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万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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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涟才是那个躺着还中枪的,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明明是他让自己的小厮去拿的糕点,为什么一大半都进了宁锦容和薛临时的嘴。

    宁锦容还有点良心,知道薛□涟没有吃浑身上下都难受,于是又让小厮去领了一大份来,都让给薛□涟。

    拿到糕点的薛□涟乐滋滋地啃着,也不管宁锦容和薛临时。

    宁锦容看着薛□涟啃得津津有味,不由有些羡慕,她也想像薛□涟一样做个米…不了,她还是不要羡慕薛□涟了,这何止是米虫啊,这是个大写的米猪!

    宁锦容见薛□涟吃相不忍直视,她索性扭身看着薛临时优雅的吃相,安慰一下她受到冲击的小心灵。心里又不由自主地将薛□涟与薛临时对比一番,一个像是在吃猪食,一个像是在吃高级菜肴,这就是差距啊。

    薛临时也不说话,宠溺地看着宁锦容,偏偏宁锦容没看出薛临时是个什么眼神,单方面认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长时间。

    没过多久便有陆陆续续的人走过长廊,宁锦容看着开场也差不多快了,便将食盘放在薛临时的手里。她这次出来没有带丫鬟,她会告诉你是因为忘了带吗?

    薛□涟的小厮琢玉胆战心惊地接过摄政王手中的托盘,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倍感惊悚。

    宁锦容说道:“我们去看看吗?总觉得他们要表演高端的操作。”

    “高端是什么?操作又是什么意思?”薛□涟问道,连带着薛临时的疑惑也一并问了。

    宁锦容简单粗暴地回答:“高端就是很厉害,操作大概就是技术吧。”

    说着便不等二人的回答,将身影投入人群。

    “姑娘,一日一见,可谓偶然,两见便该说缘分了。”之前出言轻佻的男子又挡在宁锦容的面前,即使笑得再荡漾,也难遮住他四射的王八之气。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这里很多人都与我一日两见,或者一日三番四次地见,可比你与我有缘分多了,劳烦让让?”

    “姑娘何必如此冷淡,在下姓万,万鑫。不知姑娘芳名?”

    宁锦容走哪儿,万鑫也挡哪儿,即便是宁锦容横眉冷对,他也不为所动,依旧嬉皮笑脸的对着宁锦容道:“姑娘何必冷着脸?有损清丽之容。”

    “关你什么事。”宁锦容也照样的油盐不进,过不去她便回头呗,又不是什么人类异能展示会,不看就不看了。

    万鑫想要伸手阻挡宁锦容的去路,“啊!……呃…”

    他痛呼一声,只见薛临时漫不经心地钳制住他的手腕,再用力些那只手腕便是要作废了,万鑫痛得额头上沁出星星点点的汗来,宁锦容插着腰一脸的得瑟,“来啊,你再伸手啊!”

    只见薛临时手上一个用力,卡嚓一声的错骨声,让宁锦容听得便有些心颤。这也太狠了,说折断便折断啊。

    “唔……”万鑫痛得热血逆流,脸上被涨得红成一片,他咬牙道:“公子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知红颜领不领情!”

    宁锦容听他这般说道,立时放下插着腰的手,小鸟依人地缩在薛临时的身后,“领情的,阿容还会牢记在心。”

    万鑫见她变脸这样的快,手上再痛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就在他还想出言的时候,琅玡王寒着一张老脸,若是再往胡子眉毛上沾点白色雪花,说是脸臭的冰雪老人也再合适不过。

    琅玡王拱手向薛临时请罪,“是本王教子无方,让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二位看笑话了。”

    宁锦容也没有插话,一看这个琅玡王便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能屈能伸的最危险了。

    薛临时松开万鑫的手腕,云淡风轻道:“琅玡王教子无方,倒要辛苦本王替你教了。”

    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你扭断人家儿子的手腕,你还要说是在提人家管教儿子,话里话外还都是嫌弃与不耐烦。

    “斤金!还不给摄政王爷与胥瑶县主赔罪。”琅玡王喝道。

    万鑫还想要挣扎,薛临时轻飘飘一个眼神飞过去,犹如尖锐的冰锥直刺他的心脏,万鑫才不甘不愿地低下头,道:“是在下唐突,请胥瑶县主与摄政王见谅。”

    “金睛?火眼金睛?”宁锦容问道。

    琅玡王明显地沉下脸,连假笑都不愿摆了,“什么活眼死眼,犬子字斤金,斤斤计较与黄金。”

    “噗——”宁锦容看见琅玡王更加漆黑的脸,又硬生生地将笑给憋了回去。“万斤金,好名字!好寓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锦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办?

    万鑫另一手扶住被折掉的手腕,“在下不像薛兄,皮厚肉肥,想要折掉也不定能折掉!”

    薛□涟笑着笑着便听见万鑫这般说道,他想起方才宁锦容的做法,他上前便揪住万鑫的衣襟,“你若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学习能力不错嘛胖涟!

    “你的手还要不要了?万甲!还带少爷下去医治!”琅玡王气急道。

    薛□涟适时住了手,任万鑫被小厮扶走。

    薛临时也不想再让万鑫污了宁锦容的眼,道:“前头要开始了,不要错过了。”

    宁锦容对着万鑫从鼻尖哼出一声来,便转身走去人多的方向。

    敲花宴的开场其实并没有多么惊艳,只是几个才子为花花草草做个诗,让宴会看起来更文雅一些。宁锦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寻了个地方便百无聊赖地喝着微甜的花茶。

    薛临时也捧着杯花茶在宁锦容的旁边坐下,“你倒是悠闲。”

    “这宴会办得不就是悠闲二字么?”宁锦容不在意地答道。

    薛临时:“你不必以往娴静了。”

    “更活泼闹腾加招人嫌了呗。”

    宁锦容也嫌弃这样的自己,明明是想做一个稳重端庄的白莲花,但还是逃不过骨子里的女神经病气质。

    “不,是更招人喜了。”薛临时道。

    宁锦容:“哦…”这是个女性地位低下的朝代,像她这样脱线的确实没几个。没想到她也能成为“与众不同”的一个,宁锦容的心情有点微妙的复杂。

    但她不是女主,与众不同之后迎来的不会是人生巅峰,而是别人对她出格的指指点点。

    “王爷,您…”剁过人吗?

    宁锦容将后半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您打算在洛安城待多久?”

    薛临时挑了挑眉:“再过几日便动身去旒城,等我回来,再接你回昭京。”

    宁锦容扭头看薛临时:“阿容不打算回昭京,我想去胥瑶。”

    “也好。”

    薛临时猜不透宁锦容的心思为什么那么重,她身上好像迷雾重重,但又能被一眼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