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大被同眠
“睡睡着了?”项宁一脸懵。她可是来兴师问罪的,范离怎么可以睡着?凑上前,仔细打量。呼吸均匀悠长,显然睡得很香,也很沉。范离是穿着王服入宫的。与天子龙袍相比,王服龙爪少一指,服色也是低一等的赤色。“他穿红色已经很好看了,还嫌不够么?哼!”项宁想起什么,心中懊恼。她伸想掐范离!但纤纤玉落在男人的脸颊上,却又改掐为摸。指抚过他的脸颊,触感萦绕指尖久久不散。“真讨厌。”“明明是男人,皮肤也这么好。”“要不要叫醒他,把大晋王朝的事情问个清楚?”项宁正胡思乱想时,范离突然身子一歪,居然直接倒在她怀里。“啊啊啊!??”她惊慌一阵,却也没把范离吵醒。看着怀里熟睡的男人,项宁紧张之余,心中也有一丝欢喜。“他刚才要借龙床睡一宿?”“真是毫无君臣之礼。”“就应该让他睡在地上!”“哎呀,一张床而已,只要不被外人看见,传出去坏了国法纲常,我又何必这么气?”项宁自自话,竟有强烈的冲动,要让范离睡一睡自己的龙床。“哼!”“对你这么好,你可知道?”她一提气,便将范离横着抱起。不到一百几十斤的大男人,也难不倒身负修为的项宁。龙床上。范离躺好,项宁却围着床边打转。“怎么办?”“啊啊啊怎么办?”她突然意识到,这床自己也是要睡的。但现在被范离占据了,怎么办?虽然,大楚皇宫有许多宫殿,龙床也远不止一张。偏偏项宁今晚认定了,只睡这张床!“明天还有早朝,朕不能熬夜,要赶紧休息。”“所以,朕朕必须马上就寝。”“和衣而睡,朕可什么都没做。”项宁做贼似的,心翼翼掀开蚕丝被的一角,如泥鳅般滑进去。一张床,两个人。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当她躺好时,强烈的羞耻心终于像火山般,喷涌而出!“啊啊啊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列祖列宗在上,宁儿错了,宁儿也不懂为什么没忍住!!!”其实,从离开晋王府开始,项宁脑海中几个女人的身影不断闪过。青丘!寒月!吕福宝!甚至,还有长乐!天呐!自己这是在争风吃醋,以至于着急和范离生米煮成熟饭吗?项宁只感觉没脸见人了,索性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被子里好热!两个人的体温,迅速让被窝变成暖炉。偏偏,项宁是和衣而睡。穿得太厚,热上加热。忍受着温度过高的煎熬,只一会功夫,项宁已经额头冒汗。她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终于睡去。“嗯?”当范离睁开双眼时,惊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同塌而眠的,是一个衣裳凌乱的美丽姑娘。眼熟。就是头发散乱着,遮住了容颜,一时没分辨出是谁。撩开几缕发丝,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容。“靠!”“项宁?!”范离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她的衣裙和袜子是被谁脱掉的?只剩下白色衣,曼妙的身线展露无遗。“不对,好像是她自己脱的衣服鞋袜?”范离分明看见,女人右脚的秀气脚丫,还勾着一只没脱完的袜子。好吧。感情她是穿着衣服睡觉,睡梦中嫌热,自己脱的?类似的经历,范离倒也有过。穿越前,他就读大学的寝室条件极差。八人间没有空调,甚至连电扇都没有。在闷热的环境中睡着,是有可能在梦中自己脱掉多余的衣服的。可是“我为什么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范离打量周围环境,才发现自己仍在皇宫之中,分明是项宁的寝殿。这好像多少有点不合适?范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动作缓慢如壁虎一般,慢慢的朝床下爬。悄悄的下床,惊醒的不要。“启奏陛下。”“黎明即起,万待理。”突然,有个太监推门而入,用阴气十足的嗓音叫喊起来。这是皇家祖制。为防天子懒惰怠政,每日卯时便有太监负责叫起。“启奏陛下,黎明即起,万额额额?”怪异的叫声。因为太监分明看见,本朝第一奸臣,独掌军政大权的晋王兼丞相范离,正衣冠不整的从龙床往下爬?!“讨厌!”“瞎喊什么?难听死了!”明显一宿没睡好的项宁,在太监失态的叫喊声中,也终于被吵醒。她缓缓坐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浑身不适,下意识的开始柔腰捶胳膊。“累死朕了。”“昨晚睡得好辛苦。”“都怪范离你你你你!?”项宁的记忆片段,还停留在自己好心收留范离过夜,开恩让他睡自己龙床那一段。她猛又惊醒了几分!天亮了?太监叫起?朕床上还有人?项宁转动着有些酸疼的脖子向一旁看去,果然是那个熟悉的男人。“谁让你下床的?”“不对!你怎么还在床上?”“也不对!”“你你你你为什么在朕的床上?”“大胆!”“反正朕什么都不知道!”“范离,你你你,你负责解释!”关键时刻,项宁一阵胡言乱语,抛出无数信息里,然后极不负责的夺回被子里,还不忘用被子蒙住头。寝宫里,就剩范离和叫起太监大眼瞪眼。太监浑身颤抖,脑子已经开始走马灯,回顾他短暂且卑微的一生。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撞见了本朝第一皇家秘史?杀人灭口、夷三族恐怕都是轻的。听隔壁大明有灭十族的先例,难道要在自己这卑微太监身上重演?梵音净土旧地。昔日那座朝歌皇城,早已消失不见。原大慈皇宫遗址之上,却新建了几座院落。不论建筑风格、规模、用料,都极致朴素,与寻常农家院落几无差别。有百余名女子生活在这里。她们与世无争,每日只种菜养花,读书舞剑,过着采菊东篱下的神仙生活。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从远处静静走来。在这道身影距离院落百丈远时,女人们终于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她们纷纷从屋子里、田埂旁集中过来,在来人面前站定,然后跪下。“不要跪我。”“既然你们身在净土,本就不该受俗礼束缚。”众女听来人如是,个个面带笑容,却又目光建议。“您需要我们做什么?”众女之中,为首一人问道。“我本不想打搅你们的清净生活,但净土的因果,终究需要净土中人了结。”寒月望向众女,目光中有淡淡哀伤。“你们可以拒绝。”“因为,此行必然十分危险,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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