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归鸾令

A+A-

    那日王天苟离开后,宁锦容又过了几天平淡无奇的日子,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翻天覆地了。

    皇后死去的心腹七荔被查出在阿丽娅的衣裳里下毒,宁仲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雷厉风行地将事情往德妃身上一推,不但借此将自己摘个干净,又将德妃手中一部分权利给揽了过去。

    仵作又在勒死七荔的绳子里发现一截涂染粉嫩蔻丹的指甲,皇上派人暗中检查那日里断了指甲的女子,证据直指宁锦薏。

    又有小太监曝出,宁锦薏那日晚上与宁锦容先后走了同一条路,再回想那日宁锦薏将罪责强推给宁锦容的事情,众人都脑补一出表姐杀人将罪责推脱给表妹的戏码,一时之间宁锦容则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

    而那日宁锦言带着宁锦容去探望宁仲臣的事情也被人放了出来,一并放出去的消息还有宁锦绣勾结纨绔子弟,欲毁嫡妹清白,据说是其中一个纨绔子弟醉酒亲口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宁锦容的名声爆满棚。她已经从残害庶妹的恶毒小姑娘,进化成被爹不疼姐不爱的可怜小女孩。

    宁锦容让心善留意京中的院子,最好是四合院,她手中抠吧抠吧五千两还是有的。

    “阿离呢?”宁锦容逮住在院中扫地的小丫鬟,也就是那个把她尿急出卖给薛临时的。

    小丫鬟有些瑟缩,唯唯诺诺道:“奴婢不认识阿离。”

    “就是子良。”宁锦容蹙了蹙眉。

    小丫鬟结结巴巴道:“子良公子他,他还没有,没有回来。”

    宁锦容挥了挥手,大度的放过了这个小丫鬟,小丫鬟抱着扫帚到另一边去清理。

    这钟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日她出狱,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宁锦容有些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若是他又去走以前的剧情了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宁锦容就忍不住地抓耳挠腮。

    “笃笃笃。”

    宁锦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端着一副懒样道:“进来。”

    心善推开门进去,开门见山地说道:“主子,降珠路有人要转卖四合院,那家人已搬去北方,托人将院子卖出去。”

    “降珠路?”宁锦容问道。

    “降珠路在京城南边。”

    二虎路在昭京的东边,离南边有一段路程,宁锦容闲着也是闲着,她的腿这几日也不再酸痛了,随即吩咐道:“去雇一辆马车在后门。”

    “是。”心善应下,便转身出去了。

    宁锦容从妆奁里抽出几张银票,若是看上了,便留下定金。她的指腹碰上妆奁底,那声儿很是清脆,宁锦容又屈指扣几下,空心的?

    趁着没有人在,宁锦容将妆奁里的银票首饰都倒在床榻上,搬起个凳子就用凳子腿儿戳穿了妆奁底,“咚!”

    宁锦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牌子,上面是个繁体的“鸾”字,她又出去用清水将牌子洗了几遍,这才把东西放在齿间用力的咬了下。

    “还是个金的。”宁锦容的疼得龇牙咧嘴。那妆奁原先是宁国公府的,但是她与宁仲臣断绝关系之后,薛临时让人将她屋子里的零碎的东西都搬了过来,物归原主。这妆奁好像是原主打小就用的,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玄机?

    宁锦容将这个令牌仔细打量,在令牌后面看见三个小字——归鸾令,这一看名字就知道又是什么吊炸天的东西了。

    剧情君这个小婊砸又自作主张给她加戏!

    宁锦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可藏匿在四周的暗卫她却是看不到的,她将腰间胥瑶县主的令牌叠加在归鸾令上,自欺欺人地将腰牌拿在手中走进屋子,之后火急燎燎地将归鸾令藏在自己怀里,又将胥瑶县主的令牌别在腰间。

    “主子,马车备好了。”心善在门外喊道。

    宁锦容推开房门,带着心善去后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光是二虎路这个路名,就注定了有些人是起眼的。

    “哦?去哪儿了?”姜生籁落下手中白子,百无聊赖地自己陪自己下棋。

    暗卫单膝跪地,“南边降珠路。”

    “去备辆马车,从南边堵过去。”姜生籁又落下一枚黑子,目光却是没有半点移动。他紧锁着英气的眉宇,在为棋盘上的棋局而忧心。

    “是。”暗卫头一点,便出去告诉总管了,之后又尽职尽责地监视宁锦容。

    而宁锦容现在还美滋滋的憧憬日后的生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

    “怎么停了?”宁锦容问道。

    心善掀开帘子,探头与车夫问上几句,之后便缩回脑袋,放下帘子,“主子,有辆马车堵在前路。”

    “绕过去吧。”宁锦容吩咐道。

    “是。”心善应下,掀开帘子又吩咐几句。

    车夫勒起缰绳让马儿转个头,谁知对面那车夫又让他驾驶的马儿上前,挡住宁锦容的马车的去处,车夫无奈将马儿停下。

    “又怎么了?”宁锦容有些不耐烦了。

    心善掀开帘子,看见车厢外的情景不由蹙起眉,她偏头与宁锦容说上几句,宁锦容便掀开帘子走上车辕,“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阻挡我等的过路?”

    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宁锦容给车夫使了个脸色,车夫勒着缰绳让马儿转向,谁知对面不出声的马夫又让他们的马儿往前一些,恰好堵住宁锦容她们的去路。

    “阁下哑巴了?连个车夫也是哑巴?”宁锦容现在很是生气,她是打算今天便把府邸的事情给敲定下来,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个不动声的程咬金。

    那车厢里传来一截很短的轻笑,“呵,胥瑶县主倒是伶牙俐齿。”

    “跟你有关?”宁锦容反唇相讥,她伶牙俐齿的骂他家老母猪了吗,要他堵在这里发神经!

    不知道对面车厢里的人说了什么,车厢的帘子被马夫掀开,里面走出个英气的男子,“与在下无关,只是在下想请胥瑶县主去浅聊一番。”

    宁锦容趁着这里没什么人,她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有病去找大夫,和我浅聊有什么用?!”

    “那便委屈县主了。”姜生籁横在身前的手捏了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宁锦容被激怒了,她怎么就那么憋屈呢。她抽过车夫手中的马鞭,挥手对着马儿屁股便是狠狠一鞭子,马儿受到惊吓撅起蹄子就往前冲,对面的车夫身子一腾便坐在马背上,手上夺过缰绳抑制住马儿的狂暴。

    对面车辕上的人处变不惊,倒是宁锦容因马车的颠簸而不稳,她惊慌失措地扶住车厢的轮廓,抬头就要骂过去,“你……”

    “咕噜。”宁锦容吞咽了一口口水,对面车辕上的英气男子与她已是一手之隔。风扬起他的衣袂,竟有些白衣飘飘的仙风道骨来。

    “胥瑶县主要说什么?”英气的男子有些戏谑。

    宁锦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没,没要说什么。”

    去他龟儿砸的大脑袋!为什么一个个的武功都如此吊炸天?!钟离如此,薛临时如此,连带着对面这个不认识的男人也是,还给不给辣鸡后妈一条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