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你丫哪个部门的?
尹航在跳开后,知道即使这样没什么效果,但还是硬撑开四五层的水膜抵挡。
不过好在对方的这一击挥刀,并不像苏琪的剑气那般瞬间轰然斩去,而是如同翻滚的火焰,燃烧着荡开。
尹航即使不用燧人氏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也可以躲开。
而对方在挥出这一剑后,那仿佛狂战士一般的模样终于有所滞缓,身形也出现了轻微的摇晃。
然而他并没有停的意思,再次蓄力后,继续冲着尹航的方向轰然斩下。
这次是尹航身后的报告厅,做为混凝土的建筑在紫色的烟气之中,仿佛被强酸腐蚀一般燃烧殆尽。
尹航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对方每次这样挥剑的代价都很大,可被他挥砍过后的地方,都变成了一处极具腐蚀性的领域,尹航将一个水球丢过去试探后,但是只是碰到弥漫在那里的紫色雾气,就被快速溶解。
这是在逼着自己打近战。
在对方挥出第三剑后,尹航躲到了这最后四分之一,还未被腐蚀的办公楼前,同时在未落地时,便在空中点燃了两个直接埋在自己身上的燧人氏火点,向对方急速冲去。
对方立即收势,在空中便就连砍尹航两刀,而尹航也在近乎不要命的自残下,用埋在自己身上连续的爆炸调整身形,扑到对方背后,然后在最短距离下,强行将对方的身体抱住。
“共工!”
“祝融!”
尹航在用水将自己的身体覆盖上一层水膜后,一股炽烈的火焰瞬间将两人熊熊燃烧起来。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攻击方式,如果不这样舍命控制住对方,在近战的情况下自己毫无胜算。
但他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的皮肤,开始传来一股被腐蚀的臭味。
反正在麻沸散的加持下,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行动也基本靠百川的外骨骼,所以他干脆就不再浪费用华佗的传承,来治疗自己早就被烧成焦炭的皮肤,这样在和衣服一同被腐蚀后,还能形成一个碳化层,起到微薄的抵御作用。
()(e)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逐渐感觉到有些头晕,思维也开始停顿,同时他发现,自己传承控制的强度,竟然在急速的减弱。
最后在对方的一声近乎疯狂的嘶吼下,尹航听到了自己的身体发出噗呲的一声,随后他的身体仿佛一个破掉的塑料袋,被甩了出去,然后在地上如同烂肉般连滚了数圈。
等他发现自己滚了一地的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麻沸散的效果下,都不知道刚才自己根本没把对方锁死,对方就这样捅了他的侧腰不知道多少刀。
尹航打算像之前一样,先用华佗的传承止血,可他在严重失血的情况下,意识愈发模糊,几乎难以产生对传承的认知,这导致他的侧腰只能亮起,仿佛萤火虫一般微弱的光芒。
这种情况下,即使华佗的传承,稍微将他的血管和皮肤粘连在一起,但随着出血和他身体的抖动,都会被重新撕裂。
最后尹航用双臂,竭尽全力的捂住侧腰,脸色苍白的抬起头,透过仅剩一个镜片的眼镜,向对方看去。
对方也完全没有了人样,他的血液在被自己蒸发掉后,整个人都虚弱起来,干瘪的皮肤仿佛只包着骨头,头发也被自己烤的的紧紧贴在头皮上,随后他用刀驻着龟裂的地面,仿佛随时会倒下。
尹航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状态更差,可以,如果他不是硬撑着这最后一口若有若无的气,还在用华佗的传承进行治疗的话,他可能已经死了。
但在下一刻,对方噗通的一声跪倒后,竟然将两柄已经被腐蚀了大半,满是缺口的刀刃缓缓捅进了他的腹部,随后在这满是废墟,已然寂静的黑夜之中,用着极其繁杂的语句,低声呢喃起来。
“我愿将自己所有血,献给伟大的新神”
尹航看着对方虽然几乎变成了一个骷髅,但身周却能再次腾起紫色的雾气,满脸尽是绝望。
随后尹航想要用共工的传承让自己站起来,但在微微张开嘴后,一股存在自己嘴里许久,在刚才的高温下,快要凝固的浓稠黑色血块,啪嗒一声从嘴里连着血丝,掉在了自己眼前。
()(e) 下一刻,尹航的眼前突然黑掉了,而等到麻沸散的传承效果也消失,于剧痛中醒来后,他发觉自己的胸口突然多出了一条由匕首组成的长刀。
而这柄长刀,似乎还在自己心口中,被缓缓的搅动。
尹航在无法忍受的剧痛中试图阻止,但他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已经无法再构建认知,使用传承而想要单纯靠自己抬起,将其拔出的话,自己的臂,却早已被切成了藕断丝连的模样。
而对方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在给尹航放了大量的血后,形同枯槁的身体越过了尹航的身侧,随后他仿佛介错人般抬起中的长刀,对准了他的脖子。
但在下一刻,夜空中那枚唯一的星星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大喊声。
“怒撞不周山!!!”
青年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并没有抬头,只是稍稍皱眉,随即便将仅仅抬起一半的长刀,立刻斩了下去。
咚——
然而一道纤细的身影轰然而至,以恐怖的巨力将其撞飞。
这与尹航拼死一膝把对方顶在墙上,所发出那咚的一声不同,这次对方在瞬间中倒飞出去的身体,将那仅剩一半的四层办公楼,都给砸塌了下来。
随后浑身散发着热气,穿着两只白色运动鞋,背着白色书包,扎着单马尾,戴着白色发卡,有着一张鹅蛋似的脸,看起来十五六的女孩,捂着自己淡白色长裙,气喘吁吁的转过身骂道:
“你丫哪个部门的?”
“咋溜进来的?”
等她在黑夜中,打量了片刻跪在地上,几乎没了气息的尹航后,扶了下自己纯白色的眼镜,有些不可思议道:“不是你咋快没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