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辰(下)
“晚上再收拾你。”薛临时看着在场的大臣,顾及到宁锦容的名声,便没有做出更亲密的事情。
他牵着宁锦容去首座,宁锦容却是迟疑了。她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哪能与薛临时平起平坐,是以怎么也不肯坐下。
“我可不想今天高高兴兴的过生辰,明天就听人家嚼舌根子。”宁锦容抽开自己的小肥手,便去宁锦言身旁坐下。
薛临时也无可奈何,生辰宴办大了也有坏处。他打了个手势,便有人下去吩咐将午膳呈上。
一个矮几只能坐两个人,薛□涟一个人便霸占了一个,宁锦容又不想给宁锦言和姜晏做电灯泡,便只能委屈自己坐在薛□涟身旁那小小的位置。她委屈的抱怨道:“你怎么又胖了?我都不好坐了。”
薛□涟挤挤身上的肥肉,又腾出一些位置来。“来,小表妹,这样就可以坐了。”
“……”宁锦容竟无法反驳,这操作也很高端啊。只知道身上肥肉多能占位置,还不知道肥肉挤挤还可以腾出位置来呢。“多谢小表哥。”
“小表妹,昭京还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薛□涟贼贼的凑近宁锦容。
宁锦容挑了挑眉,放下要夹肉的筷子,她苦口婆心道:“小表哥,你过了今天便要回去了,问了也吃不着,何必要让自己痛苦呢?”
哪知薛□涟先是窃喜的笑着,然后洋洋自得的与宁锦容说道:“七月半便是科举,我又不是寒门子弟,可以直接在昭京参加考试。”
行吧,是在下输了。薛□涟为了吃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哪是宁锦容这般嘴馋的等级能够比拟的?宁锦容默默的低头,夹了块红烧排骨,无言的啃着。
婢女奴才捧着食盘鱼贯而入,放下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啧,资本家啊。”宁锦容又在心里唾弃着自己,明明知道薛临时有意将她养肥,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好在大臣都不是很闲,用完午膳之后便陆续离去了。宁锦容随手招来婢女,“你去将方才曾在霄城当职的大人留下,就说本县主有事要问他。”
“是。”婢女应下,便出去候着那臣子。
薛临时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宁锦容,见她漫不经心的用目光扫视大臣的时候,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自家的小姑娘心思一直很重,这可就让他十分苦恼了。
待众人散尽的时候,宁锦容便去寻那个臣子。“大人,敢问如今那金发碧眸的可还是在水牢中?”
那臣子作答:“微臣不敢确定,那时至今日已有两年之久。”
“两年之久了呀。”这下该轮到宁锦容头疼了,这水牢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牢房,那里面潮湿阴气重,四面都是水,逃出去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就算身子强健的大男人在水牢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待个两年。“那男子可曾开过口,说过什么话?”
“有过,只是叽里呱啦的,微臣并不能听懂。”那臣子微微弯腰,以示不能帮宁锦容解惑的歉意。
宁锦容不死心,心中仍存一份希翼,再问:“你可还记得那男子说的音?”
“好像是,什么什么害尔…”
“害尔珀?”宁锦容眼前一亮。
“是是是,有这个音。”那大臣确定宁锦容发音。
那不就是help吗?难道朝代架空,但其实语言都是相同的?就像是大昭的语言,听起来和现代的普通话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你什么事儿了,只是本县主今日问起之事,莫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宁锦容捻了捻衣袖,乌珠一斜便瞥向薛临时。她最近是各种掉节操,狐假虎威是越来越熟稔了。
那大臣唯唯诺诺的弯腰作揖,“谨遵县主吩咐。”
宁锦容很是干脆的旋身离开,反正宴堂也没有几个人,她索性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蔡玢王还没有扳倒,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国度,她这是要把自己分成两个才忙得过来啊。
而且钟离也不知去向,据弃文与她前世来推算,离钟离联合巫族灭世还有十余年,因为她前世二十七八岁的时候才死,也没等到灭世。所以钟离的事情,便暂且放在一边。
薛临时将宴堂的烂摊子都丢给聂氏与宁锦言,然后拍拍屁股便来找宁锦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调侃:“阿容究竟是如何得知镜子一物,又为何那么关心此事?”
宁锦容见院子里现在四下无人,也就明说了:“你有没有想过,在大昭之外,还有遥远的地方有人的存在。若是我所料不错,那金发碧眸不是水鬼,也是个人,只是与我们品种不一样的人。”
“阿容怎么会这般想?”薛临时微微诧异,即使是他,也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
宁锦容揪住薛临时的衣襟,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因为,我会做梦呀。”
说完,她松开薛临时的衣襟,随手摘下一株海棠花,“海棠虽美,我却更爱蔷薇。”宁锦容将海棠花递给薛临时,“我想搞事情,你参不参与?”
薛临时接过宁锦容手中的海棠花,“自然。”
宁锦容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景色有些朦胧,她往后退上几步,身上的力气也在流失。她摇了摇头,只觉得好像有蚂蚁在皮肤里爬行。
好在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然后将宁锦容打横抱起,将她安置在寝屋的大床上,“觉得如何?”
“还好…就是有些发虚。”宁锦容狠狠的拧着眉,这不踏实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快去传御医!”薛临时吩咐下去,又添道:“将展宁也速速召回,快!”
宁锦容的耳畔也听不清薛临时说的什么,只觉得有嗡嗡嗡的颤音缠绕着她的脑袋,她的喉咙仿佛被哽塞住,但还是艰难的出言安慰薛临时,“莫慌,我…我还好,就是,就是有点,累。我昨天,小话本看得,看得多了。我先,先睡一觉……”
她仿佛说了那么几句话便用完了所有力气,头一偏便失去了意识。
薛临时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揪住他的心脏,隐隐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却是说不出来。
“将厉赦带来,快!”薛临时急躁的吩咐丫鬟。
小丫鬟没见过摄政王情绪如此波动,已经有点被吓懵了,她带着哭腔应下一声“是”,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去寻厉赦,顺便将宁锦容的情况也略提两句。
事关凤主,厉赦连忙提起脚去寻薛临时,“王爷,主子如何了?”
“你们医术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总该有人传承吧?”薛临时言简意赅,“不管如何,想方设法的拖延住蛊毒的发作。”
“是。”厉赦探出手给宁锦容把脉,之后便转身离去,他要收拾收拾包袱回去汇报凤主的情况,并且再问一下考核凤主的事情如何了。
而就在厉鹤与几位堂主激烈的争论着,该派哪两个去伺候凤主时候,迎来了神色凝重的厉赦。
“你怎么回来了?”厉鹤也不由严厉了神色,鸾殿的老巢就在昭京,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