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东皇太一:绯烟,把张机给我拐到阴阳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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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家对于星象和占卜的执着,不亚于墨家众人对于关术的执着,毕竟那都是他们吃饭的看家本领。

    而当阴阳家发现了一个无法占卜出其过去未来,甚至看不见他的命运轨迹与命运丝线的人,相当于在狂热的科学家面前暴露了身份的外星人,东皇太一恨不得把张切成片来研究。

    只不过,张毕竟是墨家的统领,而阴阳家和墨家的关系,随着上一任阴阳家五部长老埋伏六指黑侠以后,便极其恶劣,想对着张具体研究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至于动,这一代的阴阳家五部长老的修行又有些令人难以言。

    这一代的云中君徐福并没有在阴阳术上下太多的功夫,而是把阴阳家当年从道家分裂出来时带出来的那部分炼丹术发扬光大,隐隐有些神仙家的意味,研制出了一些神奇的丹药和毒物,对于阴阳家的发展也算是作出了不少贡献,这才奠定了他金部之主的地位。

    可徐福在阴阳术上的天赋却并不高,如果没有什么奇遇,这辈子最多也就只能困在如今的二流境界了。

    而最令东皇太一头疼的还不是身为云中君的徐福,而是土部之主的湘君和水部之主的湘夫人这对夫妻。

    湘君和湘夫人的天赋不在月神之下,也算是历代湘君和湘夫人之中最杰出的那一批了,可谁知道这对夫妻竟然闹矛盾了!

    寻常夫妻闹矛盾,无非是相互打骂,权贵之家闹矛盾无非是地位高的欺负地位低的,然后和离,可阴阳家的湘君和湘夫人闹矛盾,这事情就大条了。

    其一,湘君和湘夫人一向是由夫妻担任,夫妻二人通过功法交融的方式修行能大大提高修行的速度,一旦双方闹矛盾,这也就意味着二人的潜力将大大削弱。

    其二,湘夫人的精神出了问题。

    阴阳家阴阳术第一层经义:人们所生活的这个大千世界,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人们经常水来土掩,那是因为水为阴,土为阳,阳盛阴衰则土可克水;若阴盛阳衰则水滴石穿。五行相生相克,万物流转始终。

    湘君修行的土术和湘夫人修行的水术原本是该完美地相交融汇,从而增强双方的修为,达成一种内力上的双修。

    ()(e)  可这一代的湘夫人修行的水术却是“白露欺霜”,更加阴寒。

    就如同阴阳术第一层经义所,水为阴,土为阳,阳盛阴衰则土可水来土掩,若阴盛阳衰则水滴石穿。

    湘君修行的“皇天后土”并非极阳,而湘夫人修行的“白露欺霜”却是极阴,阴盛阳衰导致出现了水滴石穿的情况,湘君和湘夫人的内力虽然能相交融汇,却只会增强湘夫人一人的修为,甚至还会吞噬湘君的修为。

    这种情况下湘君自然就与妻子湘夫人产生了矛盾,深爱着湘君的湘夫人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修行了“上善若水”,却因精神恍惚时修行,从而走火入魔,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自称女英,称原本的人格为娥皇。

    这也就算了,湘君终归也是深爱着湘夫人的,一下白得两个不同性格的妻子,娥皇温婉端庄,女英娇俏可人,哪个男人能拒绝?

    结果好景不长,娥皇和女英两个人格争相吃醋,要得到湘君的偏爱,并同时跳入水中让湘君救自己更爱的那一个。

    其实二人之中只有一个是真实的肉身,另一个不过是湘夫人自己臆想出来,再通过从阴阳术第二层经义“所见岂是真,幻境亦非虚”产生的拟态幻象。

    落水只不过是让溺水的湘夫人无法维持那道幻象消失罢了,并非死去,而被湘君救起后的湘夫人因人格时常转换,因而都以为湘君救的是自己。

    而与此同时,怨恨湘夫人的两个人格非要争出个高低,还用投河这种极端段逼他做出选择的湘君一怒之下离开了二人居住的潇湘谷,而且为了躲避湘夫人的纠缠隐匿行踪。

    见到丈夫头也不回地离去还隐匿了行踪的湘夫人也整日郁郁寡欢,精神问题再次加剧,上次云中君炼制了一些安神的丹药给湘夫人送去的时候,差点就被湘夫人强留在潇湘谷陪伴她,还好同行的大司命和月神及时出才救下了他。

    所以,阴阳家五部长老一个阴阳术不行,一个为了躲避妻子隐匿行踪,一个疯了,这怎么打?

    而这一代的星魂虽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但目前阴阳家目前还无法下。

    所以,阴阳家能动用的高端战力也就只剩下了大司命、少司命和东君绯烟以及月神这四人。

    ()(e)  不过,张的背后除了墨家以外,儒家也隐隐表达了站位张的势头,最关键的是罗对于张的保护。

    因为东皇太一对秦国国运的推算,阴阳家的大方针便是扶持秦国,从而强化自身。虽然还未正式付诸行动,但已经多次表现出了亲秦的态度,如果为了张和罗反目,不亚于与秦国反目,这样的代价是阴阳家不能承受的。

    所以,东皇太一打算让占星律之术修行最深的东君绯烟去接近张,并找借口留在他身边,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观察和张接触之人身上的命运轨迹。

    当然,如果有会,东皇太一希望绯烟可以尝试把张诱拐到阴阳家来,职位任他选。

    可东皇太一有些高估绯烟了。

    纵然绯烟是阴阳术第一奇女,被东皇太一赞誉为五百年最有天赋的“东君”,但修为再高,她也不过是一个从未出山游历的姑娘,是一个整日和阴阳术以及如山般的竹简生活的姑娘。

    要这样一个甚少与人沟通交流的姑娘去接近一个陌生男子,还要去和他结交并找借口留在他身边,这实在是太过难为绯烟了。

    所以绯烟只能借着一群百家弟子涌向张的时候混入人群,站在人群后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张,思考着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段接近张。

    但正当绯烟思索的时候,她发现张也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她从张的目光中看到了许多,有震惊,有担忧,有温柔也有不解,再想起先前宴席上张那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惊艳和充满了不知名情愫的目光,这不禁令绯烟有些奇妙的感觉。

    一心沉醉于修行阴阳术之中的绯烟自然是不了解什么情情爱爱的,更没有人会胆大包天到当着东皇太一的面去跟堂堂东君科普情爱之,干扰绯烟的修行。

    她不懂张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却似乎不讨厌那目光中的温柔,她很想开口问问张,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思索间,一道穿着与墨家弟子格格不入的黑色华服的身影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绯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