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蓁蓁:我常常听见娘和姨娘们的房里传来痛呼和求饶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张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得当后,连忙放下了焰灵姬,听着棉袄的话,忍不住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刮了刮那粉嫩的鼻子,看着棉袄微微撇过头嘟着嘴的可爱模样,语气柔和道:“爹怎么可能欺负你姨娘和弟弟呢?”
“而且,蓁蓁怎么知道是弟弟不是妹妹呢?”
棉袄显然还是有些生气,娇哼一声:“不告诉臭爹爹!”
“除非”
“除非你以后不再欺负娘和姨娘们!”
“啊?”
张有些茫然,他什么时候欺负过自己的女人了?
当今天下谁不知道他是最宠爱妻妾们的,甚至都逾越了礼法的限制,他怎么还会欺负她们?
“爹难道想要不承认?”
“爹爹果然与娘和姨娘们的一样,是个坏家伙!”
“这哪跟哪啊?爹怎么成了你娘和姨娘们口中的坏家伙了?”
张是越听越糊涂,倒是一旁的众妻妾们脸不由红了,她们好像是明白这个丫头口中的“坏家伙”的意思了,作为蓁蓁明面上的母亲的潮汐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想要捂住女人的嘴,却不想棉袄已经脱口而出。
“娘和姨娘们每次茶会都会‘那个坏家伙,又欺负了’唔唔唔!”
向来妩媚动人的潮汐也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即便是以她的性格,捂住了棉袄的嘴,生怕她继续下去。
同时潮汐也瞪了其余妾室们一眼,有些话的时候怎么也不知道避着点孩子?
“蓁蓁,这些话不过是娘和姨娘们笑罢了,伱这丫头怎么当真了?”
潮汐努力地安抚着女儿,但这棉袄显然在不知不觉中漏了风,被捂住的嘴刚刚脱离束缚旋即再次脱口而出。
“娘,姨娘们,你们别怕这个坏家伙!”
“我明明好几次起夜,都听见从娘和姨娘们的房里传来痛呼和求饶的声音了!”
“秦王爹爹过,秦法丈夫打妻子,也是犯罪!大不了我去找秦王爹爹告状!”
()(e)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饶是张自诩脸皮足够厚了,但在女儿面前也不由低下了头,一众侍女们也是俏脸羞红,强忍着笑意,双肩抖动。
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当父亲的张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女儿解释这个生理问题,倒是贤惠的胡夫人站了出来,轻柔地抚摸着蓁蓁的脑袋,解释道:“这是你爹在和我们做夫妻间为了生孩子而必须做的事情,就像蓁蓁被你惊鲵姨娘和白瑾姨娘要求扎马步练武时一样,痛苦,但却是不得不经历的过程。”
胡夫人的解释倒是颇为妥当,虽弄玉尚在襁褓之中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但这哄孩子的段却是颇为娴熟,短短两句话就能让蓁蓁理解了其中的含义,却又不掺杂任何的颜色。
“原来是这样,蓁蓁误会爹爹了。”
从胡夫人的口中“理解”了那些“欺负”的真实含义后,棉袄也向张道了歉,在张的脸上亲了一下作为补偿。
“爹的乖女儿,现在可以告诉爹爹你是怎么知道你姨娘怀的是弟弟而不是妹妹么?”
蓁蓁伸出肉嘟嘟的粉拳,指向了绯烟和月神二女,道:“是绯烟姨娘和月神姨娘夜观星象算出来的,这一胎必定是个男丁!”
“姨娘还叫蓁蓁不要和旁人讲,但爹爹又不是旁人。”
被棉袄亲了一口原本是一件令张高兴的事情,然而在听到女儿的话以后,张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即便是如红莲这般天真烂漫的性子,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也注意到了气氛的骤变。
“你们,在我身上卜卦?”
张一字一顿道,但凡是有眼力见的人都能注意到张语气中的不善和愤怒。
张话音落下,大司命和黑、白以及娥皇、女英两对姐妹也纷纷侧目看向了绯烟和月神。
昨夜绯烟和月神可将这件事推在了东皇太一身上的,可现如今却被蓁蓁不心点破了。
张对于旁人窥伺自己的命运并不会有什么想法,在当初娶绯烟的时候,东皇太一就曾与张起过他那无法捉摸的命途,并称张为“天难测之人”。
()(e) 与张关系越是密切之人,命途也愈发模糊不可捉摸,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
当然,也并非全然无法卜算张的未来以及与张关系密切之人的未来,但代价将是巨大的。
东皇太一五年前仅仅是随意地卜算了一番便重伤吐血,休养了近半载才彻底恢复,何况是绯烟和月神这对师姐妹?
即便二女明显是抱着由两人共同分担卜算带来的反噬的目的,但也依旧会对二女的身体造成严重的损伤。
“难怪向来不施粉黛的你们,今日会涂抹脂粉在脸上,却不想是为了掩盖虚弱苍白的面色。”
张的声音有些颤抖,一轻抚上绯烟那即便是在脂粉的覆盖下也能看出些许苍白的俏脸,另一只拉住了月神那过于冰凉的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责怪她们不知分寸,还是该夸她们心胸宽阔。
对于焰灵姬的这一胎,众女都有些过度敏感了。
也是,血脉传承,这是无论哪一个时代都最为华夏所在意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张来,安邑张氏人丁稀薄,嫡系一支唯有张和三岁的女儿。
男人无子,世人不会指责男子,在医疗知识匮乏的时代,世人只会觉得生不出孩子的原因全在妻妾身上。
即便张的妻妾们大多出身尊贵,或是凶名在外,但也依旧有不少讽刺、指责她们多年来未曾诞下一儿半女的事情,乃至洛南君府如今都没有个能够继承将来“洛南君”这个爵位的男丁,甚至更有甚者还将众女比作了“不会下蛋的母鸡”。
压力是共通的,这才有了众女这团结和睦的一出,也才有了绯烟和月神不惜承受卜算的反噬也要去强行卜算一番焰灵姬腹中这一胎的性别。
“苦了你们了。”
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出什么指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