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委屈的脸, 颜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阮娇满脸疑问, 手上却仍是紧紧抓住她的右手, 生怕她再挠一下。

    颜柯轻笑, 没有出声，手掌被她紧紧握住，只能用唯一能动的大拇指，指腹在她手背处轻轻地摩.挲。

    知道什么？

    知道自己之前被突然挠掌心的时候, 用了多大的定力, 才没有失态。

    “知道什么呀？”见她不话, 阮娇又问了一次。

    “你松开手, 我就告诉你。”颜柯温言道。

    阮娇一脸怀疑, 见她神色正常, 犹犹豫豫地松开了手，“不准骗人哦。”

    “不骗人。”

    松开手后，阮娇将手慢慢往回抽, 刚做出往回缩的动作, 手便又被颜柯重新握住了。

    阮娇心嘭地一跳。

    又来？！！

    她瞬间警惕起来，气狠狠地瞪向颜柯, 低声控诉，“你话不算话！”

    “我哪里话不算话了？”颜柯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五根手指缓缓挤入她的手指缝隙，捏了捏, 对手里软绵绵、暖乎乎的手感很满意。

    阮娇坐在一旁气闷, 是哦, 好像也没有话不算话，是自己太紧张了。

    至于刚刚颜柯好要告诉她的事，被这一岔，又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起刚刚姜黎到一半的话，她重新起了个话头。

    “听姜老师，女三号原来是定的别人？”

    “姜老师？”颜柯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略扬了扬眉，看了她一眼。

    阮娇一愣，不是都这么叫的吗？圈里的年轻，见到了前辈都会叫一声老师，以示尊重来着。

    “不叫姜老师叫什么？”

    “叫黎姐就行。”叫什么姜老师，听着就碍耳。

    “这……不太好吧。”阮娇犹豫，“我和姜老师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直接叫别人黎姐，一下子就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感觉两个人多熟一样，有点自来熟的嫌疑。

    “跟见面几次没关系，你跟着我叫。”

    话的时候，颜柯目视前方，仿佛在认真看台上之人的谈话，身子却往阮娇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朋友将亲疏分得这么明显，怎么到了叫自己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改改称呼呢。

    虽然叫颜老师也很乖就是了，但她叫黑和钟芹的时候，都有特别的称呼，到了自己这儿，反而一直没改口。

    反观阮娇，一听到颜柯跟着她叫，瞬间就有些莫名的高兴，脸上的酒窝都更明显了。

    “真的叫黎姐呀？”她嘴上还是有些犹豫，“刚才黎姐好像，不让这样叫她？”

    “别管她，就这样叫。”

    颜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想起某姜姓影后被人围着叫黎姐姐时的情景，眉头皱得更深了，嘴唇也轻微地动了动。

    “还有，不准叫她姐姐。”她向右侧身，在阮娇耳边暗着嗓子道。

    姜黎这人一点都不正经，最喜欢调戏长得乖巧可爱的年轻人，让别人叫她姐姐。阮娇这样懵懵懂懂的新人，尤其受她喜欢。

    阮娇一愣，歪了歪头。

    颜柯平时话，习惯有商有量的，哪怕她提出的意见明显是对两人有利的，也会再问问阮娇的意见，可以是十分的贴心了。

    “不准”这样的词语，还是第一次出现。

    阮娇抿嘴，偷偷将嘴边的笑意憋回去，心里难得地感到好笑又窃喜。颜老师这是……吃醋了吗？

    她动了动手指，几根手指，在颜柯的纤长的指尖，来回地绕，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颜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已经重新坐直了身子，阮娇只能自己朝她靠过去，捂着嘴巴迅速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不叫别人姐姐。”她咬着唇嘻嘻的笑了笑，“我听颜老师的。”

    闻言，颜柯微微点头，依旧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外人看来，仿佛两人在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然而细看却能发现，颜柯的嘴边，早已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

    她心情不错，主动贡献出自己的右手，任由阮娇当作玩具，一会儿指尖被握着缠缠绕绕的，一会儿手掌又被翻来覆去地捏。

    在称呼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颜柯开始主动回答起关于角色的问题。

    “女三号这个角色，一开始，时导是准备让杜文菊来演。”

    “杜文菊？”阮娇玩手指的动作突然停下，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颜柯轻轻嗯了一声，心底微叹，就知道朋友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她宁愿自己告诉她这个消息，也不愿让她从姜黎的口中听到。

    只是，她和杜文菊之间的事情，虽然起来简单，但要在现在的时间和地点细，也不太合适。

    更何况，朋友这么在意，她也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细细跟她解释——她和杜文菊，绝没有朋友误以为的那些关系。

    于是她简短道，“杜文菊如果知道我是主演，一定会拒绝参演，所以我告诉时导，重新选人。”

    阮娇放松下来，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我换角色的事情，是——”

    “不是我，是时导自己决定的。”颜柯明白她的意思，解释了一下，“时导的意思是，让你演花瓶，太可惜了。”

    时安告诉她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很惊讶，没想到之前很嫌弃流量偶像的时安，居然自己敲定了阮娇来演这个角色。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还有，杜文菊的问题，找个时间，我跟你细。”

    她顿了顿，又横过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道，“不要乱想，我和她是合作过几部戏，但也仅此而已。”

    “我没乱想……”阮娇下意识辩驳，耳根子旁边有一些热。

    语毕，她又扬起脸，瞥了眼颜柯，梗着脖子轻轻一哼，“就算想了，那也是合理猜测。”

    合理猜测？颜柯心里闷笑，朋友虚张声势起来，还挺张牙舞爪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又想逗了她之后再给顺顺毛。

    于是她脱口而出，“以后猜测的时候，有猜不出来的，可以直接来问我。”

    “问什么都可以吗？”

    “都可以，只要是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阮娇微微眯了眯眼，没再话，两只手齐齐上阵，专心研究她的右手，仿佛她手上长出了朵花儿似的。

    颜柯眉目舒展，眼角微微上扬，心里却到底有些遗憾，场合不太合适，也只能顺顺毛了。

    于是，开机仪式的后半程，就在两人玩儿手指中，不知不觉结束了。

    ……

    仪式结束，自然是今天第一场戏的准备。

    化妆间里，化妆师正在为颜柯上妆。阮娇今天没有要拍的，便搬来一根凳子，跟个尾巴似的坐在她身旁。

    两人拿着剧本，一边背台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颜老师，下一期《心动日记》，我们要回市区去拍吗？”因为有爆破戏，拍摄大棚是在郊区搭起来的，离市区比较远。

    “大概要，之前拍摄的素材已经快播完了，最近应该就要拍新的内容。”

    “好像是哦……”阮娇悄悄叹气。

    一想到最近两期播放后，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她就有点发憷。

    不别的，她之前在号上转“可盐可软”的爱情向视频剪辑，时不时就会有母女CP饭摸过来，在她评论里发一串“哈哈哈”，同时不忘给她盖一个“邪.教”的戳。

    然而最近一个多月以来，“邪.教”党居然有逆袭的趋势，和母女党逐渐有了二分天下的意思。

    阮娇号底下的评论，画风也随之一变，好多自称姐妹的CP粉，来评论下暖场。热情一点的，甚至私信和她互粉，邀她加群。

    究其原因，阮娇和钟芹讨论后，觉得还是她最近那张专辑的功劳。

    人红了，实力和咖位提高了，粉丝饭起来就更有底气，也更随心所欲。

    最明显的一件事，之前阮娇号所在的阮粉群，每当有人想站情侣向CP，就有粉丝出来劝人少给阮娇招黑——蹭流量和营销CP的名声，不好听。

    现在就不一样了，粉丝群里的CP粉逐渐多了起来，也没几个人再劝阻了。不仅不劝阻，甚至又新建了一个专门的CP群专门磕糖。

    阮娇坐着想得入神，颜柯那边，也突然开口。

    “还没恭喜你，专辑进了音浪畅销榜前十。”颜柯看向镜子里，对着她笑了笑。

    阮娇不好意思地咧嘴，“大家这么喜欢，我也没想到。”

    因为是第一张专辑，又是迷你专，阮娇对它的期待并不是很高。只希望能借它转型成创作型歌手，为以后成为实力派做个印象上的铺垫。

    万万没想到，最后EP的五首歌居然全都闯进了几大权威音乐榜的前排。主歌《橘子味》更是夸张，直接在今年二月份，全程霸占了某APP年度巅峰榜的第一名。

    阮娇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概我运气比较好吧。”她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单凭运气，不会好到这种程度。”颜柯随时都在关注她专辑的数据，“你发专辑的时候，已经是去年年底了，这个成绩确实值得庆祝。”

    她还记得，当她看到罗一琳统计出的脱水版数据后，是多么的高兴。

    自己家的朋友越来越厉害，她只觉得，心里全都是不出来的骄傲。

    “你很棒。”她看向镜子里的那双鹿眼，目光仿佛将她整张脸都抚摸了一遍。

    “还好啦……”颜柯很少直接夸人，虽然只有几个字，阮娇还是突然间有些羞涩。

    “虽然我也觉得这几首歌好听，不过还是要承认，销量这么好，都是借了那几个节日的东风。”

    从圣诞节开始，元旦节、情人节和新年就接踵而至。专辑的主题是恋爱，歌曲质量又不俗，顺理成章的，自然就收割了情人节这波高流量，又趁着寒假这种流量高峰爆了一回。

    颜柯但笑不语，有外人在，朋友容易害羞。

    现场唯一的外人化妆师，听着两人的对话，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心里却是啧啧感慨——果然只有年轻人，才能写出那么甜的情歌。

    年过三十，她已经很少再去听恋爱歌曲，不过阮娇最近的新歌很火，她想不知道都难。

    此刻见阮娇和颜柯的言语之间，情态羞涩，一眼就看出两人关系特别，她在心里感慨之余，居然也有了想要回去认真听听这张专辑的想法。

    颜柯继续道，“老时那边怎么，有今年的制作计划吗？”

    “有，下个月大概就要开始筹备新专了。”起这个，阮娇神色飞扬，“这次不做EP了，做一张完整版的专辑。”

    事实上，当这张EP爬上畅销榜的年榜前十后，时漠就想直接拉着她，将今后五年的专辑制作都签下来。最后在钟芹的交涉下，只签了三年。

    听她这样，颜柯也为她高兴，“有第一张的口碑底，这张专辑，成绩会更好。”

    “希望如此吧。”阮娇没把话得太满，只不过笑容里还是充满了自信。

    “那钟芹呢？你现在也有有代表作了，她是不是很高兴？”颜柯难得的笑得有些揶揄。

    要颜柯自己来，虽然有很多网友站她和阮娇的母女CP，但真正像老母亲一样盯着阮娇的，还是钟芹更像一些。

    于颜柯而言，阮娇是大明星还是新人，亦或是圈外的纯素人，都不影响她对阮娇的喜欢。所以她虽然会为阮娇铺资源，但也不会要求她必须做出何种成绩。

    钟芹不一样，她对阮娇的关心形式就一种，鞭策着阮娇前进前进再前进，颇有一种老鹰育儿的感觉。只不过在阮娇遇上困难时，她又会化身鸡妈妈，明里暗里地在她周围画上一个保护圈。

    后一点，颜柯感受尤其深刻——发现两人的关系后，钟芹跟她谈了很多。

    “你芹菜呀？芹菜比我还开心呢。”

    起这个，阮娇整个背部都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颇有一种通过考试后的如释重负。

    “她终于可以多招点人，再租个宽敞点的写字楼啦。不仅这样，她还特地重做了今年的计划书——我今年大概又要忙成狗了QAQ”

    着，又撇撇嘴，“畅销榜前十有什么用，还不是不给我招生活助理。”

    她好可怜啊，没有生活助理，还不能找钟点工。

    钟芹美其名曰，保护她的隐私，顺便帮她为日后的居家能手人设做准备——天地良心，这个人设她早就已经放弃了好嘛！

    阮娇的嘴，嘟得老高——有一个太专.制的经纪人是什么体验。

    “不怕不怕，”颜柯闷笑，“要是担心做饭的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做。”

    听她这样，阮娇笑了笑，脸上的表情，这才多云转晴。

    化妆师高光的动作一顿。谁能想到，有的大明星表面光鲜，背地里，居然是个连生活助理都没有的可怜呢。

    紧接着她又在心里“哎哟”一声——这个叫钟芹的经纪人，套路用得溜啊，直接就把颜老师变阮娇的专用生活助理了。

    佩服，佩服。

    ……

    已经被化妆师贴上“套路王”标签的钟芹，在和剧组一圈人混了个面熟后，终于想起来，自家艺人今天明明没戏可拍，居然还没离开。

    都不用问，她直接找到颜柯专用的化妆间，一看，果然阮娇也在。

    跟颜柯和化妆师都了声招呼，她将阮娇拉到外面车上，细了一些刚刚新听出来的注意事项——车是今年新添置的保姆车，其价格，很能体现阮娇新专的销量火爆程度。

    坐在自己的血汗钱上，阮娇听完了这场来自经纪人爱的教育，挥挥手，重新往化妆间走。

    离化妆间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她脚步一顿，被屋里传来的嗲音，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黎姐姐~人家就喜欢那件嘛~”这声黎姐姐，真是又嗲又甜又腻，仿佛让人空口塞了两斤奶糖。

    阮娇慢悠悠停下脚步，十分好奇，这人口中的Li姐姐是谁，居然这么不怕腻。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才在发布会上听过的声音——姜黎。

    “乖，姐姐不是不给你买，只是这么多高定，你偏偏选了最丑的那件，这就有点尴尬了。”姜黎的声音有些无奈，“另选一件吧，宝贝。”

    “人家就想要这件嘛~”糖分过多的声音，毫无预兆，发出了让阮娇灵魂一颤的最强嗲音。

    “姐~姐~~”

    阮娇头皮发麻，最后的姐姐两个字，可谓百转千回，九曲十八弯。以至于她为了平衡这超标的甜度，反向脑补后，自动帮她配了个表情包——

    嘤嘤嘤拳拳捶你胸口.jpg

    姜黎应该要拒绝了，她想，嗲到这种程度，她都替姜黎感到腻得慌。

    果然，姜黎的声音马上传来，言语间充满了宠溺……等等，宠溺？

    “好好好，就这件。”姜黎听起来很受用，“乖乖不生气哦，姐姐马上让人给你买回来。”

    就这么同意了！阮娇的头上，缓缓出三个问号？？？

    砰！

    风一吹，本就半掩的化妆间的门，一下子被吹开，露出了两张颜值不俗的脸。

    “哟，是阮娇啊。”姜黎一只手向她招手，另一只手，搂着坐在腿上的娃娃脸美女。

    阮娇尴尬脸，原地挥了挥爪子，“黎……姜老师好。”

    有了前面的黎姐姐，这声黎姐，她实在叫不出口——颜老师一定会理解她的吧。

    “过来找姐姐玩儿吗？”姜黎朝她扬了扬下巴，笑得妩媚又张扬，一点也没有发布会时的纯良。

    “不是不是！”阮娇赶紧撇清，“我只是路过。”

    “哦~~~”姜黎笑得意味深长，“去隔壁找你家颜姐姐对不对？”

    阮娇头皮再度发麻，颜姐姐什么鬼？她和颜老师都是正经人好嘛。

    才不会叫得这么羞耻！

    “去吧去吧，顺便告诉你家颜姐姐，今天我有约，跟导演好了，只拍两场戏就走。”

    阮娇早已风中凌乱，闻言点了点头，迈脚就准备离开。身后，仍有姜黎的声音传来。

    “对了，告诉颜柯，上次要介绍给她的可爱归我了，让她自己另找。”

    阮娇步子差点不稳，正想问个明白，偏偏刚才的嗲音又补上一轮.暴.击——“姐姐~人家跟颜老师没关系啦~”

    好了美女，请你不要再了，闭嘴吧你！

    没可能，根本没可能，我家颜老师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阮娇嘴角抽搐，气到变形，暴走回化妆间的过程中，已经在心里把姜黎和她的娃娃脸美人，用锤子锤了八百遍。

    等回了化妆间，空无一人，化妆师早已经消失不见，颜柯也不见踪影。

    阮娇气呼呼地原地转圈。

    姜黎太气人了！颜老师的可爱明明只有她一个，怎么可能让别人介绍！就算不叫颜姐姐，她也是颜老师唯一的可爱好吗！

    啊好气好气，她才不要学娃娃脸，张口闭口就叫姐姐，叫的时候还要故意转两个弯——颜老师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听到这种声音会直接变脸的好吧。

    不过，看姜黎的反应，好像……是很喜欢的样子？

    啊住，虽然都是影后，但影后和影后也是不一样的，她家颜老师就从来没让她叫得这样嗲里嗲气——才了不让她叫姐姐的。

    咦——好像漏掉了什么？是不让她叫姐姐，还是不让她叫姜黎姐姐？

    “啊~”阮娇突然灵光一闪，捂住了脸。

    不准叫别人姐姐，意思是……可以叫颜姐姐？是这个意思吧？

    “在想什么呢？”不知不觉转了几圈后停在原地的阮娇，被颜柯从身后揉了下脑袋。

    颜柯刚在隔间换好戏服，一出来，就见阮娇在那儿呆呆的站着，捂着脸“啊”了一声，以为她又想到什么难题了。

    “颜……颜……”脑补被断，阮娇喉咙间的一声颜老师，突然怎么也叫不出口。

    “怎么了？”颜柯从身后抱住她，侧低着头去看她，“脸这么红，是不是又感冒了？”

    着，手搭上她的额头，脸也贴上了她的侧脸。阔别一个月的的温热气息，直接让阮娇的整张脸红成了胭脂。

    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怀里仿佛揣了只兔，蹦蹦跳跳的，跳得她声音都没了力气。

    “颜……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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