第七十七章 功满方知出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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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艽在牧田家中坐了一天。

    婉拒了牧田留宿的请求。

    临走前,他用笔墨,在石桌上写下一篇养轮经,没有名字,只有修炼口诀。

    然后再牧田的注视下,慎重的交到了牧野的里。

    “等野八岁,经脉成熟后,就修炼这篇养轮经。”孔艽面色肃然的对着牧田道:“她的天赋远超牧师兄,可要好好培养,不能懈怠了。”

    “我晓得!”牧田见得孔艽亲自写下的养轮经功法,当即便知道它的价值,哪有不认真的道理。

    只是牧田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确认牧野的天赋到底是几窍。

    “野比我强。”孔艽还是没有直,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而后在牧野恋恋不舍的注视下,挥离去。

    直至孔艽的身影消失在深夜的街道,牧野拉着牧田的,声问道自己爷爷:“爷爷,我们还能再见到孔哥哥吗?”

    “等你八岁了,你孔哥哥就会来看你了。”牧田将孔艽临走时留下的那张记录了养轮经功法的纸张死死握在里,老脸上满是涨红,他是在替自己孙女高兴。

    牧田对于苍梧派外门那些天才的实力,并不了解。

    但孔艽他是亲眼看到过,前者和一个养轮七境的修士大战的。

    孔艽才入门几年?今年才十八岁吧。

    在牧田看来,孔艽的实力,怕还要在上官雨舟之上。

    只是他平日里低调,名声不显而已。

    如此天才,肯在为自己孙女检测完资质后,留下养轮经功法,在牧田看来就是天大的福份。

    这篇养轮经也必然不是简单的养轮经功法。

    “野,你福缘不浅,你孔哥哥待你是真的好。”牧田忍不住摸了摸牧野的头。

    后者笑得非常开心。

    另一边,告别牧田后。

    孔艽独自走在街道上,脸上也是含着淡淡笑意,在那儿兀自想道:“当日在霜月坛发誓,只月轮经和广寒太阴经的心法不能泄露,可没降霜养轮经不行。”

    “等牧野长大了修了降霜养轮经,就带她去霜月坛,接受广寒殿的传承。”

    这才是孔艽打的算盘。

    受了乙字十二这么多恩惠,他也还一个天才给他。

    ()(e)  不论是对乙字十二也好,还是对牧野也好,都是圆满的结局。

    当然对孔艽自己而言,有牧野这种气运傍身的天才作为师妹,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到时候,广寒殿除了我以外,也算是有第二个弟子了。嗯,总算不是孤家寡人了。”

    孔艽心情大好,忽然他脚步一顿,适才又想起了什么,举目忘了一眼已经是夜深人静的香茗郡街道。

    讶然道:“上官师兄呢?买酒买了一整天了,这是跑到哪儿去了?”

    香茗郡,醉香楼。

    上官雨舟身在一片莺莺燕燕中。

    周围的软玉温香,千娇百媚的姑娘好似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兀自端着一大坛美酒,直接仰头就灌。

    不到盏茶功夫便将一大坛酒全部吞入腹中。

    迎来周围无数叫好声。

    “这是第十坛了!”上官雨舟随将喝完的酒坛扔在地上,得意洋洋的看着桌对面七八个衣着光鲜的纨绔子弟,他们早已被喝得人仰马翻。

    那些纨绔看着那面不改色的少年,一个个的跟见了鬼一样,有苦不出。

    “刚才你们怎么的,我喝多少,你们喝多少,可不能骗我,这就给我喝。”上官雨舟可不惯着这些香茗郡的富家少爷。

    提着一个人的后领口,就往他嘴里猛灌,一直喝到那人眼睛翻白,快要饮恨西北了,才随将他扔在一旁。

    “一群废物,浪费这么多好酒。”不屑的撇了撇嘴,上官雨舟也不和他们计较了,打了一个酒嗝后,丢下一大锭银子潇洒离去。

    本来他喝完酒就要走的,这群纨绔子弟偏偏过来招惹他,估计是在香茗郡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遇到个硬茬。

    上官雨舟可是在苍梧派横行霸道的人,能让他们好过才怪了。

    刚走出醉香楼,上官雨舟发现已经是深夜,这才想起自己师弟还在等自己。

    但是他两眼一看,却是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兀自拍了拍脑袋,郁闷的想到:“糟了,分开时忘了问孔艽师弟去往何方了。”

    正在他左顾右盼间。

    一个街角处支起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么晚了,街上早已空无一人,摊位后放偏偏还坐着一个老头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e)  没错,上官雨舟肯定他在看自己。

    目光移向摊位旁支起的布幡,上面写着‘月圆自觉离天,功满方知出地罗’

    孔艽也不知道上官雨舟去往了哪里,只得去问香茗郡的地头蛇,那个叫范伟的外驻弟子。

    后者给了孔艽一个暧昧的眼神,出一句男人都懂的话。

    “听巡逻的师弟们,他去本郡最快活的地方饮酒去了。”

    上官雨舟是个什么秉性孔艽能不知道,他要是对除了剑以外的东西有兴趣,孔艽能把地穴洞府的灵泉喝干了。

    但是处于对范伟的信任,他还是去了那个叫做醉香楼的地方。

    没有来得及进去,就在街角处看见了上官雨舟坐在一个摊位前,定神思索着什么。

    “上官师兄,该走了!”孔艽三两步走到那摊位前,欲要叫走上官雨舟,后者却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孔艽不得不出,拍了拍上官雨舟的肩膀,轻声催促道:“上官师兄,莫要错过了时间,回去晚了,冯师兄可就真去求周师妹了。”

    上官雨舟这才抬起头来,举目四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孔艽更加疑惑了,看了一眼面前的摊位,旁边支着一张布幡,上面写着两行奇奇怪怪的字,也没见个人。

    不知道上官雨舟在寻找什么。

    “上官师兄?”孔艽第三次出声,上官雨舟适才回过神来,看着旁边的孔艽讶然道:“哦,孔师弟,你来了。”

    “你在干嘛呢?”孔艽眉头一皱,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往日里上官雨舟可从来没有这魂不守舍的模样。

    “没什么,遇见个怪人。”上官雨舟摇了摇头,也没有细,转而道:“走吧,回宗门!”

    在孔艽和上官雨舟离开香茗郡城门的同时。

    视线移向贝岭郡战场。

    孔艽与上官雨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缝矿脉下。

    一袭红衣的俊美男子脚踩飞剑,持一个青铜罗盘,顺着地缝降落在了孔艽和上官雨舟曾经修炼和炼丹的地方。

    男子最终在葛峰夺舍孔艽的位置停下,看着中罗盘疯狂摇摆着的指针,眉头微微皱起。

    一声呢喃轻轻在黑暗的空间内回响:“老家伙,你到底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