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绝望与希望(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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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耳旁出现了指挥官的声音,“瞄准!射击——”



    老维查和儿子一同举枪,朝对面的奥地利人射去。



    然而,他们这边没有什么队形,射击也极不整齐,奥军的线列阵上只倒下了十来个人。



    倒是瑞士雇佣兵的纵列队形突然展开,近距离射杀了几十名敌军。



    玛卡夫斯基立刻指向那里,大喊道:“集中攻击那里!



    “大家坚持住!为了矿山,为了波兰!”



    老维查立刻示意儿子一起朝敌军缺口处靠近,途中不时地装弹,射击,而后再前进。



    他一直皱着眉头,心中祈祷着自己不要被枪弹击中,又祈祷能将射向儿子的枪弹转到自己这里。



    之后他又想起这一年来家里舒适的生活,想起了涂着黄油的白面包,想起儿子喜欢的多纳尔德家的姑娘。



    如果这次能赶走侵略者,他们就能订婚了。



    他的脚下加快了几分,一直冲到了距离敌人不到50步,这才猛地停下来,举枪扣动了扳。



    前方炸出一朵血花,他击中了那个家伙。



    他回头看了眼儿子,而后沉着地填装。



    耳边不时有子弹嗖嗖飞过,但他的祷告似乎起了作用,始终没有被击中。



    他又向前跑了几步,举枪,射击。



    周围的工友越来越少,他的头脑里已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逃跑。



    “啊!”



    身后传来维查的喊声。



    老维查心中一紧,转头看去,却见儿子又爬了起来,身上除了泥土之外似乎没有伤痕。



    “我没事!”维查大喊着,举枪瞄准,“绊倒了。”



    老维查差点儿哭了出来,咬牙又向前几步,已经快要贴到奥军防线上了。



    几名巡逻队员突然从他旁边经过,他竟然看到了玛卡夫斯基的身影。



    “马立克,跟上来!”



    老维查对儿子大喊,“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维查却已经跟上了玛卡夫斯基脚步。



    数十人先后扣动了扳,对面奥军防线上的缺口立刻又扩大了几分。



    旁边的巡逻队员被击中,鲜血流到了老维查脚下。他颤抖着取出火药袋,朝枪口倒去,随时做着下一颗枪弹就钻入自己体内的准备。



    就在此时,对面的奥地利人突然发出连串的喊声,而后,开始转身奔逃。



    原来是老维查刚才的那一枪,将奥军防线后面穿白绿色军装的家伙射杀了。



    溃逃很快扩散开去,不到3分钟,整条奥军步兵线列便已解体,督战队根本挡不住500多名士兵,为了不被踩死,也只得跟着一起逃跑。



    又有零星的几声枪响过后,战场安静下来。



    玛卡夫斯基从硝烟中走出,举起燧发枪激动地大喊起来:



    “我们赢了!我们击退了他们!”



    旁边有矿工哭了起来:



    “我,我没有死,呜呜”



    “安东尼,你没事吧?”



    “那群胆鬼,他们跑了!”



    “对,我们赢了!赢了”



    老维查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却没有什么悲伤感,只是紧紧抱住了儿子。



    实际上,刚才的冲锋过程中,矿业公司这边足足死了近400人,而奥军仅损失00多人。



    然而,波兰人坚定地用他们粗糙的射术和敌人对拼,没有丝毫的迟疑。



    奥军低迷的士气却再一次令他们崩溃了。



    玛卡夫斯基继续高声道:



    



    “鼓在哪儿?都过来。还有旗,快,让大家集中!我们得尽快上山!”



    战场四周的雇佣兵和矿工们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很快就大致整了个队,跟着玛卡夫斯基绕过洗矿池,那条路就在前面。



    就在此时,前方却忽然出现了整齐的军鼓声。



    一阵风将浓重的硝烟吹散,所有矿业公司的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就在200步外,还有一条狭长的灰白色人墙,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很明显,维尔姆泽依仗兵力优势,布置了不止一道防线。



    老维查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看了眼儿子,默默地开始装弹。



    玛卡夫斯基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军旗,来到队伍最前面:



    “跟上来,我们还能再赢一次!”



    实际上,他很清楚,刚才的厮杀已经耗尽了大家的体力和斗志。如果可以休整几个时,或许真能突破敌人的阻拦。



    但现在,他们恐怕都会倒在塔尔诺夫斯克山脚下。



    雇佣兵开始退缩。虽然矿业公司给他们开出了极高的佣金,但此时的局面根本不可能获胜。他们不想送死。



    而矿工们却纷纷聚在了玛卡夫斯基的身旁。军鼓随即响起,他们排着不怎么整齐的队伍,缓缓向奥军走去。



    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矿山,他们不去拼,还能指望谁去?



    不多时,千余名矿工进入了奥军步兵线列的射程。



    奥军士兵看着这些被硝烟熏得浑身乌黑,还带着不少伤痕的波兰人,显得有些吃惊,一时间竟忘了开枪。



    反倒是玛卡夫斯基大喊道:



    “瞄准!射击——”



    矿工们举枪开火,而后装填,又坚定地向前逼近。



    老维查边走边在胸前画着十字,声喃喃:



    “天主啊,请您赐下恩泽”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对面的奥军火力似乎比之前弱了很多。



    当他们在玛卡夫斯基的命令下,停住发出一轮齐射之后,奥军的防线竟然出现了数道裂隙。



    奥军士兵惊恐地喊着,开始四下奔逃。



    而且他们像是被吓破了胆,竟然有不少人闷头跑到了矿工这边,而后被纷纷击毙。



    维查靠了过来,指着对面道:



    “父亲,我怎么觉得远处也有枪声。”



    十多分钟后,奥地利防线上的士兵在目瞪口呆的矿工注视下,跪地投降。



    紧接着,一队衣着各异的士兵端着枪,从他们身后的硝烟中走出。



    “是援军!”



    玛卡夫斯基顿时兴奋地挥高呼:



    “我们是乌米扬矿业公司的抵抗军。感谢你们,你们是谁派来的?”



    对面却传来一阵德语。



    随即,有人用蹩脚的波兰语高声道:



    “我们是新松奇的志愿兵,是十字军战士!”



    双方心地进行了接触,当玛卡夫斯基看到菲柯特少校递来的波兰政府颁发的证明,终于放下心来。



    “感谢天主!”



    “十字军战士万岁!”



    “你们才是真正的奥地利人!”



    就在矿工们拉着志愿兵,欣喜若狂地庆祝之时,菲柯特少校突然皱眉向南望去。



    那边似有暴雨敲击屋顶般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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