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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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郎这一跪,给金迪跪麻了。

    她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筹划许久刚刚才诓骗出来的男人,竟生出一种不知所措之感。

    阮郎显然自知没有时间给金迪缓冲,立即前扑,一把抱住了金迪的腿。

    金迪的大脑正处在重启状态,一时不查竟没有躲开。

    “救命!”阮郎开口求救,“求金大姐救救我!”

    金迪的大脑逐渐开,有点愣愣地反问道:“这话从何起?”

    “那就来话长了”阮郎起了个头,立即就被金迪打断。

    “那就长话短!”金迪催促。

    阮郎一边叹息,一边讲了一个俗套的故事。

    故事中,阮郎本名蛮,乃是豫州奇肱城人。因被发哄骗,特意从奇肱城赶来海市城赚大钱。

    不料想,刚刚来到海市城,那时还叫蛮的阮郎,立即被没收了全部个人物品,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看管了起来。

    在蛮原本的认知里面,他以为自己是被发给骗进了传销组织。

    对于传销这种事,蛮之前一直就有耳闻。太多的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主要对于“包吃包住、男女混居”这方面的信息,印象比较深刻。

    在蛮的初始判断中,他觉得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穷,后面传销组织会巴不得把他像送穷神一样送走。

    遗憾的是,发骗他来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传销洗脑的聚点,而是电信诈骗的窝点。

    在这里,没有人完全没有价值。

    诚然,家境好的人一开始会过得比较舒服,因为团伙能从这些人身上直接获得玉钱。

    一旦这些人身上的玉钱被榨干,他们就会像那些家境不好的人一样,沦为为团伙创造财富的苦力。

    蛮之前就处在这个阶段。

    他在这里获得了一个新名字,就是金迪知道的阮郎。

    随后,团伙就开始要求阮郎在社交平台上物色潜在目标。

    阮郎先后物色了几个目标,有的因为对方太精明,有的因为对方实在太穷,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

    在这段时间里,阮郎经受了非人的虐待,几乎没有一天能吃饱饭,时不时还因为不能完成业绩而遭受毒打。

    同样,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阮郎获知了所有给团活卖命的人的最终归宿。

    在又一次没有完成团伙交代的任务之后,阮郎亲眼看到自己的发先是被好一顿毒打。

    等发痛得晕过去之后,阮郎看到团伙的人找来了几个医生。

    这些医生不是来为阮郎的发治疗,他们一到现场,便熟练的开始检查昏迷发的身体。

    随后,一个简易的术台被搭建了起来。

    阮郎亲眼看着发先是被抽出了大量的血液,那血液流失的量,大到阮郎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发就算刚才没有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事实上,阮郎的发也是因为失血休克,进入了濒死状态。

    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工作,那些一开始被阮郎判断为医生的人,趁着濒死的发还没凉透,快速切开了他的躯干。

    ()(e)  阮郎虽然没上过太多的学,并不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也知道器官移植需要配型成功才能进行。

    而且,不同的器官对于移植的时效性还有不同需求。

    阮郎虽然不知道每一种器官具体有什么样的要求,但他本能地觉得,绝对不是这么随意放进“冰箱”里就能完成运输的。

    很快,阮郎就从之前虐打他发的人那里得到了答案。

    答案与他料想的差不多,一般来,绝不会存在一个人身上所有的器官,都能在短时间内完成配型并实现移植的情况。

    即便是利用经过一万年发展的各类炼物造物,以及修真段。最多也就是让配型更便捷,顺便延长一下运输器官的最长时间

    团伙为了将利益最大化,一般都是提前为阮郎这些人与数据库进行对比。

    等到需要器官的买家绝大部分都抵达海市城周边等待之后,就选个日子将提供器官的目标处理掉。

    很不巧,阮郎刚来没多久,他的发就到日子了。

    而不能参与移植的器官,也不会被丢弃。

    团伙在黑市和暗上都有固定渠道,可以将这些因为可预见必定会因为超过运输时限而坏死的器官,通过这些渠道售出。

    据,在这种渠道购买器官的人,少部分是为了收藏,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吃。

    是的,就是为了吃。

    不管这些人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猎奇,还是单纯只是追求对味蕾与心理的刺激,他们最终的目的都可以归结为是为了吃。

    同类相食是刻印在基因之中的大忌,却偏偏有些人热衷于打破这种禁忌。

    同样,这样的禁忌信息,对于某些人群,也有着非常恐怖的威慑力。

    阮郎显然就是会受到威胁的人群中的一员。

    在明知道团伙有杀鸡儆猴之心的前提下,阮郎还是被吓得不轻。

    就是在那种惶恐不安的心理压力之下,阮郎在社交络上遇到了金迪。

    被团伙贴上“人傻钱多”标签的金迪,让阮郎在团伙多次认为他“到日子”了时,顺延了阮郎的寿命。

    如今更是给了阮郎一个会,一个离开团伙掌控的会。

    金迪听着阮郎的叙述,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多彩。

    “你都我的标签是人傻钱多了,我又怎么有能力救你呢?”金迪话里有话,“是好像一万多年前那样,找你的老鸨给你赎身吗?”

    阮郎又不是堂子里的相公,自然不需要赎身。

    更何况,给团伙卖命的人,拿多少钱赎身也赎不出来。

    阮郎求金迪救他,既是想借金家财大之势,又不完全是希望金迪出钱。

    “人命关天,求您发发善心吧。”

    阮郎着话,松开了抱着金迪腿的胳膊。

    金迪趁向后退了几步,以求避免再被阮郎轻易抱上腿。

    阮郎则不废话,连连叩首。脑门与地板亲近,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金迪本想再挖苦几句,见到阮郎这个行状,本就不算硬的心更加柔软了几分。

    “你要我救你,也要告诉我应该怎么救你才好吧!”金迪松口道。

    ()(e)  阮郎兴奋地抬起头,快速道:“我没有时间了,团伙发现窃听器被我摔了,又等了这么久,肯定很快就会冲上来。

    为今之计,只有麻烦你把我扮成你家商队的成员。只要能混出海市城,等离海市城远些了,我自己脱离队伍,绝不多给你添麻烦。”

    金迪心中合计了一下,心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阮郎越是这么,金迪便越是对那个所谓的团伙生出了更浓厚的兴趣。

    正合计着,房间的门再度被敲响。

    还是旅店管家的声音:“金姐,又有几个您的朋友来找您。”

    金迪心知是所谓的团伙的人,立即回道:“我今天乏了,叫他们明天再来吧。”

    门外立即响起了旅店管家劝对方离开的声音,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想给管家姐面子,执意想要进门。

    金迪转头对阮郎道:“你去立柜里面躲躲,顺便换出里面躲着的人。”

    “立柜里面还有人?”阮郎忽然感觉有点懵,“你这套间里还藏了别人?”

    金迪眨了眨大眼睛:“是帮啦。”

    阮郎一边向着立柜走去,一边道:“团伙告诉我,在理发店和你一起被茧丝馆带走的,还有你的未婚夫,想必立柜里面躲的就是了吧?”

    金迪不回答,任由阮郎拉开了立柜的门。

    立柜门开,阿旺抬起左挥了挥,和阮郎打了个招呼。

    阮郎则是看着眼前的少年人,多少有些发呆。

    “真是呆子!”阿旺抬推了一下阮郎的胸膛,“你见过谁家来客人了,让未婚夫躲在立柜里面?

    就算你见过,你不觉得以我的年纪,金迪就算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我也看不上那个老女人啊!”

    阮郎只道是团伙给的信息出了岔子,也不继续纠缠,拉了阿旺一把,就跟阿旺换了一下位置。

    阿旺则熟练的帮阮郎关上了立柜门,快步向着金迪走去。

    还没等阿旺靠近金迪,套房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阿旺向门口望去,原来是管家姐被来人暂时压制,后者抢了管家姐的备用控制器,一下就打开了套间的房门。

    “我你们不能进去就是不能进去!”管家姐姐怒急,抬掐了个印决。

    数十根白骨臂好似从门框上长出来一样,密密麻麻地堵死了进出套间的通道。

    已经挤到门口的不速之客,立即调动灵气击碎了白骨屏障。

    奈何白骨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瞬间便再度堵住了门口。

    阿旺收回视线,对金迪道:“要不你也去立柜里面躲一躲?现在外面都是修士,你这刚入门的功夫,一会儿万一跟人动,怕不是要吃亏。”

    金迪从善如流,立即转身向着立柜奔去。

    与此同时,阿旺心轻抚储物袋,再度掏出了他的流光弓,虚空对准了被白骨封锁住的门口。

    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一个会,等一个白骨再度被打碎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