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不能让这头恶魔死得轻巧
身上九盏幽火灯所化鬼脸的天霸,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雾,偶尔从黑压压的云层中露出惨淡的九阴白骨掌,若干魂丝纠缠着冽冽指关节,不时地蹿出火星,给人以毁天灭地的压迫感,正向奄奄一息的裤子云盖下来。
幸亏魂魄之影的朱雀已将自己的魂丝游入裤子云体内,这才让他苏醒过来。
裤子云长发一甩,双脚叉成“八”字,脚底再次激发出若干袖珍的青龙,他旋即从胸前挂着的头骨里抽出越来越长的光剑,那一刻他举世无双,那种赳赳之态气吞山河,那种凌霸气质跃然纸上。
东风破也来了精神,再次用超级腕力抛出一阴一阳两顶血滴子,向不断变幻鬼脸的天霸环绕而去,血滴子与空气摩擦,发出刺目的炫光。
玄武将军趁势紧贴于裤子云背后,舞着剑弧,抵挡着九阴白骨掌所散发出的逼仄寒流。
隐藏在灌木丛中受伤的紫衣大侠,被春夏秋冬四大美女转移至假山的洞口。
血光映天。
洛阳城陷入恐慌之中。
第五日。
裤子云再次感觉到体力不支,七窍流失不少淡蓝色的魂丝,若再与天霸继续缠斗下去,必然凶多吉少。
他只得脚踏火云,趁着夜色,先载着玄武、紫衣大侠、东风破赶回黑峡谷,然后又返回洛阳,将春夏秋冬四大美女载走。
这一来二往之后,天已露鱼肚白。
清冷的黑峡谷热闹起来。
大家涌向遍体鳞伤的裤子云,不断地嘘寒问暖。
肥肥拽着美人鱼和舟弃竖的,尖叫:“云哥哥,豆娘呢?你怎么又弄四大美女回来?”
司北往甩去一对白眼:“苍天啊,这叫战利品。”
不点接话:“云哥哥收获的战利品实在扣人心弦,值得推敲和拿捏。”
这时,魂魄之影的花枝催问:“朱雀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受伤的紫衣大侠喘着粗气:“唉,反正朱雀是魂魄,回不回来本质一样。”
“走马叉,你还是人吗?连这么陡峭的话都能出来,别以为你有肉身是多么的了不起。”花枝生气的样子有点吓人,身影零乱飘乎。
这时,花阳用嘴轻吹着玄武额角处的乌包,焦急地问:“朱雀是不是出事了?”
玄武只得实话实。
“啥?朱雀在裤子云的肚子里?”
“还不快点吐出来?”
“花枝想跟朱雀亲热时咋办?”
大家议论纷纷。
花上霜的脸黑得枪都打不透,冲着裤子云叫嚷:“你子想得真美,今天你若吐不出朱雀,老夫一定会用梦境丸,破梦而入,断了你的祸根。”
雪娘赶紧发话:“怕是吐不出来了,朱雀将军的魂魄已与裤子云结丹为一体了,唉,大家别苦苦地逼裤子云吐出他,即使他翻江倒海,也只能吐出满腹苦水。”
肥肥插话:“花枝想结婚咋办?”
朴承安弱弱地:“据高丽王室的潜规则,一家人,可以不分彼此的。”
话落,立马遭到花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军师见大家都在热议花枝究竟如何结婚的问题,咳嗽几下:“别闹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铲除跟来俊臣请来的绝世高——会九阴白骨掌的天霸,我听紫衣大侠讲过此人身上环绕着九盏鬼脸,是个超级怪物。”
花头接话:“现在先别讨论如何攻打天霸这头怪物,当务之急是云哥哥和我一起把豆娘姐姐接回来,你们看,花夕花阳花落花下花枝由于中了蛊毒,现在身体还在疗养之中,她们的叶雨之术已失灵,唯我还没损伤元气和叶雨之术。”
“好吧,你和裤子云一起去长安接回豆娘吧。”军师点了点头。
这时,花落插话:“我也要跟着云哥哥一起去长安,免得再生出战利品。”
裤子云气不打一处来:“胡闹,你的叶雨术失灵了。”
所有的男人们听后哈哈大笑。
当裤子云带着会叶雨术的花头一起飞向长安,天已黑透。
丁一的客栈早已化作一片灰烬。
“豆娘?丁一?别吓我,你们在哪里?”裤子云惊诧不已。
花头眉头紧锁:“云哥哥,他们是不是被害了?谁个知道豆娘呆在这里?”
裤子云心烦意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丁一也不会讲出去的。现在,我们需要冷静,你来提问,我来作答。”
()(e) “会不会是武媚娘反脸不认人了?”
“不会,她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
“会不会是因为美人鱼嫂子用鱼鳞变幻出来的银子失灵而激怒官兵?”
“不会,她暂时一直没有收回鱼鳞的打算。”
“会不会是来俊臣发现了你们的行踪?”
“不会,藏匿豆娘时,我压根没有脚踏火云。”
“会不会是武三思因过度思念豆娘而四处打听到的?”
“这,这,这,”裤子云陷入沉思,“极有可能。”
“理由。”
“因为武三思打心底是爱着豆娘的,要不,早就动用私刑,甚至早就占有了豆娘的身子。”
“跟豆娘年龄相仿的武三思要动用什么力量才能找到丁一的客栈?毕竟长安城如此大。”
“他不会动用力量的,也不敢公然跟他的姑姑武则天作对。”
“云哥哥,你武三思爱豆娘,那他为何要火烧客栈?花头我认为火烧客栈的目的无外乎有二:一是人家故意设局,知你要来找寻豆娘,如此,不定此人正在暗中观察动静;二是断了找寻豆娘的念想,从此将豆娘长期霸占。”
花头的分析令裤子云惊出一身冷汗。
“妹妹,你分析得极对,这灰烬还未变冷,想必出事没几天了,声点,我想仇家极有可能就在不远处,为了安全,你先化作叶雨退至远处,我先趁着黑夜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留下尸骨和玉笛,如果有尸骨存在,则明这是一起典型的谋财害命,毕竟那晚得到丁一银两的官兵会认为他很有钱。”
罢,裤子云仔细地摸着灰烬,不放过任何硬硬的木条。
花头已化作叶雨,婆娑在远处。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裤子云终于摸到玉笛。
暗想,豆娘和丁一也许并非遇害,而玉笛则是豆娘故意留下的。
“快快显灵,我求你了。”裤子云摸玉笛,不断地祈祷。
然而,玉笛依旧冰冷着,没任何提示。
正当裤子云起身时,忽然,感到脑后一阵凉意掠过。
嗖嗖嗖——
数支利箭飞过耳门。
“谁?”裤子云大吼一声,纵身一跃,腿底激发出灵力的绿色波纹。
“兄弟们,给我上,那人准是裤子云,给老子直接往死里砍,不留活口。”不远处,传来命令声。
“留活口更好,可以血祭鬼人呀。”一黑影接话。
“废话,现在人家是红人,朝廷中有人很赏识他。”
裤子云听到这简短的对话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哦,原来,一定是来俊臣告之了对方,否则,没人知道他已得到朝廷赏识。
由于裤子云的体内饱含魂魄之影朱雀的魂丝,他的内力已形成铜墙铁壁的屏障,令那些疾驰而来的箭雨四处反弹,他则安然无恙。
这时,一阵呼啸的声音环绕而来,那是花头姑娘所幻化出的叶雨。
一时间,叶雨犹如狰狞的刀片,杀得一众黑影哭爹喊娘。
“云哥哥,何不将双腿激发出青龙,照亮这黑暗的世道?”花头空灵的声音四下飘荡。
当青龙萦绕,所发青光刹那间照亮大地。
裤子云抽出雾人师父曾为他特制的宝剑,起刀落,一连斩杀数条黑影,血雾带着血腥味,四处弥漫。
趁着逃蹿的黑影方向,不费吹灰之力,很快,裤子云便活捉到那位发号施令的蒙面人。
“你是何人?为何要加害于我?”裤子云用剑尖直指那蒙面人的眼睛。
“大侠,救命,我我我”
蒙面人话音未落,便被飞镖射中脑门,当即一命呜呼。
叶雨向逃跑的那几串黑影斜飞过去,浑身栽种着无数刀片的黑影像蚂蚁托着成片树叶在赶场,一路上血线如注。
“花头妹妹,请多留下些活口。”裤子云大喊。
“知道了。”花头回答。
那天晚上,终于活捉到七八个黑影。但他们个个咬牙不谁是主谋,有的居然嚼舌自尽。
裤子云只得吩咐花头姑娘将剩下的几个家伙用叶雨从长安卷回黑峡谷,毕竟他脚下生起的火云,载不动肉体凡胎。
军师再怎么好言开导那几位俘虏,可他们就是不开口话,抱着一死的顽固心态。
花夕急得团团转。
()(e) 肥肥叉着腰,对其中一个较老的俘虏大吼:“再不,老娘会用狮吼功刺破你的耳膜。”
罢,冲着他的耳洞,吼了一声。
然而,那刺耳的一声却并没起多大作用,那位俘虏反倒显出一表祥和。
“妈的,怪了,让老娘娘看看。”罢,肥肥提起那人的耳朵,一观察,原来,耳洞里居然赌着杂布。
“呵呵,你们都是有备而来。”肥肥捞起袖子,做出要用针尖直戳耳洞的样子。
另一位俘虏见状,大声叫嚷:“不,只死我一个;若,则死我全家。你们杀掉我们吧。”
军师见状,赶紧松绑,并放了他们。
大家明白这是计策,没再多嘴。
然而,那几个俘虏却一趟子跑向一处崖壁,头撞顽石而脑浆四溅而死。
“苍天啊,这下可好,军师想扮演诸葛亮,来个七擒七纵孟获的大计,可惜使不灵了,唉,迂腐。”司北往又在大放厥词。
美人鱼接话:“别急,咱们可以分析。”
舟弃竖笑了笑:“两条人命在对方上呢,何谈不急?即便我们俩不急,看得出来,有人比我们更急呢。”
裤子云恨了舟弃竖一眼。
军师示意大家冷静:“呵,答案俘虏已告诉我们了。”
“啥?”花上霜不信。
“呵,一定是方亦曲在捣鬼。”军师直言。
现场一片安静。
军师分析:“他们都事先在耳洞里塞满杂物,这明他们尝试过我们狮吼功的厉害,然而,肥肥的狮吼功仅对贺府和方府使用过,这伙人正是来自云台县的官兵。”
裤子云插话:“军师得在理,这伙人知道我得到朝廷赏识,我想知我得到赏识者,一定是来俊臣。由于方亦曲与来的关系甚好,是‘二母论’的结拜兄弟,自然来俊臣要第一时间将长安所发生的事托人快速转告于方亦曲。”
花头插话:“好吧,就暂定为方亦曲吧,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丁一的客栈?要么是云哥哥暴露了行踪?要么是丁一走漏了风声?”
美人鱼把目光锁定裤子云,问:“夫君,你去过别处没有?你在别处谈论过丁一的事没有?”
裤子云想了想,淡淡地:“我去岳父大人那边一趟,想给你要点慧灵根,我看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嘛。”
“慧灵根?”舟弃竖略有所思,“怪不得你总劝我多喝点热汤,原来你是将慧灵根悄悄当作药引了,唉,我给你过多少次了,我宁愿一死,也千万不能再食用慧灵根,毕竟那是用少女鲜活的生命提炼而成。不谈这个了,我问你,你向人提及过丁一没有?”
裤子云恍然大悟:“我顺便向杜娥提及过丁一,他们在西湖时便已相互认识,我想撮合他们间的婚姻。”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杜娥与丁一之间的事被贺勿缺知道了,而挺着大肚子的贺勿缺前些天被她大哥贺天问叫回老家云台县,好为其父祭祀。就这样,贺勿缺将丁一的事讲给了他,他又将此事传给了表哥方亦曲。
军师分析得头头是道。
宫商角接话:“难怪,贺天问这些天不再来黑峡谷献殷勤了,他可能感觉到前途无望。”
目标确定,大家现在要做的事便是将豆娘和丁一迅速地救出来。
同时,必须立马除掉方亦曲。
在军师的安排下,花头再次化作叶雨,飘飞到方府。
利用树叶来伪装,很快,花头便发现关押豆娘的天牢和关押丁一的地牢。
天牢里,豆娘被剥了个精光,满身留下杂乱无章的鞭痕,她被悬吊在天牢里,悬空的脚下插满刀尖。
在天牢正面,悬着一层窗户,有一对狗男女,正在用指轻捅窗户纸。
这是变态的方亦曲在变着法子羞辱豆娘。
地牢里的丁一更惨,心脚心被钉着长钉,赤裸的身子上爬满吃里爬外的蜗牛。
当夜,伸不见五指。
花头用叶雨将豆娘和丁一先后救回黑峡谷。
“豆娘,别哭,我这就去剁了方亦曲喂狗。”裤子云咬牙切齿。
“这种死法太便宜这头魔鬼了。”豆娘目光坚定。
军师踱来踱去:“好,不能让这头恶魔死得轻巧,得借来俊臣的来杀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