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是起风就是雨的性格，宋致行的一句话开了她对未来想象的大门，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付诸行动并且去尝试挑战。

    让她惊讶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是，宋致行竟然早早就准备好了关于国外开设这方面专业的学校的资料。分门别类的，标记好了需要的费用，学习的时间，师资力量，以及对外衔接的程度。所有的资料装订在了一本册子里，还有了胶封的外壳。看上去很精致，上面标写着，宋巧专用的字样。

    那么一本资料册，光是看一眼，就能够知道这个人为了这件事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而她不想辜负这份努力。

    第二天早上，宋巧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宁玉电话。

    宁玉刚睡醒呢，着哈欠接通电话，就听到自己的女儿很是兴奋地问，“妈，咱们家有钱让我出国吗？”

    宁玉一头雾水，转头把程客生乱动的手拍掉，问他，“我女儿问你，有钱给她留学吗？”

    程客生哭笑不得，“当然有了。”

    宁玉原话奉还给宋巧，“你程叔有。”

    “那妈妈，我可以出国吗？”宋巧又问。

    程客生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冲着宁玉，“能能能。”他暗示宁玉，赶紧把电话给挂了。宁玉瞪了眼程客生，叫他别造作，披了外套，站起身来，跑到窗边站着。跟个孩子似的，把自己藏在窗帘里，叫程客生看不到。

    宋巧听到那边的声音，很是疑惑。

    “你干嘛呢？”她问。

    宁玉回答，“没事没事。”

    “声音奇奇怪怪的。”

    “别管我。你呢，想一出是一出？”宁玉问。

    宋巧和她妈知根知底，“是啊，就是忽然想起了。”她，“妈，我真不喜欢这数学。学得我整天不是滋味，头疼，然后头一疼，我就吃不好睡不好。”

    宁玉：“你少给我贫。”

    “国外有神秘学的专业，妈，我想去学这个。”

    宁玉拨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理由有这么简单？”

    她妈不愧是她妈。

    宋巧嘿嘿两声，补充，“阿行要出国。”她，“我也想和他一起去。”

    宁玉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想清楚了？追爱是好事，但是这么做关系着你的人生。在国内把学历拿到不好吗？”

    宋巧斩钉截铁地，“可是就算我毕业了，我也什么都不会。最后还不是靠你们的关系找个工作，或者一直啃老。妈，要是你觉得我以后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是会啃老的，为什么不让我去学我想学的东西。”

    宁玉叹了口气，“很多人对那个有偏见的。”

    “国外是呈系统的。”宋巧，“阿行也帮我查了，国外还有塔罗师和占星术师的行业规范协会。再了，妈，这个世界上偏见很多的。”

    最开始就存在的偏见，难道不是性别吗？

    这句话她没有出口，但她知道她的母亲懂得她的意思。

    在那个年代，毅然决然离婚，带着孩子一起生活，又嫁给别的男人的女人，是会一直被偏见所裹挟的。都到了这年纪了，还是有不认识的人，背后碎嘴，宁玉是程客生的三。

    她的妈妈，承受着比她所看到的还要多的偏见的。

    宁玉知道宋巧把话到这个份上，就是毫无转折的余地了。

    “那随便你吧。”她无所谓地，“反正生下你这个兔崽子就是为了给你还债的。你程叔也了，他赚得钱没地花，你要是能骗个海归名头，他也算是知足了。”

    宋巧怪不好意思的，“什么叫骗嘛！”

    宁玉啧了声，问，“还有事？”

    “没，没了。”

    “挂了。”

    “妈，你都不想我吗？”

    宁玉沉默了会，“下次别在大早上电话。”

    宁玉挂了电话，宋巧拿着手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我靠。”半天后，宋巧爆出一句粗口。

    她懂了，她是真的懂了。

    她妈怎么也不害臊！谁想知道自己的妈妈跟别的男人的风流韵事啊！一想到她时候跟程嚣一起撞破什么时的尴尬，宋巧简直头皮发麻。不要在早上电话，那不就是，有的人，早上还有事要做吗？

    想到程嚣。

    宋巧想给他发消息，告诉他，她决定出国了，从现在开始要准备了。几个月裸考雅思托福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国外有语言类学校，她可以先准备那个。可是程嚣会想要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吗？宋巧犹豫了会，还是决定等事情都确定了，都准备好了，再把这件事告诉程嚣。

    不过朋友们当然是要首先告知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何落落。

    宋宋爱吃可颂：宝，我要出国了。

    布偶：？

    布偶：怎么这么突然。

    宋宋爱吃可颂：就是这么突然~

    布偶：你很高兴呀。

    宋宋爱吃可颂：当然了，感觉眼前迷雾散开，特别舒服。

    布偶：恭喜你呀，学校选好了吗？

    宋宋爱吃可颂：没，就是先告诉你们一声。

    宋宋爱吃可颂：怎么样，有没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布偶：什么好消息？

    宋宋爱吃可颂：谈恋爱呀，你跟盛林然。

    布偶：就老样子。

    宋宋爱吃可颂：老样子？

    布偶：嗯，他睡醒了，我睡着了。这样。有的时候熬夜会遇到，但是最近想早点睡觉了。

    宋宋爱吃可颂：没事吧宝？

    布偶：没事呀，当然没事。

    布偶：我还是很喜欢他。

    看到这行字，宋巧很想问一句，那他呢？他喜欢你吗？但问不出口。

    宋宋爱吃可颂：好。

    宋宋爱吃可颂：有什么就给我电话。

    何落落眼眶一湿。

    布偶：嗯。

    布偶：我会的。

    很想给自己的朋友一个拥抱，但是这种时候，也只能等待了。丁禾露的反应比何落落大几十倍，本来也是比何落落还要激动外向的人。又一次的叹号轰炸。

    Lunana：？？？？？？？？

    Lunana：！！！！！！！！！！！

    Lunana：你这算什么？千里追夫？？

    宋宋爱吃可颂：也可以这么。

    Lunana：真的假的？

    Lunana：集美啊，男人不值得啊。你为了男人去出国，你想清楚了？

    宋宋爱吃可颂：我没有那么恋爱脑好吧？

    Lunana：你听听你的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宋宋爱吃可颂：是真的！

    要谁才是恋爱脑，我的天，那肯定是何落落啊。她还算是有理智的了。

    宋宋爱吃可颂：我想出去学神秘学，钻研一下这个方面。

    宋宋爱吃可颂：国内没有这种资源和可能性。

    Lunana：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宋宋爱吃可颂：阿行的，我觉得也是一个好办法。

    Lunana：阿行？

    Lunana：啧啧。

    Lunana：恋爱中的女人。

    宋宋爱吃可颂：你少来啊？

    宋宋爱吃可颂：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Lunana：不客气什么？

    宋宋爱吃可颂：跟应与约了这么久了，你约过别人？

    Lunana：……没，没有。但我们是纯洁的py友谊，稳定的这种关系！

    宋宋爱吃可颂：哦？

    宋宋爱吃可颂：你是因为这个关系不去约别人的，还是因为对别人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Lunana：……你跟宋致行学坏了。

    宋宋爱吃可颂：我有吗？

    Lunana：你没有？

    宋宋爱吃可颂：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算哦。

    Lunana：放心吧。

    丁禾露待在宿舍里，其实跟应与闹了别扭。就像是宋巧的，她发现自己好像，好像，有点喜欢应与了。对上那么一个温柔的，体贴的人，你如何才能够不喜欢呢？但是很别扭，两个人的这段关系一开始就是从非常态的关系开始的。只要一想到以后两个人会变成男女朋友，她就觉得很奇怪。有一种骨子里生出来的奇怪。

    应与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不退反进，步步紧逼。

    一反温柔的常态。

    丁禾露无所适从了，应与出门开店的时候，她环视着应与的家。发现每个地方都有她存在的痕迹。从进门的玄关开始，摆着两个人的鞋子，再往里，桌面上的杯子也是二人份了。厨房的碗筷有她专用的，卫生间里有她的洗漱用品，更别提卧室了，拉开衣柜，少女和男人的衣物都放在一起。应与给她买了个专用的梳妆台，化妆品摆在上面，整整齐齐。

    她发现她跟应与的生活已经完全渗透和缠绕在一起了。

    这不是一个py该有的情况了。

    她发现，或许她和应与之间，只剩下一层关系没有戳破，而别的情况，已经完全是情侣了。

    这个发现让丁禾露感到害怕。

    但她不想自己提出这件事，又不想从应与口中得到这件事的答复。只剩下逃跑了。拿起自己的东西，二话不，溜回了学校。

    应与给她发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丁禾露只能，学业繁重，不吃了，回学校去了。

    可偏偏回了学校也不学习，满脑子都想着和应与的事情。

    学什么学，学感情天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