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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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古院离开,回到自己的院落。

    既然已经升任监察司都司,来到了晏景青的伞翼之下,那么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也就无需多做,譬如搬去古院,相比起古院人多眼杂,还是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潜修更合适。

    另外考虑到卧房正在修整,动静本身也比较大,陈牧回到院子里后,便考虑在原本布置的练功房静室下面,挖掘一块地下空间,作为新的练功静室,这样不仅更加安静,练功也更隐蔽,不用担心弄出太大的动静。

    于是做就做。

    为了确保隐蔽性,练功静室的开辟由陈牧自己施为,以他如今的实力,在原本西房的练功静室下面挖掘一块地方自是不用耗费多少时间,唯一就是挖掘出来的泥土需要搬运出去,以及地下部分整体需要用一些特定材料再夯实一点,保证其稳固。

    而这些也都不是问题,在修整卧房的过程中,就基本一并完工。

    余家。

    陈牧的院落,地下静室。

    距离陈牧升任监察司都司已经过去了四个月时间,这四个月里他基本上是以‘观政’为主,也就是只看不做,每日除了去监察司整理各种情报公文之外,其余时间都基本放在修炼之中。

    因为这四个月里,四大宗门在瑜郡都趋近于稳定,且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监察司的事务也基本上都比较空闲,斩妖司也是一样,在没有妖乱之时,更为自由。

    咚!咚!!

    地下静室比早前的练功房更宽阔一些,陈牧屹立在中央,此时双指骨曲起,在面前的一块生铁上接连叩动,发出沉闷撞钟般的声响,并敲击出一个个凹陷!

    整个动作中,他没有使用任何意境以及势,完全凭借的是自身力量,以及皮膜骨骼的强度,便硬生生的在生铁之上敲击出凹陷的痕迹,纵然是四大宗门的弟子看到这一幕,都会为之心惊不已,因为能将体魄练到这个地步的,在各大宗门中都不多见。

    蓦然。

    陈牧右握拳,弯曲的指骨忽然伸直,竖起一根食指,向着那块生铁一戳,伴随着火花四溅以及一声沉闷的金铁凿击之声,竟是硬生生将整根指头插入了铁石之中!

    对锻骨境的武者而言,若是加持‘势’或‘意境’,做到这一步倒也不难,可单凭纯粹的力量和指骨强度,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可谓是骇人听闻了。

    哪怕是如今已迈入锻骨境的许红玉,在这一指之力下,多半都难以承受。

    “锻骨圆满,的确非同一般。”

    陈牧稍稍运劲,便将插入生铁中的食指拔出,但见整根指都并无任何变化,于是又看看生铁上那些叩击的痕迹,不由得微微点头,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虎魔锻骨法

    经验:6点

    系统面板上,他的虎魔锻骨法赫然已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的进度!

    早在四个月之前,他的锻骨法距离练到大成,也就只差一点点,现如今四个月过去,他虽担任监察司都司,但从来不曾耽搁锻骨法的修行,如今已迈入圆满之境!

    锻骨境,圆满和圆满之间,亦有差距。

    寻常的锻骨境圆满,以纯粹体魄击打生铁,一指能戳进去一个指头左右,就已经是淬体法练的相当不错了,而陈牧这般能戳进去一整根指,强了何止一倍?!

    这固然有他前三境皆练到极限,一身澎湃巨力远非常人所能及的缘故,但没有强硬的骨体,在不使用意境等加持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一指贯通,也会疼痛乃至受损。

    “如此强横的体魄,如此强硬的骨骼,仍然还没有达到锻骨极限的‘玉骨’之境,难怪武典中,若能四境皆练到极致,纵然是五脏境的元罡真劲,亦能凭肉体硬撼。”

    ()(e)  陈牧心中自语一声。

    以他目前的体魄来看,纵然是站立不动,非锻骨境的人物都难以伤及他分毫了,纵然是一般的锻骨境人物,也需要攻击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才能对他产生威胁。

    心中念头闪过后,陈牧忽而抽出刀来,向前一刀挥出。

    “风雷惊!”

    一刀落下,雷光乍现,疾风骤行,电光火石般的一刀快到了极致,几乎都看不清轨迹,只有那一闪而过的雷光,划破地下静室的黑暗。

    “风火焚!”

    又是一刀挥出,刹那间炽烈的火炎从刀身之上迸发而出,风吹火生,风助火势,炽烈火炎化作肉眼可见的刀型,轰然一击落下,照亮整个地下静室。

    “雷火烬!”

    雷击而生火,炽烈的火炎中纠缠着丝丝雷光交织,蕴含着一股可怖的毁灭气息,骤然落下,荡尽邪祟,扫清魑魅!

    “天”

    第四刀并未落下,仅仅只是风雷火于精铁刀之上纠缠,接着便悄无声息散去。

    陈牧看向中的精铁刀,一时微微摇头。

    只见。

    里那柄陪伴他许久的精铁刀,此时上面已是痕迹斑斑,俨然无法再承载刚才的第四击,若是强行施展,恐怕尚未挥落下去,刀身就已彻底崩裂。

    “是我对离火意境的掌握度还不够么?”

    “不,单一意境,和多种意境施展,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

    陈牧看着里的刀低语一声。

    时隔四个月,他自然已掌握了离火意境,甚至离火意境已推演两次,如今积攒的经验也已有许多,再有些日子,离火意境也能迈入第二步的层次。

    虽锻骨成到圆满,并非质变,但那也是实打实的稳步提升,更兼多练出一种意境,他如今的实力比起之前也是近乎倍增!

    实际上若非监察司的一些事务,让他每天都不得不分出一些时间的话,也许现在离火意境便已踏入第二步了,但万事总有利弊,担任了监察司都司之后,何家这段时间里是彻底没了动静,血隐楼也再没有刺客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四个月过的是相当安稳。

    “看来是时候需要寻一把趁的好刀了。”

    陈牧竖起里的精铁刀晃了晃。

    其实正常来施展意境,不但不会损伤刀兵,甚至还会对兵器本身有所护持,否则的话若是以拳头施展意境,先损伤自己身躯,那未免有些太过离谱。

    他的刀之所以会落到这幅不堪重负的境地,更多是因为多种意境叠加施展的缘故。

    风雷火三种意境,哪怕再怎么相近,再怎么彼此相生,也依然是三种不同的意境,同时施展时,难免还是会产生一些变化,使得刀体受到影响。

    尤其是三种意境同用之时,影响就更加剧烈。

    这样一柄精铁刀,品质不算差,但在他里,最多也就是承载他三意境叠加的十来次,就会变成现在这样,残破不堪,几近于崩溃的状态。

    锵。

    陈牧将精铁刀收入刀鞘,转身走出了练功的静室,回到了地上的院子里。

    短暂思忖之后,没有去找荷,而是走出院子,一路来到了位于余家深处的古院,没有一路深入古院,而仅仅只是来到位于古院前方的一个院落里。

    这个院落里住着几位老人,虽都已年老,但各自都颇有几分威严气度,其中一人看到陈牧过来,顿时露出和蔼的神色,道:“是牧啊,可是有什么需求?”

    这句话落下。

    其他几个原本闭目养神,或对陈牧并未在意的老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他就是陈牧?祖义的外孙女婿?”

    “哼!祖义这厮,生了个好女儿还不算,又得了个好外孙女!”

    ()(e)  几个老人忽然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似乎是对余祖义十分不爽。

    其中一人笑呵呵的向着陈牧走近过来,道:“牧啊,我也有个孙女,叫余芸,生的也很娇俏可人,听话乖巧,你虽和红玉丫头定了亲,但她到底只是祖义的外孙女,我瞧着你们婚事将近,不如亲上加亲一番,并娶两门,你看好不好?”

    陈牧闻言顿时嘴角微微一抖。

    脑子里浮现出余芸的形象,实在不知道哪一点能符合‘听话乖巧’这个法。

    不等陈牧回答。

    另一个老头走了过来,瞪了那人一眼:

    “去去去,芸丫头和牧我怎么瞧都不般配,伱这老东西别搁这乱点鸳鸯谱,嗯其实我那个孙女余蕊,今年方才二八,天赋资质都很不错,倒是般配一些。”

    “别胡吹大气,你那孙女,哪一点比得上吾家的芸?”

    “我瞧你是老糊涂了,芸今年也有十八岁了罢,蕊今年才十六呢。”

    “这比的是甚么!那老夫还有个孙女余芙,今年方才十三!”

    几个余家二代的老头就这么闹哄哄的吵作一团,看的陈牧一阵头大,尤其是听到几人争吵的方向越来越危险,赶紧出声打断道:

    “几位前辈,我此来是想寻一把趁的刀,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刀兵或材料。”

    “唔,是这事儿啊。”

    余祖廷从争吵中抽出身来,看向陈牧笑呵呵的道:“你需要的话,那当然是没有也得有了,嗯,等我去找一找看。”

    着。

    余祖廷就走进了其中一间屋子里,过了片刻之后,拿来一块约莫拳头大,呈银色,隐约可见一丝丝流线形状的矿石,道:“库里现藏的宝刀没有,不过流银矿倒是有一块,再配一份上等的玄铁矿,足以炼制一柄宝刀了。”

    着就将那一块‘流银矿’直接塞给了陈牧,同时笑呵呵的道:“其实我家芸丫头的确生的可人,你要是觉得不合适,芙丫头也差不多到出门的年纪”

    陈牧赶紧打断道:“劳烦前辈一趟了,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几位前辈休憩,先行告退。”

    向余祖廷行了一礼后,陈牧匆匆退出院子。

    余祖廷有些遗憾的看着陈牧离开,不由得摇了摇头,道:“祖义那个老东西可真是,什么好处都被他得了去,我这两个孙女都比不上他一个外孙女。”

    放眼如今整个瑜城,除了四大宗门弟子之外,再找不到比陈牧更出色的年轻俊才了,倘若陈牧有意,就是同娶芸芙姐妹他也是心中甚悦的,巴不得促成喜事。

    不过。

    就在这时,旁边的老头忽然哼哼一声,道:“祖廷你也是老昏头了,拿了一块流银矿让他去打制宝刀,你忘了流银矿要配玄铁矿,玄铁矿自从十几年前开始,就被何家控制的死死的,想弄一两块都难,咱们这哪还有库存?”

    “哎呀,忘了正事!”

    余祖廷一拍脑门,露出懊恼的神色,随即摇头道:“无妨无妨,或许炼兵堂那边还有库存呢,没有的话回来我再给他换一种就是了,不过多跑一趟罢了。”

    旁边的老头哂笑道:“你这糊里糊涂的样子,人家怎么瞧得上你孙女,万一也继承了你这糊涂,以后再生个糊涂娃,嘿嘿嘿。”

    “哼!你个老东西又好到哪去了,上个月连别人名字都记错了!还连错了两次!”

    余祖廷哼了一声,反口讥笑。

    “老子那是口误!了不准再提!”

    老头勃然大怒。

    余祖廷呵呵冷笑,院子里很快又吵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