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落华又轻轻瞥了红烛一眼：“而你，还能活着出现在本宫的坤仪宫里，已是本宫瞧得起你了。”

    落华从小到大，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纵使是在子嫣然面前，她也只是阐述事实。而不会如此刻薄的，嘲讽别人。

    可如今，当她看着红烛那故作无辜的脸，脑海里总不断浮现出来笙那小小的，且僵硬的尸首。

    于是，越发恨毒了她：“本宫之所以留你下来做粗使，倒也不是存了心思为难你。只是有一些疑惑，本宫至今不明，故而想问问你罢了。

    你从未将本宫当作你的主子，自然也不必随着映月姑姑和素香她们一块，唤本宫一声儿‘主子’。至于福气不福气这样的话，以后也切莫再说。

    毕竟，当初你离开本宫时，可没觉得只要跟在本宫身边儿，自己就是个极其有福气儿的人。你啊，心气儿可高着呢。”

    红烛听落华这么一说，连忙磕起了头，想求落华恕罪。

    可嘴/巴才微微一张，又实在不知该唤落华为主子，还是娘娘。最后，只得咬住了唇，再不说话。

    落华见此，只好开门见山，问道：“本宫知道，你心有不甘。眼瞧着同你一块入逍遥王府的那两个姬妾，都得到了位分。唯有你，成为了本宫这儿的粗使。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可你却如何伸手，也抓不着。这种感觉，想必让你很是窝火吧？”

    “奴婢不敢。”

    “敢不敢，你心里头清楚便好。本宫如今，可不再是那个耳听忠诚的人了。”

    说罢，落华又道：“不过你放心，你既是做过皇上通房的人，本宫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只要你肯老老实实告诉本宫，当初你在伺候本宫时，都对本宫做过些什么。本宫定会，将你该得的一切都给你。”

    “皇后娘娘！”

    红烛心下一惊，连忙抬头高呼：“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

    “冤枉？”

    落华挑眉，问：“本宫只让你交待，你当年是如何伺候本宫的。可没说过，你对本宫不仁不义啊！怎么？本宫这才刚刚开口，你便心虚了？”

    “不！不是的皇后娘娘！”

    红烛瞧着现在的落华，的确与以前大不一样。心下，越发慌张：“奴婢只是……只是怕娘娘听信了谗言，所以……所以……”

    “听信谁的谗言？废帝皇后的吗？还是陈太妃娘娘？”

    落华冷冷打断了红烛的话，似笑非笑道：“好了！本宫也不逗你了。当初你对本宫做过什么事儿，你心知肚明。而你是好是坏，本宫也清楚得很。

    只是本宫这人，素来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事实。所以今日，才会见你一面。只望，你能将当年如何害得本宫产下死胎儿，又如何得知了本宫与皇上之间关系的事儿，老实告知。

    就算不为了让本宫安心，也当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本宫已答应过你，只要你肯将事情的真相都告知本宫。本宫一定，将你该得的一切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