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所言极是！”陌上允听言，顿时止住了脚步，点头道“柔夫人为我北耀国诞下了第一个皇儿，朕定会好好赏她！”

    “不知……”德妃娘娘在一旁听着，柔声开口“皇上打算赏赐柔妹妹什么？也好让臣妾与内务府提前准备了去。”

    “嗯……是该提前准备的。”

    陌上允随意应了一句德妃娘娘，便垂下头逗了逗怀中的婴儿，冲一旁的太后娘娘道“母后……朕登基至今，时日虽不算长，可也将近两年了。这两年来，后宫无主，妃嫔心思难以抚定。前朝的大臣们，也日日催着。依朕看，咱们北耀国，也该立后了。”

    陌上允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

    且不说年纪尚轻的段良媛，和那喜怒皆形于色的良修容。就连处处表现得当，以贤德闻名的德妃娘娘，也不禁僵住了脸上的笑。

    立后！

    皇上在这个时候提起立后，难不成，是要将子嫣然封为皇后？

    “皇上的意思……是要册封柔夫人为国母吗？”太后娘娘缓缓将手抬起，轻轻捏了捏婴儿的脸蛋。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透露着几分喜悦。

    “母后觉得如何？”陌上允浅浅勾唇，不答反问。

    “柔夫人温柔贤淑，举止大方进退有度，又是子家的嫡女。不管是家世还是秉性，都担得起国母之位。更何况，如今这柔夫人又历经了生死，为皇上和我北耀国诞下了长子。

    若皇上想在后宫之中选一名妃嫔为后，的确是没人比柔夫人更为合适了。只是……”

    太后娘娘话说到此，轻轻朝德妃娘娘瞥了一眼“只是柔夫人贤淑归贤淑，却太过温和，不够刚毅和果断。一个人观之可亲虽好，但若缺少了威严，于一个国母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儿。

    哀家老了，很多事儿都管不动了。皇上既是一国之君，又已做了父亲。那么该立何人为后，皆得皇上自己来拿主意。不过，在皇上下定决心之前，理应慎重考虑。这柔夫人若当真做了咱们北耀国的皇后，她可能震得住国？可能管得住家？”

    “是……”陌上允点了点头，笑道“柔夫人的性子，确实太过温和了些。不过，她的心思却也十分细腻。朕以为，柔夫人的这种温和细腻与德妃的刚毅果断，正巧互补。

    她们二人皆是心宽之人，又不喜争风吃醋。往后柔夫人掌管后宫，德妃从旁协助，倒也能让朕放心几分。”

    “皇上既已做了决定，哀家就不便多言了。”太后娘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牵起了婴儿的手“毕竟这国母之位虚空甚久，也是时候立后了。”

    说罢，太后娘娘又道“只是……德妃帮着皇上打理后庭多年，又是陪伴在皇上身边时日最长的人。如今既然望着她的刚毅果断能帮着柔夫人，不如，便多喜临门，将德妃的位分一道晋晋，如何？”

    “母后，德妃平日里打理后庭，的确辛苦。只是她的位分已是四妃之首，再往上晋，便是皇贵妃了。”陌上允皱紧了眉头，朝一旁的德妃看了一眼，道“依朕看，不如便先赐个封号吧。待什么时候德妃有了孩子，再晋为皇贵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