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2.0版作死…
等宁锦容娇声软语的将聂氏哄走之后,立时将覆盖在眼睛上的巾布扯下来,她冷着一张小脸问道:“谁去将母亲请来的?”
冬梅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是奴婢擅作主张去请夫人的。”
“不必遮掩,莫不你有分身术,能一边伺候我一边去请母亲过来?”宁锦容说完,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抿一口润润嘴唇,尔后猛然将茶杯搁在桌案上,“还不说?!”
“是,是奴婢让秋兰去请夫人的。”
冬梅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忘将自己推在秋兰前头,宁锦容想小题大做刁难秋兰,可冬梅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她实在是不能不顾及。“行了,今日你二人便免去一顿晚膳,去绣阁思过。”
就算不能刁难秋兰,也不能给秋兰去向云氏通风报信的机会。
“是。”冬梅领罚,随后便与秋兰一起下去受罚。
宁锦容不放心,又派丫鬟两轮交替彻夜守在绣阁的门口。
第二日云氏那儿没有闹出什么来,宁锦容便将冬梅与秋兰放了出来,隔夜的消息哪怕秋兰去通风报信,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一是因为消息延迟,二是因为聂氏与冬梅都是她的人,三比一,秋兰完败。
只是宁锦容又在院子里看见了上一世的玉麒麟,她指着那么一大樽的玉麒麟,“这东西长得可丑,哪个瞎了眼的奴才搬进来的?”
夏荷看着宁锦容的身后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她胆怯的向宁锦容挤眉弄眼,就差出声儿提醒她慎言了。
宁锦容自然知道玉麒麟是薛临时派人送来的,她忽视夏荷的怪异神态,收回指着玉麒麟的手指,趾高气昂的说道:“怕是一个个的都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主子的喜好了!还不抬了丢出去?!平白污了我的眼儿。”
夏荷看见宁锦容身后的摄政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忙收敛了欲言又止的神色,然后跪在地上瑟缩的说道:“姑娘,这是摄政王送来的,丢不得。”
宁锦容看见夏荷突然不再怪异的神色,忍住本能没有回头去看,她还特地往玉麒麟那儿凑凑,假装不知道薛临时就在自己的身后。宁锦容用着极其不屑的口吻说道:“啧,不过如此。”
“胡闹!”老太君到底是没忍住,看着宁锦容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重重的杵了下自己的拐杖。
宁锦容这才慌忙的扭身,然后鼓着气不情不愿的矮身作礼:“见过王爷,祖母。”
虽说是矮身作礼,但只是屈了屈膝,宁锦容的腰板还是挺直的矜着架子呢。
老太君生怕宁锦容这敷衍的模样累及宁国公府,立时将拐杖挥在宁锦容的身上,“放肆!”
“嘶——”这一世宁锦容的小身板还没有受过薛临时的娇养,只算得上是大病初愈,如何能撑得住这一下,她踉跄了下便跌坐在地上。
薛临时将要伸出的手又克制的按捺住了,他在等,只要宁锦容与他说些软话,哪怕是要宁国公府的老太君遭罪也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宁锦容非但没有求助于他,反而往后面瑟缩了一下,像是被虐待的幼犬看见施害人一般的惧怕。
自古小话本最虐之处,无非便是心上人惧你,不信你,任你表露再多真心,依旧躲你如扫把星。宁锦容铁了心的不与薛临时扯上关系,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功亏一篑。“是阿容放肆了,请王爷责罚,切莫因阿容而牵连了宁国公府。”
呸!巴不得整个宁国公府都被牵连呢!反正怀远王爷会保下聂氏,聂氏又得太后的宠爱,最后最凄惨的一定不会是宁锦容。
老太君听言又怒急攻心的提起拐杖,眼看这一下又要实打实的落在宁锦容的身上,薛临时喝道:“住手!”
他看着宁锦容的额头沁出汗渍,心疼的不行。“还没有哪个敢在本王眼前越过本王去责罚人的。”
宁锦容潜意识里将薛临时当作一只狗子,所以对他说的话并不觉得害怕。但是薛临时对宁锦容是一只狗子,对别人却是在脖子处都圈上炸开的毛的大猫,在猫脖子上圈着炸开的毛,那是什么?那是狮子!
老太君硬生生的将挥出去的拐杖又收回来,有丫鬟扶着才稳住身形,可见她方才想要打宁锦容的力道有多大。
薛临时弯腰将宁锦容扶起来。
宁锦容瑟缩了一下,薛临时触碰到她方才被抡过的地方,实在是痛。她脸上的血色在渐退,动一下便牵扯到背后疼痛的地方,索性她便唯唯诺诺的躲过薛临时的触碰,在地上再瘫会儿。
薛临时心里就很难受了,小姑娘非但没有求助他,现在还不给他扶她起来。
可宁锦容瘫一会儿,薛临时还是没有直起身子来,宁锦容也不好再拖延下去,否则就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于是她依附着薛临时的胳膊,艰难的站起来。
只是背后的疼痛让她的眼前有点发虚,她拧着眉想要再支撑一会儿,却是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接过宁锦容的身子,然后狠狠的剜了眼老太君,之后便抱着宁锦容阔步离开。
老太君见此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冬梅不怕死的追上摄政王。
冬梅乞求般的说道:“王爷,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王爷若是带走姑娘,求王爷也一并带走奴婢吧。”
薛临时只是瞥了冬梅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抱着宁锦容出了宁国公府的门口。
冬梅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笃定了认为方才摄政王点头了,于是急不可耐的追在摄政王的身后,担忧的目光一转不转的黏在宁锦容苍白的脸上。
薛临时刚上马车便吩咐道:“传太医与医女!”
“是。”赵椽应下,然后给冬梅腾出车辕的位置。
洛达新奇他们家王爷抱着的人,却也不敢耽搁时间,驾驶着马车快速又平稳的回到摄政王府。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将她面朝下安置在大床上,看着宁锦容紧蹙不展的眉头却是懊悔不已。这一幕竟与他的梦境吻合,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刺扎着,痛得他千疮百孔,仿佛呼吸都要被斩断。
“嗯……”宁锦容嘤咛一声,她动了动被自己压得酸酸的胳膊,然后又无意识的将枕头垫在自己胸部往下一点儿的地方。待发育的地方本就有些胀痛,怎么经得住压的呢。
薛临时猝然回神,方才的感受让他的神色有些狼狈,他心慌的握着宁锦容的小手,不言不语。
所以重来又怎么样?不论上一世的薛临时,还是这一世的薛临时,他都是要先作死然后才知道自己错了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