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在急诊室缝合伤口的时候, 薛斐有机会看了眼焦天墨头顶的伤口,足有三厘米长, 大夫知道是高空坠物砸的, 庆幸的道:“春天风大,不仅会吹掉阳台的花盆,有的时候还会吹掉墙皮, 砸死行人的情况不少。”
高空坠物的确是个麻烦事,薛斐记得看过不少新闻,没公德的人往楼下扔东西,有个案例,是妈妈抱着婴儿乘凉, 结果从空中掉下来个烟灰缸,将婴儿砸成重伤。因为监控高度, 没拍到是哪家扔下来答应烟灰缸, 最后每一家都提取DNA寻找真正的伤人者。
焦天墨被砸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薛斐已经定主意回去找物业调监控,不行的话,就自己找人, 反正得把大风天不把花盆收起来的家伙找出来,好好教育一顿。
焦天墨长得好看,医生和护士都安慰他,“没关系, 缝合的很好,以后就算留疤痕, 用头发盖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焦天墨本人好像倒是对自己的遭遇没什么太大感觉,对留不留疤也不在意,缝合的过程一直很安静,等处理完伤口,跟大夫道了谢,就出了门。
薛斐跟出来,叫住他,“别走啊,咱们再做点别的检查。你等着,我去叫导诊。”怎么也得查查看有没有脑震荡。
焦天墨轻轻碰了下自己头顶的伤口,“我已经好了,连伤口也不怎么疼了,不想检查了。”
“还是看看吧。”薛斐坚持。
焦天墨温笑道:“要是查不出来什么,可都是你承担,对你没好处吧。”
先不讲薛斐最近赚了几笔钱,手头宽裕,就是不宽裕那会,有人替自己受伤了,也不能放任不管。
薛斐道:“你好歹是为了救我受的伤,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我真的没事,与其浪费检查的钱,不如把钱省下来,咱们吃一顿饭,我真的好饿。”焦天墨眉心一簇,表情有点可怜。
薛斐还是坚持希望他检查,但焦天墨什么都不肯,仿佛争执了很久,薛斐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对方不肯,他又不能强迫人家进行检查。
焦天墨不想检查,他一点办法。
从医院出来,就近找了个饭店吃东西。
跟外表有很大不同,焦天墨是个大胃王,薛斐也算开眼界了,风卷残云一般,本来以为张克然已经很夸张了,跟焦天墨一比根本不够看。
薛斐看着他纤细的外表,心想,你真的需要这么多能量吗?
焦天墨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瞒你,我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不怕你笑话,我妈跟我爸闹矛盾,都离开了家里去找自己的新伴侣,我又不会做饭……”
“可以订餐吧。”
焦天墨愣了愣,道:“可是,我没钱,他们没给我留生活费。”
不管是变相要钱还是真的没钱,薛斐大方的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营养费我肯定会付的,你觉得多少合适?”
焦天墨低头吃饭,“随意吧,其实不给也可以。”
薛斐道:“你付款账号给我,我转账给你,你看数额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追加。”
焦天墨摇头,“不要了,我爸爸有的时候会回来查我的账户,还是给我现金吧。”
“那好,吃完饭,我去提款机给你取。”薛斐看了眼桌上的空盘子,“够不够?”
“够了够了。”焦天墨摇头,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我真是太能吃了,我妈也常,快养不起我了。弄不好她离家跟这点也有关系。”
薛斐觉得焦天墨有点可怜,可能正因为薛斐父母都不在,所以对焦天墨的处境能够感同身受。
吃过饭,薛斐付过钱,带着焦天墨去找取款机。
“今天只能取这么多了。”薛斐把钱给他,“不知道够不够。”
焦天墨心翼翼的接过钱,自嘲的笑道:“……怎么感觉我像个碰瓷的?”
薛斐倒不这么看,焦天墨挨砸是他亲眼目睹的,况且如果是设的局的话,他应该有同伙,在他被砸的第一时间就上来替他撑腰,勒索更多的钱财。
但焦天墨没有同伙不,还拒绝进一步检查,不想把自己的伤势情况扩大,这不符合碰瓷的逻辑。
再者了,焦天墨这长相随便做个网红也能赚钱了,设置高空坠物的碰瓷骗局,风险远远大于收益。
“别这么,我从没怀疑过,要不是你推开我,现在有伤的就是我了。”薛斐道:“对了,你是住在那个区吗?”
“嗯。”焦天墨盛情邀请,“一会去我家坐坐吧,就在13栋。今天我实在太饿了,寻思去我奶奶家蹭顿饭,正好看到花盆掉下来,当时也顾不得多想,好在,咱们都没事。”
焦天墨脑袋上有伤,让他一个人回去的确不合适,薛斐笑道:“好,我送你回去。”
就像的,焦天墨住在薛斐所在的区13栋的7楼。
“就是这家。”焦天墨从裤子里掏出钥匙,低头看钥匙,“特别烦,每个都长得差不多,好了,找到了。”用钥匙利索开了门,让薛斐进来,“有点乱。”
薛斐走进门,见屋内装修简单,但胜在温馨,如果不是焦天墨他父母离家了,还以为是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焦天墨随手把钥匙扔到茶几上,去饮水机边取了个纸杯,给薛斐倒了水,放到他面前,“抱歉,家里只有白水了。”
“没关系。”薛斐笑笑,看屋内的摆设,的确有斗过的痕迹,比如电视碎了一角,角度也有点歪斜,看来是被外力猛撞所致。
焦天墨顺着薛斐的目光看向了电视,“……我爸弄的……唉……”
薛斐对他们家的私事没兴趣,对焦天墨道:“如果你下午觉得发烧,就去附近的诊所点些消炎药吧。我知道隔壁区外好像有一个。”
“你别看我这样,我很皮实的,时候被我爸出来了,这点伤不算什么。”焦天墨道。
薛斐心里不是滋味,“你也毕业了吧,毕业了找工作就搬出去吧。”
焦天墨垂眸,默默点头,“嗯。”
薛斐见他没什么事了,“我电话你留一下吧,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联系我。”
焦天墨从茶桌下面拿出一个笔记本,扯下一页,“你把号码写到这里吧,手机在卧室充电呢。”
薛斐挑挑眉,写下了自己电话号码后,起身笑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伤口别沾水。”
这时候,焦天墨也起身,拽住了薛斐的手,“等一下。”
薛斐不解的看着他,来奇怪,薛斐这个人是有点清冷的,谁要是没事握他的手,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甩开,但是此时此刻,焦天墨亲近他,他却不讨厌,或者准确的,他没法做出甩开的动作。
心里还有一种奇怪的暖意,不出来,但本能的知道,自己不抗拒他。
焦天墨并没放手,拉着他的手道:“我没什么朋友,你能陪我再坐一会吗?话就好。”
薛斐为人向来干脆,只要动了离开的念头,很少因为什么人改变,但这时候奇怪的感觉再次发生了,他忽然觉得,陪焦天墨坐一会也好,“……好吧。”
薛斐再次坐下来,而焦天墨没有坐回他原来的位置,而是往薛斐这边移了一个位置,几乎和他挨着。
焦天墨话声音很轻,眼睛注视着薛斐,“我没有朋友,父母也讨厌我,你肯陪我话真的太好了。”
薛斐也看着他,“你的样子不该没朋友……”陌生人之前不该有太久的眼神对视,但他也不知回事,主动看向焦天墨的眼睛,不想移开。
焦天墨缓缓靠近薛斐,彼此能感到呼吸的节奏,“……你呢?”着,抬手抚了下薛斐戴着耳钉的耳垂。
薛斐现在的感觉很奇怪,好像理智在渐渐飞离身体,只剩下本能,如果一个人只靠本能,那么漂亮的面孔是十分讨人喜欢的。
他凝视着焦天墨,没有做出任何展现出讨厌他的行为,任由他靠得更近一些。
忽然,薛斐的手机响了起来,连续不断,他不得以接了起来,“喂?”
戚铭在那边担心的道:“发消息也不回,这么忙吗?我找你一早上了。”
因为太忙了,他没看到也没听到戚铭发来的消息,“啊,我这边忙着呢。”
焦天墨微微歪头,看着电话的薛斐,不时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戚铭笑道:“忙什么?能跟我吗?”
“啊……今天早上,有人替我被高空坠物砸到了,我刚跟他从医院回来。”
戚铭担心的道:“严不严重?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我没事,只是替我被砸的人脑袋缝了好几针比较惨。”薛斐道。
戚铭道:“你在哪儿呢,我过去看看。”
焦天墨朝薛斐摇摇头,眉心皱起,很不情愿的样子。
薛斐理解,本来脑袋受伤了,还要遭受不相干人员的扰,任谁也不愿意,“没事了,你不用过来。”
戚铭坚持不退让,“不行,我得亲眼看看你。”
薛斐没办法,“好吧,你过来吧,一个时候后,我原来住的地方见。”
戚铭留下一句你等我挂断了电话。薛斐无奈的看着手机屏幕,“真是的,非要来。”
“你男朋友吗?脾气似乎不太好。”焦天墨声道。
“……”薛斐反驳道:“没感觉啊,他脾气挺好的,我怎么气他都不生气那种。”接了个戚铭的电话,他感到好多了,理智好像又飞回来了。
他立即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对焦天墨道:“有事联系我。”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
焦天墨一步追上来,再次想拉住薛斐的手,就在要碰到的时候,薛斐手一抬,让他扑了空。
两人都有点尴尬。
焦天墨长长一叹,“……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让人陪了,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的表情充满了内疚,让薛斐不觉间浮出一丝愧疚感,但还是道:“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
可就在薛斐开门的瞬间,焦天墨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恳求般的道:“你别走,行么?”
薛斐刹那就感到自己手脚发软,整个人飘飘忽忽,理智着旋儿的飞离了身体,脑海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没关系,放纵一回又有何妨?
焦天墨在他耳畔低语道:“……你男朋友不会知道的……”
一瞬间,薛斐只觉得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慢慢放下,回头看向焦天墨。
焦天墨的眼神很温柔,牵起了他的手,慢慢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就听外面有人喊道:“楼下的,开门!”
薛斐看了眼门,想什么却又不出。
焦天墨温柔的对薛斐笑道:“别管他。”
但他们可以不管门外,门外不能不理他们,敲门声震天,“开门,卫生间漏水了你不知道吗?赶紧的!开门!否则我叫物业强行开门了!”
卫生间漏水不管可不行,焦天墨紧紧咬住嘴唇,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他只得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
在开门的一瞬间,薛斐的手机又响,还是戚铭,他便一边接起一边走出了门,“喂?”
戚铭纳闷的道:“你声音怎么飘乎乎的?喝酒了?”
薛斐现在感觉的确像喝了酒,整个人晕乎乎的,同时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感到燥热,“我……我不清楚。”但也知道不对劲,把头往墙上一撞,疼是疼了点,但清醒了不少。
戚铭大声道:“你不是被人下药了吧?你在对方家里呢吗?赶快出来。”
薛斐径直往外走,焦天墨还要出手拽他,被他一闪,躲到胖业主后面走脱了。
“我出来了……”薛斐回头,看到那个男胖子还在跟焦天墨理论,焦天墨被楼下的住户缠住走不开,他便赶紧下了楼。
到楼外,呼吸了新鲜空气,薛斐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但浑身还是难受,不上不下的。
快步回到同区的家里,走进浴室,冲了凉水澡,可是出来后,没坐一会又感到难受,重新走进了浴室,反复折腾了五六次,总算感到好受点了。
戚铭到的时候,薛斐刚从浴室没多久,正坐在沙发上看中午的法制节目,几个着马赛克的碎尸块,让薛斐感到好多了,赶紧拿起手机搜索血腥图片来看。
突然来了灵感,加倍升级,开始搜索各类皮肤科疾病的图片,水灵灵的疱疹叫人冷静的效果拔群。
听到戚铭敲门,薛斐开门的时候,正好拿着手机。
戚铭瞟了眼,吓了一跳,“你看这个做什么?减肥?”
薛斐忙让手机返回桌面,“没什么,就看看。”
戚铭见他头发湿漉漉的,摸了一把,“不怀好意”的笑道:“洗澡干什么,知道我要来做准备吗?”
薛斐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像平时那样怼他,只是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真的很怪,到底怎么了?跟我。”戚铭坐到他旁边,担心的道:“你你差点被花盆在砸中,到底怎么回事?”
薛斐眼神脉脉的抬眸看向戚铭,心噗通噗通如捶鼓般的响着,他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戚铭也感受到了他眼神的不同,比平时温柔暧昧许多,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他抿了抿唇,慢慢靠近他,“你怎么了?”
每次这样作势要吻他,薛斐总能找理由避开,但这一次,薛斐不仅没拒绝,眼神还隐隐的有鼓励的意味。
戚铭凑过去,在薛斐嘴唇上轻轻印了下,忐忑的等待他的反应。
薛斐眸子一挑,不仅没生气,反而笑道:“这就完了?”
戚铭乐不可支,再次吻上他,就在两人跌在沙发上进一步的时候,薛斐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戚铭贴身戴着的护身符。
顷刻间,云清月明,薛斐瞬间就清醒了。
萦绕在心头黏腻躁动的感觉,如同被一阵清风全部吹散了。
整个人冷静的像一面洁净如新的明镜,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对戚铭凝眉道:“算了,不想了。”
戚铭有点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嗯,什么都不想了。贤者时间,懂吧,我现在的感觉比贤者时间还冷静。如果张克然在这里,我想跟他讨论高数。”
“靠!”戚铭懵了,“不是吧?你耍我呢吗?哪有你这样急刹车的?”
薛斐尴尬的咧嘴,“抱歉,突然真的不想了。”着,拽戚铭起来,“别躺着了,坐起来。”
戚铭不接他的手,抱着脑袋痛苦的道:“别碰我,我抑郁了。”
好吧,你慢慢抑郁吧,薛斐浑然不见满床滚的戚铭,抱着肩膀思考焦天墨的事情。
迷药是有,但得吃下去或者注射进身体内,吸入式迷药是不存在的。
所以焦天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在他那里,既没吃又和喝,就算被下迷药,应该也没机会才对。
退一万步讲,就算空气中有古怪,焦天墨自己是怎么做到不中招的?
他两次觉得不对劲,都是被焦天墨碰触到的时候,第一次碰到手,感觉还好,第二次抱住他,他直接就丧失反抗力了。
如果是焦天墨找机会给他下迷药,还不如焦天墨本身就是迷药。
薛斐眯起眼睛,这家伙太诡异了吧?到底是什么人?要他现在评价的话,焦天墨就是个会行走的春药,字面上的意思。
这时候,了一阵滚的戚铭见薛斐不理他,恨恨的坐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还有刚才,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薛斐可不敢,焦天墨可能对他下药,戚铭还不得冲过去人。
何况,他现在根本没证据是焦天墨做的。
“下什么药?我是那种不心的人吗?我就是没吃早饭血糖低。”薛斐给戚铭搜了几条新闻。
比如女子没吃早餐地铁眩晕,怀疑有人下药,被警察辟谣。
戚铭半信半疑,“好吧,你要真出事,我肯定杀了那家伙。”
“我好着呢。以后都吃早餐。营养早餐万岁。”薛斐瞄了眼戚铭的脖子,“对了,你这个护身符能不能送给我?然后再叫上次那个大师重新给你弄一个。”
“行啊。”戚铭爽快的张开胳膊,“你看我浑身上下还有哪里中意,你都拿去。”
薛斐觉得药效可能还没过,因为他看戚铭比平时更顺眼,于是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笑道:“谢谢。”
“哼,算了。”戚铭不买账。
薛斐挑挑眉,搂住他的脖子,有点撒娇意味的道:“好了,别生气了。”
以前可没这待遇,戚铭装不下去冷面孔,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亲了薛斐几口才罢休。
不过,这一次,他其实并没有被完全服,心里隐隐感觉薛斐有事瞒着他。
——
“到底会不会住楼房啊?没公德心搬出去好不好?我家卫生间跟水帘洞一样。”胖子粗壮的手指指着焦天墨的鼻尖道:“可气死我了,你跟我下去一起收拾。”
焦天墨冷淡的道:“我赔你钱可以吗?”
“赔钱?你这个态度赔多少钱我都不接受!幸好我今天出差回来,否则屋里被你泡烂了,我都不知道。”
焦天墨眼睛有了亮光,仿佛人看到了新大陆一般,微笑道:“你是一个人住吗?”
“是呀,幸好我提前回来了,否则家里没人,地板都要泡烂掉了。”胖子满面怒容的道:“哎呦呦,看看你,你还笑?这很好笑吗?”
焦天墨咬咬嘴唇,眼神迷离的道:“我肚子饿了。”
“肚子饿,你跟我什么?”胖子一怔,本能的感到心里毛毛的。
焦天墨伸出手拉住胖子的肥短的手,笑盈盈的道:“你不觉得吵架肝火太大了吗?跟我来,消消气。”
胖子只觉得浑身绵软,刚才还火气冲天的他,顷刻间温顺如绵羊。
眼前这个人真的好漂亮,如果自己能跟他做点什么,那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他无法自控的跟着焦天墨走出了卫生间,走进了卧室。
…
天黑之后,薛斐发走戚铭,重新来到了13栋,但他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到了6楼,焦天墨楼下的住户门前停下。
他离开的时候,这家的主人正跟焦天墨交涉,不管交涉出了什么结果,他们面对面见过,向他听点情况也是好的。
薛斐敲门,无人应答,失望的摇头,就在回到楼梯间,准备下楼的时候,忽然看到电梯门开,焦天墨出现了。
薛斐赶紧躲起来,在暗处看到焦天墨提着一个提包走来。
他拿出一串钥匙,试了几个,终于找对了门钥匙,开楼下住户的门,走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他锁门离开。
薛斐心里充满了好奇,确定焦天墨离开后,用刚才特意朝伍烁借的万能钥匙开了房门,溜了进去。
门口放着一个旅行箱,看来物主不是算出门,就是刚回来。
屋内黑漆一片,还有刚才焦天墨跟回自己家一样,都明这屋内没人。
那个找焦天墨投诉漏水的胖业主哪里去了?还有刚才焦天墨拿来的提包里是什么?
肯定藏在这个屋里。
薛斐开衣柜,用手机照明,开始寻找那个提包。
终于,在他开床柜的时候,看到样式跟焦天墨拿着提包同样款式的包。
他心一横,慢慢开拉锁,随着包口的敞开,他看到了三具干尸,从五官看,勉强能认出其中一具就是找焦天墨理论的胖业主。
薛斐虽然胆子大,但是在黑暗中看到这一幕,还是吓得有点吃不消,缓了半晌才敢看第二眼。
干尸像个经过特殊的脱水处理一般,没有一点水分和脂肪,皮包着骨头。
个不恰当的比方,非常像脱水蔬菜。没有半点水分和营养,彻底被吸干榨干了。
而且干尸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被活活榨干而亡的。
就在这时,薛斐手机一震,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发了条消息。
上面写着:我是焦天墨,我的头有点疼,你能过来一趟陪我去趟诊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