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喷出一口鲜血
翌日清晨。半梦圆。
裤子云心猿意马,一时半会想不出救出豆娘等人的最佳办法。
豆娘的话萦绕耳边:“不快点不行了,一直高烧不止,好几次差点死了”
如果先救出不点,那么,势必引起怀疑,会连累大家的。但不救的话,她也许真撑不过去。
现在,更糟糕的是裤子云那张秋千索的脸已出现严重破损,满脸龟裂,像久旱的稻田。
杜娥早把麒麟珠还给了他,但此宝物的黑化终究起不了决定性作用。
现在怎么办?贺离骚过,下午要约他去人皮园林,坐而论道。
目前的主要问题是快速解决换脸的问题。
可是,宫商角已同秋千索回到峨嵋,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
裤子云只得趁脸还未似是而非前,赶到钱无用别墅群,要面见军师。然而,他知道军师已撤离,只剩精心打扮的钱无用一人在等待贺离骚过去。
他只得从怀中摸出玉笛,求它显灵。
突然,奇迹出现。
玉笛投影!
裤子云将光打在墙上,看见:
绝情谷大乱,舟弃横正带着玄幻宗门的弟子,进入绝情谷的夜叉洞,正欲搬走石钟乳。
扛着笤帚的扫地阿姨正带着近来口人与他们缠斗。
这哪里舟弃横的对,夜叉洞已死伤无数。
红毛水上漂被倒吊在门口,绳子似断非断,头颅下直指着尖尖的红缨枪。
好在,镇守白谷园的半边脸师傅,正以雾的形势,不断地干扰着舟弃横的视线,时而化着雾龙、时而变作雾剑、时而呈现雾水,困扰着舟弃横及其弟子强搬石钟乳的鲁莽行为。
裤子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长叹:苍天啊,为何要如此这般地折磨我?
焦头烂额之际,玉笛的笛孔涌出大颗大颗的水滴,流泪了。
裤子云伤心欲绝,一滴坚涩之泪落于滴眼处,两泪瞬间混合,突然一道七彩光芒闪现,一只黑兔饮光而来。
裤子云明白,黑兔是师傅上官雁幻化的,于是急忙抱起它。
黑兔开口话:“不点已奄奄一息,豆娘和六仙子大难将至,贺离骚生日过后,表演完‘八女推磨’的她们,将由方亦曲亲自带领官兵送往京城洛阳,先是献给佞臣来俊臣挑选,然后择其优者再送往皇宫。”
天啦!
裤子云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翌日清晨。贺府。
贺离骚对着铜镜,龇牙咧嘴,臭骂钱无用,甚至连杜娥也一起骂。
这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妈的,一个二个都挺会装清纯,钱无用这女子的悲哀在于不敢向我老贺真情表白,杜娥这妞的不幸在于马后炮......”
贺离骚还没骂完,起了呕吐,一条半厘米长的白蛆被喷了出来,那一定是粪池里的。
他不再淡定。
打算马上带些官兵去钱无用那边施压,当着她的面,以勾结外邦的名义将那些男男女女给办了。
很少有人见到贺离骚亲征,官兵们产生了不少非议:为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值吗。
当大太阳给天空立真相大白的规矩,官兵已悄悄包围别墅群。
穿一身红袍的贺离骚,像一团燃烧的火球,上下稍尖、中间略鼓。火球冒失地烧到钱无用门前的大花园。
但凡人间有势力的人,都爱主打情绪。这次,欲火攻心的贺离骚也不例外。
昨晚复杂的视听令他难以想象,是谁故意在革命的路边挖那个坑?
贺离骚看了看花园里那些零乱的花,感觉它们不该开得虚虚实实、形形色色、悉悉索索、稀稀疏疏、鬼鬼祟祟。
再看看那些笼子的鸟儿,没有成双的,这定是钱无用故意在烘托孤独。呸,再呸。壮起胆子的贺离骚接连抽开鸟笼的门,放飞了它们,若不逃离,便被视为活该的菜鸟。
贺离骚不良的举止早被三楼的钱无用看得一清二楚,这团碍眼的火球,连鬼都知道其心里在想什么。
钱无用早已把自己精装一番,头上绾了个状如“”的发型,寓意为开着门的邻居,也在向贺离骚表明态度,各走各的道。
()(e) 她胸脯的美感在乳沟,索引冒险的目录。
肚脐眼算得上画龙点睛。
比较糟糕的是来不及换下碧绿的衣裙,若跟贺离骚这团火焰两相对照,即使不伤人,也会伤花。
她想起军师刘苦影的话,极力打扮,尽量满足对方幻想。
于是,佯装下楼相撞。
“啊,贺大人什么时候来我这边的呀。”钱无用作惊讶。
“我,我,路过,顺便来看看。”贺离骚本不打算激动的,但还是按捺不住整个身子均匀的颤抖。
“请。”钱无用把身子一委,玉扶胸,做了个醉人的请的姿势。
贺离骚满脸堆笑,摇进房门。
三楼藏书阁。
一排排书架,一本本典籍。
贺离骚假装抽出几部书,爱不释。
钱无用可谓是个心理大师,揣摩着贺离骚欲言又止的心理,知道他不好开口,正在为唐突买单,为腹稿尴尬呢。
对付这种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感情的拿捏就得另辟蹊径,而不能直奔主题。
她故意将一盆放在书架旁的兰草碰倒在地。然后弯下腰,故意露出乳沟。
贺离骚立马过来一起收拾残局,一对如豆的眼睛放出绿光,不适地在乳沟的光影里打滑。
“贺大人,你也是养兰高,你看这兰草是不是像极了书法?”钱无用的声音又柔又软。
“嗯嗯,我的花园就有兰草组成的书法。”
“是吗,我好想一饱眼福,不知美女成群的贺大人给不给我这个入围的会。”
打开了话匣子后,贺离骚的话居然开始充满积极向上的乐观成分,什么兰草的线条可以通神,生活再不如意,看一眼兰草,人就会获得无穷的力量。
紧接着话锋一转:“兰草再好看,也没钱美女有气质。”
“是吗?不会吧。”
“是的呢,在我的眼中,尽是你的身影,不但有气质,而且人也简直太美了,胜过三国时代的蔡文姬。”
为了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显示学问,贺离骚还将女娲拿来比较一通。
“女娲原本不去补天,就因爱上一个终身值得相托的另一半,生怕那个男神被地上的女人给喜欢上了,于是硬着头皮把天补上。钱妹妹的才华绝不亚于女娲,其美更在她之上。”
“呵呵,这女娲也太自私了,我要是她,反倒把天多捅几个篓子。”
“钱妹妹,你在感情方面自私吗?”
“我比女娲还自私。”
贺离骚一听自私二字能从钱无用口中顺势而出,回想起昨晚这里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打情骂俏,没忍住,还是咕的一声笑起来。
钱无用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笑毕,贺离骚道:“听,我只是听,听喜欢你的人多如牛毛,唉,这个比喻打错了,听你最近”
钱无用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问:
“贺大人,你还有多少个听呀,你究竟想什么呢,不妨直吧。”
明知故问的贺离骚有点不好意思。
钱无用淡淡地接着:“贺大人,我钱无用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鬼混的女人,我有男女朋友,这是多么正常的事,你眼光那么高,我怎么能入你的法眼呢,你总是在另眼相看我。”
罢,钱无用走出藏书阁。
贺离骚这才觉得刚才错了话,暗忖,女人真复杂,连表里不一都能搪塞得这么无懈可击,要是别的女子,我老贺早已来个三下五除二了。呵,真庆幸今天没让官兵们蜂拥进来,要不,就彻底搞砸了。
他跟在钱无用身后,来到花园。
钱无用的心理战,是要把这个老狐狸拿捏得死死的,既给甜头,又给苦头,还给苗头,却最终不给盼头,如此,男人的猎艳心理就会被一直牵着鼻子走。今天,老娘还要刺激一下他的神经末梢,故意约去看鸟笼里的鸟。
“我的鸟呢,被哪个缺德的娃娃给放飞了?”
“真是娃娃,若是被我老贺看到,一定把他弄个半死。”
钱无用很是生气,离开花园,向那棵歪脖子大树走去。贺离骚尾随着。
在经过那个露天烘池时,只见贺离骚有点不太愿意面对那棵树。
()(e) 钱无用惊讶地自语:“有人总爱挖坑,居然挖到我钱无用经过的大道上来了。”
贺离骚听后没有议论,只是建设性地提醒:“早就应该把坑填上,不然会让好人掉进坑里。”
“但凡好人是不会掉坑的,贺大人是不是呀。”
“是是是。钱妹妹,我们换个话题吧,我,我,我想约你钓鱼。”
“贺大人,我不会钓。”
“一学便会,哪天我教你。”
“好呀,但我怕钓鱼不成,反被鱼钓哟,贺大人,你会钓我吗?”
贺离骚等的就是这句话,差点语无伦次:“嘿嘿,我,嘿,钱妹妹愿意被我,我钓吗?呵呵,开玩笑的。”
钱无用红着脸,低下头。半晌羞答答地:“你,真坏。”
贺离骚胆子一下子大了起来,居然用肥胖的身子去挨钱无用,还用短而急促的大腕揽了一下钱无用的腰。
试探反应。
见钱无用没有躲闪,贺离骚已把眼睛眯了缝,开始压榨明亮的光线。
贺离骚不时地用余光偷瞄:“钱妹妹想看‘八女推磨’吗?明天就要开始彩排了。”
钱无用心头一紧,一听到八女推磨,就想起那些惨景,不由得泪水打转。
“贺大人,什么叫八女推磨?”
“你是知道的,我的生日就要来临了嘛,到时在生日宴上,外甥方亦曲会带着一批重要的官员来欣赏,若相中了,这批女子的命运就大有前途了,会由民办表演转为官办。”
钱无用一听,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还是先救人为主,能救几个是几个,否则,这八个姑娘悲惨的命运可想而知。
于是,她故意问:“贺大人,八女推磨真的那么刺激吗,我想现在就去看看。”
“好吧,妹妹,咱们一起去。”
钱无用当然不想一起去,灵一动:“你不是任何人拿着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的吗,我不想狐假虎威,只想单独一个人去看看呢。”
“好好好,反正我昨晚闹肚子,今天心里也堵得慌,我就不陪妹妹去了,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要不我把杜台山叫来给妹妹带路,啊,不好了,我把令牌忘记带在身上了,肯定是想看美女的贺天问拿去了,要不,你等我哪天有空了一起去观摩。”
钱无用暗想,时不待人,只要今天杜台山能来带路就可,毕竟裤子云那边有军师昨天所给的高仿令牌。今天就把花上霜、司北往、朱泰山、李舞黛,包括那八个姑娘全部救出来。
钱无用从贺离骚肩膀上揪下一只毛毛虫,殷勤地:“你把杜台山叫来吧,我有事找他,下次我跟你一起去看‘八女推磨’。”
贺离骚满口答应,还趁用摸了一把钱无用的软绵绵的腰,中指拇收尾时,轻轻抵进肚脐眼。
钱无用很顺从。
满心欢喜的贺离骚感觉钱无用已喜欢上自己,便:“我马上去叫杜台山,请问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不会是破事吧。呵呵,玩笑。”
“你真坏。”
“哈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在去贺府的路上,贺离骚暗想,趁钱无用离开别墅后,官兵们就立马去她家里查个水落石出,把昨晚上那帮男男女女细查一遍。
他呢,想早点约裤子云到人皮园喝酒。
半梦圆。
裤子云喷出的那团鲜血跟玉笛之泪迅速混合,忽然一道红光闪过,之后,血与泪竟然化作一个闪闪发光的圆圈。
这正是一直被他心心念念曾被丢失那枚的时空戒指。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有了它,裤子云就能利用时空隧道,将姑娘等人全部救出去了。
高兴之际,突然贺离骚在门外喊:
“老秋贤弟,方便吗?杜娥如果在里头,我这就走。”
“暂不方便。”
贺离骚悻悻离去,暗骂:杜娥这婊子,坏透顶了。
正当裤子云出门时,只见贺离骚正埋着头折返回来,他索性关上房门。
“老秋,我这才想起,杜娥不在这里,她在首饰店。快开门吧,我有好事要与你分享。”
边他边拍打着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