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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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临时闻言很是淡定,并没有理睬宁锦容。正当宁锦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方才的那些杀手一网打尽。

    “!!!”震惊!

    宁锦容表示自己的承受能力仿佛受到了挑衅,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薛临时,“???”

    “爷,那些人都服毒自尽了。”赵椽捂着被刀剑伤了的胳膊,一边对着薛临时说道。

    宁锦容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明显是薛临时设的一个局。更令她震惊的是那些杀手的幕后之人,很有先见之明的派了死士来刺杀。

    “收拾了,继续赶路。”薛临时一声令下,后面又追赶上一辆马车,正是薛临时在昭京所用的那辆。

    赵椽囫囵洒了点金创药在伤口上,又让一个暗卫给他包扎起来。驱车之人换成给赵椽包扎的暗卫,而赵椽则是坐在另一边的车辕上。

    而宁锦容的心思可不在马车上,她的心思全都在归鸾令上,她感觉自己真是蠢死了!方才那些暗卫腾空而出,只怕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

    宁锦容正想着,回神便看见薛临时挑着眉看她,她拍了拍小胸脯,“吓死我了!”

    “赵椽先前已经跟你说过,只是你没有细想罢了。”薛临时解释道。

    宁锦容则是回想了下赵椽在怀远王府门口与她说的话,确实是给她打了一记预防针,可她心里头全是要扔掉归鸾令的心思,反而大意了。

    “…我忘了不行吗?”宁锦容理不直气也壮。

    薛临时不在说什么,将手递给她。

    宁锦容将小手塞进薛临时的大手里,借力上了马车。

    薛临时随后进入马车,他坐在榻上,只是大手握着宁锦容的手,没有松开。他塞了一块牌子在宁锦容的手上,宁锦容像是拿着块烫了手的山芋,又猛地丢了回去。

    “嗯?”

    “没,没什么。”宁锦容想着若是归鸾令被暗卫捡了回去,那现在也不该会在薛临时的手上,她又将那块牌子捡了起来,上有两个大字,“胥瑶”。

    “你怎么知道我的令牌没了?”宁锦容诧异的抬起头。

    薛临时道:“查案之人搜到半块胥瑶县主的令牌,我便猜到多半是你的,否则我又怎么会去问你?”

    宁锦容听言缄默了,她听着耳畔马蹄哒哒声,手中握着那块县主令牌,心中百味揉杂。

    要不就信他了吧?

    薛临时是无字书中多出的一部分,也与她现在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牵连,更重要的的是,她现在身上还打着未来摄政王妃的标记。

    只不过是瞬间的时候,宁锦容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我捡到一块归鸾令,刚刚又把它给丢了…”

    “刚刚?”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犹豫再三,还是和盘托出了。“就是那片荒林,你看外面的时候,我趁你不注意,就把它给扔了…归鸾令是在宁国公府的妆奁里翻出来的。”

    薛临时抬手揉了揉宁锦容的脑袋,乌黑的头发触感很是柔顺,让他有些上瘾。他轻咳一声,收回胡作非为的手,“你都能找出来,又何况是我呢?该是你的,你就拿着。你若是怕招惹祸端,就由我给你保管着。”

    这话宁锦容是听明白了,敢情薛临时知道她有归鸾令,但是人家就是不说,让宁锦容觉得她之前的掩耳盗铃真是傻爆了。

    “什么叫我都能找出来,又何况是你?我怎么了?你在蔑视我的智商吗?”宁锦容的重点已经完全跑偏了,她给了薛临时一个王之蔑视。“那就你保管着吧。”

    “爷,前面有几个刺客。”赵椽在推开马车的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宁锦容将胥瑶县主的令牌挂在腰间,“你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的?”

    赵椽:…一口闷气憋在嗓子眼,不情愿咽下去又不敢吐出来。

    宁县主这一生气就怼的性格,和他们家王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但是路被挡住了。”赵椽解释道。

    声音里夹杂着尖锐的女声,宁锦容觉得有些耳熟,她伸手放在马车车门上,又扭头看了下薛临时,征求他的同意。

    见薛临时并没有反对,她打开车厢的门便走了出去,她站在车辕上,扶着车厢的轮廓,伸着脖子去看被黑衣人包围住的几个女子。待看清那其中一个女子模样,宁锦容又缩进了车厢里。

    但耐不住人家眼尖啊,“宁姑娘救命!宁姑娘!阿容妹妹——”

    那被黑衣人包围的女子,其中一个便是谢夙夙。她眼尖的看见宁锦容站在车辕上,而那马车也不是普通之人能有的,赶车之人一眼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

    宁锦容脑袋疼得捂着额头。

    薛临时听见那女子的叫喊便拧眉看着宁锦容。“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宁锦容说的干脆。

    薛临时两指一并,作势要往宁锦容的额头上敲去,宁锦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

    “干嘛呀!你还打上瘾了啊?”

    薛临时反手将宁锦容的小手握住,“小骗子,什么话都假里掺着三分真,我明明听见那人喊你闺名了,你又如何解释?”

    “大昭百姓千千万,她喊宁姑娘,阿容妹妹,可不尽是我宁锦容。”宁锦容反驳道,“再者说了,若是谁都这般喊,那我得扯上几门子亲戚?”

    薛临时对宁锦容的反驳左耳进右耳出,“那是救还是不救?”

    “…”宁锦容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又硬生生的把它咽了下去,“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里怎么说也有六个人,我得胜造四十二级浮屠。”

    “是。”暗卫应下声,便腾起而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

    “啧,不愧是摄政王啊,刺杀你的刺客都比刺杀别人的高级。”宁锦容手中捧着个糕点,在车厢里偷窥暗卫锋利的一举一动,还不忘调侃薛临时。

    薛临时用指尖捻开宁锦容嘴角的糕点屑,“是啊,有多大权利就要担多大的危险。”说着他就趁宁锦容看外面,将她的手抬起来凑到自己的唇边,一口将宁锦容手上剩下的糕点吃了下去。

    “这话倒是不错,犹如一碗毒鸡汤。”宁锦容说着要再啃一口糕点,“咦?”

    那么一大块糕点咋没了?

    宁锦容只以为是她在走神的时候给吃完了,她要去再捻起一块来塞进嘴里,却见薛临时也在吃。

    而盘子里的糕点只少了两块啊?

    宁锦容作势要掐薛临时,“你恶心不恶心啦?全是我的口水!”

    谁知薛临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经你这么一说,是挺恶心的。”

    宁锦容可不敢真的掐他,只好气呼呼的走出车厢,“哟!又翻车啦?”

    谢夙夙也气闷着呢,她怎么那么倒霉啊,半个月前遭人追杀,半个月后又经此一遭。“今儿出来没坐车。”

    宁锦容听言噗嗤一声笑开了,“我的意思是,你又遭人算计啦?”

    “是啊,还是我那姐姐。”谢夙夙眉目间的狠厉毫不掩饰,却让她的面容愈发艳丽了。

    “得了,您快让个路,我们要过去呢。”宁锦容不想再浪费时间,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谢夙夙看见宁锦容腰间的牌子,心中又有一番较量,她往路旁站了站,让开了道,“哪能担得上您一声尊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