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断腿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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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骑着陈竹跑了,跑得飞快。从季缺他们的角度来看,陈竹身体正不断高速颤抖着,十分诡异。诡异的同时,带来的是非常可怕的速度。赵夫人骑着他飞奔而过,留下一片残影,连空气都有产生了嗡鸣声响。而对于被赵夫人双腿裹住的陈竹来,眼前的黑不是黑,而是桃花一般的颜色。他的定力本就比灵玉大师弱上一截,灵玉大和尚只是看了一阵儿这双腿就着了道,而现在,他是在被这双腿裹住,被骑,哪里还有一丁点的抵抗力。陈竹只觉得像是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境地里,仿佛要和赵夫人合为一体,或者变成对方的双脚,替对方行走、奔跑。这赵夫人骑着陈竹的速度确实很快,即便是躺在地上陆游加风神腿的季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追上。这绝对不是陈竹双腿能有的速度,只能这赵夫人确实有一,竟然能让舔狗跑得这般快。赵夫人这亲戚家本就在清平县边缘,这一跑出去,很快就到了城郊。城郊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桑林。这里盛产彩锦,自然是少不了养蚕人。清平县的养蚕人一代接着一代,不断扩大规模,终于成了眼前的一片桑海。风吹桑海,带起了沙沙的声响,宛若虫子在吞食树叶的声响。赵夫人骑着陈竹冲了进去,陈竹的双脚带起了一片飞扬的泥土,而他的后方,季缺正在以仰泳的姿态追来。而季缺的后面是宁红鱼,宁红鱼后面则是因为没有衣服,只能靠着短腿狂奔的喵喵林香织。从高空俯瞰,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追逐比赛,尤其一二名之间的追逐最为激烈,姿态也最为诡异,一个骑着人狂奔,一个躺在地上狂追。陈竹沉迷于当马不能自拔,只觉得眼前的黑暗中有甜甜的味道。而他疯狂迈着的双腿已快不是他自己的了。这不是他应该有的速度,而现在有了,只能他的身体在承受着他本不该承受的压力。这片桑林的地势并不平坦,一堆沟沟壑壑,可是赵夫人对陈竹这个人的掌控可谓妙到巅峰,一路飞奔如履平地,即便偶尔有脚陷入沟里,往往都能很快脱离出来。如果陈竹真是一匹马的话,那只能明赵夫人的骑术如神,简直是人马合一,如臂使指。而后面的季缺因为霉运的原因,衣服早已被地上的树枝钩藤挂得稀烂,时不时在滚过一片鸟屎。不过因为体内真气的原因,他身体没有任何损伤,破烂的衣衫裤子里,依稀可见那结实有力的肌肉。前方,是养蚕人搭的蚕舍,三个妇人正在一起聊天,着今年的收成。结果一个妇人忽然张大了嘴巴,她本就是个大嘴,这一张之下,足以塞下两个鹅蛋。其余两个妇人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长腿女人骑着一个男人就一跃而起,顺着蚕舍的草棚飞踏而过。而他们的后面,一个在男人在地上游泳?那男人游得飞快,转瞬就冬的一声撞穿了蚕舍那破木板钻了进去,然后又是冬的一声,带着一堆正在吃桑叶的蚕和蚕丝冲了出来。因为身上蚕丝太多的原因,看起来刚从蜘蛛精窝里逃出来的一般。三个妇人见状,吓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往家里逃去。而就是因为即便面对蚕房依旧没有减速的举动,季缺和赵夫人拉近了距离。他知道陈竹不能这样跑下去了。陈竹身体一般,这样超频奔跑定然会受不了,这就好比一个老态龙钟的报废车,全身零件都在崩的边缘,你非要拿它去玩漂移一般,迟早散架。于是眼看逼近了赵夫人和陈竹,季缺当立断一记滑铲使出。啪的一声,没有任何意外的,陈竹双腿被铲断,于是他这匹飞奔的马一下子就不行了,翻滚在地。赵夫人大长腿一甩,没有任何犹豫放弃了陈竹这匹马,往下冲去。陈竹从桃花色的梦中醒来,只觉得脸上有点湿。直至这个时候,他看着赵夫人迈着大长腿离去的背影,才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痛呼声。痛!太痛!双腿被铲断,不痛才怪。季缺一铲成功后,追着赵夫人去了。之前赵夫人一直把陈竹当马,也算以逸待劳,这次落地后,自然是体力充沛,跑得飞快。并且随着她不断迈步,本就长得离谱的双腿还在继续变长,如果之前她是胸下全是腿,这个时候就快成脖子下全是腿了。赵夫人回头看见季缺狂追而来的身影,眼中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神色。这子的快她有所准备,毕竟能和她的腿打成平,可这么持久是她所料未及的。是的,窜了这么久,季缺未见颓势不,反而有越来越快的征兆。山脚下,是一个集市汇聚成的镇子。买蚕卖蚕、养丝卖丝的人群汇聚在一起,倒让这镇颇有生气。赵夫人双腿越跑越长,近乎成了脖子下面全是腿。所以他一跃过墙壁,进入镇子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皆先是惊艳,毕竟那大长腿单看的话,还是有较强的魅惑之力的,可转瞬之间,他们又陷入了惊恐之中。毕竟这腿上就是一个脖子脑袋,谁看谁恐怖。一个中年汉子脸上刚露出一个恐怖的表情,结果就看见大长腿从天而降,骑在了他肩膀上。他双腿转瞬加速离开,如风一般。下一刻,又是一阵惊呼尖叫声响起,只见季缺近乎在空中游着泳飞了进来。他一式狂风踢,想要踢赵夫人的膝盖。结果赵夫人带着那汉子一跃而起,跳得极高,季缺一脚踢空,落地之后,身体一挺,化作一对剪刀脚直剪而去。卡察一声,中年汉子双腿骨头被剪骨折,赵夫人则立即放弃了他,飞向了一个姑娘里。结果那姑娘刚跑没几步,就再次被季缺铲中了腿。赵夫人操控别人的身法很奇妙,在这种极速窜逃的过程中,即便季缺都很难击中其本体,可是季缺可以击中他操控的人。一时间,整个镇子鸡飞狗跳,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就有几十号人被季缺踢断了腿。快跑!有个疯子!不,断腿狂魔来了!季缺的大名很快在镇子传播开来,闻者纷纷躲避,于是本来颇为热闹的镇子,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这一番下来,赵夫人要找人替自己奔跑就变难了。她的速度依旧很快,只是她很清楚,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因为耐力不是她所擅长,而她身后用一种诡异游泳姿态追上来的男人,却仿佛永远不会累一般。步伐稳健的赵夫人,终究是走了点霉运。她先是被一处藤蔓绊了一下,不过影响不大,可谁想到后一脚就踩中了一块西瓜皮。她身体被滑得后仰的同时,身姿柔软,继续往前冲,而这时,季缺一边啃掉了路边摊上的一块西瓜,一边将西瓜皮甩了出去。西瓜皮带着一股旋转的劲力,刚好落在了赵夫人已有些失衡的左脚上。唰的一声,已有些大喘气的赵夫人终究一个不稳,摔了一个底朝天。而这个时候,季缺总算逮到了会,如饿虎扑羊般扑了过去。双方转瞬扭打在一起,气浪翻滚,地面的落叶都在空中疯狂翻转起来。季缺的衣服本就磨得破破烂烂的,这一打下来,可谓破布纷飞。在后面赶来的宁红鱼和林香织眼中,就仿佛只有两条很长的女人腿和一个近乎没穿衣服的男人在那里火拼。季缺一把按住了赵夫人脖子,道:束就擒,不然我不客气了!结果砰的一声,赵夫人右腿一个弯曲,就把他踢翻在地。季缺转瞬又扣住了她的脚踝,再次认真道:束就擒,我只最后一次。在他的中,赵夫人如一条拼命的鱼一般,不断挣扎。这是不听劝了。季缺眼睛变得狠厉,确认这家伙不好活捉了。于是只见他双臂一个鼓胀,往两边一扯,使出了好久没用的仁。赵夫人那脖子之下全是腿的长腿被勐的扯开,那咆孝的劲力到达她脖子附近时有一个明显的缓冲,不过这缓冲并不能阻止季缺的仁。如龙的劲力呼啸而出,撕裂了赵夫人的双腿、脖颈,以及脑袋。血水飞洒而出,如狂泄的雨水,殷红的颜色格外鲜明。季缺站在雨水中双撕扯的模样,组成了一幕血腥且妖冶的画卷。杀人,不过如此。给个痛快,就是最大的仁慈。赵夫人半边身子连着脑袋砸落在地上,那近乎凸出来的眼睛还布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实在没有料到,她明明还有不的力量,明明还有些技巧隐而未发,却死得这般轻易。对方这是最后一次。,没想到真的最后一次。她那些准备用来对抗的技巧,在对方这可怖的撕扯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仿佛在日光下消融的冰雪。季缺站在原地,全身上下衣服和裤子只剩下了一点破布条,肌肉线条明显。他喘着粗气站在那里,双轻轻颤抖着。这赵夫人撕起来挺过瘾,主要是这双腿是难得的长,却也能知晓对方实力不俗,毕竟他的仁传来了比较严重的反噬效果。麻了!麻得厉害。无论是义击还是仁,用起来是很暴力,可终究要面对麻这种尴尬之事。宁红鱼和林香织走了过来。季缺看着她们,耸了耸肩,道:本来想留活口问清楚的,可惜她不识抬举。他的模样依旧是人畜无害的英俊,很有欺骗性。要不是他上分别是一条很长的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是一个被什么事波及的受难书生。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沙沙的声响,那是什么东西逼近了这里。绕过那棵树一看,只见陈竹拖着被踢断的双腿,双健步如飞往这边赶来。他一眼看见了季缺三人,惊呼道:赵夫人呢?季缺一挥,一条腿半截脖子连着一个脑袋的赵夫人就落到了陈竹怀里。陈竹看着那条腿上的玫瑰花纹,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恐怖的怪叫,把这半截尸体扔到了旁边。之后,双再次健步如飞爬到了季缺身后,一脸害怕。是的,在追来的过程中,陈竹对赵夫人心中还是有一些念想。那种念想怎么,明明知道对方的邪恶的,却忍不住想要靠近。就像当初他知道去勾栏青楼伤银子又伤身,却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般每天去好几次一样。而季缺扔来的这条大长腿打破了他的幻想,或者打破了那股魅惑。死掉的赵夫人失去了靠双腿祸国殃民的本事,呈现在陈竹面前的只有恐怖。半晌之后,陈竹才感慨道:我之前就是被这玩意儿骑的?季缺点了点头,问道:是不是很爽?陈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时,陆续有大胆的人听见动静靠了过来,季缺害怕吓到百姓,于是和宁红鱼、林香织过去解释。陈竹坐在那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边爬一边叫道:唉,你们能不能先把我腿接上再走?我爬得很累的。于是在众人眼中,爬着走来的陈竹宛若邪祟鬼怪一般,吓得百姓再次四处逃窜。桉子得以解决,清平县上下自然是一片欢腾,只是见过那尸体的捕快和县令大人等人,依旧有种惊魂未定之感。县令心惊胆颤道:没想到清平县里竟藏着如此邪祟,季少侠、宁女侠、林女侠,还有这位马夫先生,实在是麻烦你们了。陈竹双腿绑着坐在那里,认真道:我不是马夫,是楼里管事。抱歉,马夫先生。县令回答道。这件事的风波得以平息,只是这赵夫人的种类颇为神秘,还需要带回去研究了解。清平县逐渐恢复了正轨,只是县里上下依旧有季缺断腿狂魔的传。每每起这个人,那桑镇的百姓都隐隐腿部发疼,特别是那些被踢断腿的无辜百姓,直到现在还在做噩梦。季缺救了他们,避免他们被赵夫人榨干,却也无法避免他们对他这断腿狂魔的恐惧。毕竟侠和魔本就是一线之间,季缺游泳铲断人腿的英姿,确实和常规意义上的侠的关联不大。回去的路上,林香织和宁红鱼腿上都多了一双轻薄的织袜,一双是黑色,一双是白色。林香织看着这白色织袜,思索道:这袜子本来挺正经的,为什么他叫我穿后,就显得不那么正经了?剑飞暴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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