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混世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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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是非常响亮的一句口号。

    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人们很容易忽视了语文和英语的教育。

    农村也不比城市,教育资源本来就匮乏。

    赵德彬初中的英语老师,一直都是教体育的,后来去县城培训三个月,回来之后就教了英语。

    再加上,时候的赵德彬特别贪玩,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纵然他的头脑再是聪明、天赋再是出众,语文和英语成绩也一直没有好过。

    赵德彬的基础本身就不好,只是靠着聪明才考上重点高中。

    上了高中之后,他又是混了三年的日子,甚至连高考前一天晚上,他都还在看三侠五义,所以,赵德彬最后并没有能考上本科。

    不过,即便是这样,赵德彬的成绩在整个高中能也算是上游。

    毕竟,他在数理化上天赋异禀,看几眼书就能考接近满分。

    最后,在高考的时候,即便是英语几乎二十六个字母都没认全,赵德彬还是卡着分数线上了个末流大专。

    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赵德彬确实不是一般的聪明。

    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贪玩,能沉下心来努努力,努力弥补一下英语的缺漏,凭着他数理化接近满分的成绩,像大哥赵德青一样上个重点大学,那是到擒来的事情。

    就连考上全国学子都向往的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和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对赵德彬来,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长大成人后的赵德彬,是怎么在学历上吃了苦头,又是怎么懊悔不已发奋图强的,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五十岁的赵德彬,已经深刻“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句话了。

    为了弥补年少时的懈怠造成的后果,二十岁和三十岁的他付出了太多努力,熬了数不清的夜,掉了一把又一把的头发。

    听到赵父的无奈叹息,想着自己曾经那么地遗憾没能上个好大学,赵德彬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沉重了一些。

    ()(e)  他郑重地放下鸡腿,看着他的最爱的家人,郑重其事地对着他们道:“爸、妈、哥,这回我一定会考上个好大学的!”

    见赵德彬言之凿凿地要考个好大学,疼爱儿子的韩义华十分欣慰,连忙往赵德彬碗里又夹了另一只鸡腿,殷切地鼓励道:“好,好,大明肯定也能考上。”

    不同与韩义华的热情回应,赵知学闻言,却哼了一声,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道:

    “哟呵,还挺胀颠。他这回的期末考试,英语蒙了八分,语文政治三四十。

    等九月开学,他就上高中二年级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最多就是考个大专!”

    末了,赵知学叹了口气,埋怨道:“韩义华同志,亏你还是语文老师,结果,自己的儿子都没教好。”

    韩义华白了赵知学一眼,不忿道:

    “我教归教了,他倒是听吗?

    大正也是我的儿子,还不是考上了重点本科,你怎么不?”

    然后,韩义华又扭过头对赵德彬道:

    “大明,你可是要争口气,也考个重点本科。

    到时候,让这些人好好地看看你的水平!”

    “哎,哎”赵德彬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答应着,同时又把碗里还没吃的那个鸡腿,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赵德青的碗里。

    赵德青像是接收到了弟弟的求救信号,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正在较真的赵知学和韩义华道:

    “爸,妈,大明主要是英语和语文成绩不太好。

    正好,我也回来了,这个暑假,就让我帮他补习补习。

    只要他的文科成绩上去了,大明想考大学一点也不难。”

    韩义华听闻眼前一亮,两一合,拍了个巴掌:“哎呀,这是个好主意。大明,你可得好好跟着你哥学啊!”

    赵知学也无奈地笑笑:“要是大明能有大正一半省心,我就烧高香了!”

    ()(e)  韩义华立马就接茬道:

    “谁不是呢!

    他哥哥姐姐都乖,你,到了他这,怎么咱家就出了这么个混世魔王!

    他一打起架来就红了眼,这不,昨天刚刚把头给打破了。

    他回来的时候,满身那个血啊,我看了那是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赵德彬心虚地一直埋头吃玉米饼子,还是赵德青试图给他解围道:

    “昨天大明可是做了好事呢!

    我都看见了,是那个流球在背后偷袭,不然,凭他的身,肯定不会受伤的。”

    韩义华眼睛一瞪:

    “他什么身?

    他身可倒是好啊,打遍全村无敌。

    谁家的杏子李子熟了,那家孩都得拿过来让他先吃。

    从到大,来咱家告状的人,都能踩平了咱家门槛!”

    赵知学补充道:

    “谁不是呢!

    我在镇上教书,都能听到有人跟我‘赵老师,听你家儿子挺能作的呀’!

    可见,他的名声都不只局限在十里八乡,在镇上都流传着他赵德彬的大名。”

    韩义华又接着补刀:

    “他从就是个混不吝的。

    你还记得不,村东头那个老头,有一天,人正在好好晒着太阳,他拿着树枝挑了鸡屎,抹在人老头的嘴上。

    老头跳起来追打他,他跑得快,还在前头冲人招哩!”

    赵知学嘿然一笑:

    “这事我哪能忘呢?

    远的咱就不提了,就去年过年,他做了个什么火枪,把跟他一起玩的孩耳朵都快打掉了。

    大过年的,我骑着自行车,领着人家到卫生所缝针。

    那孩的父母我还教过,人家一口一个‘赵老师’,我可真是没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