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所有旋律都是我耐不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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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把自己也给坑了进去。

    白若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后,立刻端正态度,沉痛地检讨,并表示以前去酒吧都是脑子不清醒,但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荆兴替的事情。

    “我信哥哥。”荆兴替气鼓鼓地松口,“你身上有没有别人的味道,我还是闻得出来的。”

    白若风松了口气,把话题又引到顾一梁身上:“你何曾曾和顾一梁有希望吗?”

    “按你的话,顾一梁不是什么好A,”荆兴替皱皱眉,“何曾曾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的也是。”白若风噎了一下,“但是吧……除了感情方面,顾一梁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仗义。”

    “感情又不能靠仗义。”

    “片片的都对。”白若风无条件支持老婆,“等有时间我给顾一梁电话,让他离何曾曾远一点。”

    “……”荆兴替忍不住拿试卷敲了敲A的脑袋,无语道,“你消停点吧,快去做试卷。”

    白若风卖了个乖,笑嘻嘻地跑到书桌边,把参加内测以前做的那些教辅书挨个拿出来做。

    还真别,里面有些题目和警校内测的笔试题目很像,帮了风哥很大的忙。

    所以现在风哥看着薛银星都觉得亲切。

    “期末考试在元旦会演之后。”荆兴替翻了翻日程表,“哥哥答应我的,年级前三。”

    白若风苦兮兮地点头,奋笔疾书,同时在心里默背钢琴谱,顺带把弹琴前的开场白都给想好了。

    ——致我未来的伴侣。

    我的omega。

    我永远的也是唯一的爱人。

    …………

    等等,得写下来。

    白若风想到这儿,揪了张纸片,背着荆兴替写几个字儿,再装模作样地做几道题。

    ——这首钢琴曲是送给你的。

    只属于你。

    我们的婚礼就在不久的将来,但我等不及了,我太想娶你。

    所有旋律都是我耐不住的欢喜。

    …………

    “哥哥,你写什么呢?”

    白若风吓了一跳,把纸片子团成一团塞进了袖子里:“没……没什么。”

    荆兴替微微挑眉,一屁股坐在alpha的腿上:“给我看看。”

    “看……看什么?”

    “哥哥刚刚写的东西。”

    “哦……哦。”白若风把试卷递过去,“这儿呢。”

    荆兴替草草扫了一眼,觉得不对劲儿,按照A平时的做题速度,起码能多做一半:“还有呢?”

    “没了啊。”白若风装傻,将手插进口袋,吹起口哨,紧张得抖腿,“马上就要元旦会演了,你们班有什么节目吗?”

    和高三年级必须参加合唱演出不同,高一高二的节目是各班自定的,荆兴替他们班准备表演话剧,但是他并没有报名。

    班上的其他人也不太敢主动邀请这个高冷的学霸。

    荆兴替在A腿上颠了会儿,乖觉地回答:“有呢,但是我没参加,我要看哥哥的表演。”

    白若风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抱着他倒在床上亲了又亲:“你就等着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起码开场白就能惊艳全场!

    可是白若风忘了,串场的主持人早就选好了,哪有他话的余地?可激动的alpha是想不到这一茬的,趁着荆兴替洗澡,又把皱皱巴巴的纸片子从袖子口里扒拉出来,捏着自动铅,笔走如飞。

    ——你的灵魂天生属于我。

    我的生命之火永远为你燃烧。

    我眼里的火苗是爱你的证明。

    你眼里的星河是我为爱吟唱的诗歌。

    风哥被自己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然后抢在荆兴替推开浴室的门以前,把纸片团巴团巴又塞回了袖口里。

    到时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片片绝对感动得分分钟要嫁给我。

    白若风美得冒泡,等荆兴替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立刻冲过去,抱着他的腰顶胯。

    荆兴替:“……”

    荆兴替:“你最近精力怎么这么旺盛?”

    白若风啃他的耳朵:“在帝都天天想你,存货太多。”

    荆兴替:“……”

    当晚荆兴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哭得眼睛通红,人都虚脱了,也没能把梅梅两个星期的存货揉干净。

    风哥气喘如牛,搂着他感慨:“看来单纯用手已经满足不了我们了。”

    荆兴替抽抽搭搭地提醒:“是你,不是我们。”

    白若风装作没听见,反正他的间歇性耳聋荆兴替早就习惯了:“片片,快发情吧,哥哥想突突你。”

    “套……套。”

    提到套,白若风猛地一拍大腿:“片片,还记不记得我爸爸们吵架那天?”

    “记得呢。”

    “哎呀我跟你,真是不得了,缪若雨犯错误只要哭一哭,爸爸们就不生气了!”白若风愤愤不平,“不过第二天我发现我爸柜子里的套少了不少。”

    荆兴替听得面红耳赤:“你还偷看了?”

    “我没有,”白若风翻了个白眼,“是我爸罚我扫卫生。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显摆我的alpha爸爸有多厉害。”

    “片片你等着啊,我绝对遗传了我爸的基因……不,我绝对更牛·逼!”

    荆兴替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揪着A的手指头催促道:“睡觉!”

    “我去把擦手的面巾纸扔了。”白若风亲亲他的额头,把沾满可疑液体的纸团子通通扔到浴室的垃圾桶里毁尸灭迹,再回来抱着缩成一团的片片闭上了眼睛。

    没过几天,元旦晚会拉开了序幕。

    白若风班上的班委用班费买了劣质礼服——男生黑西装和假领子,女生蓝旗袍加坎肩。近看粗制滥造,远看效果倒还可以,唯一的缺点就是料子薄,大冬天穿出去冻死人。

    好在礼堂里暖气足,大家裹着羽绒服嘻嘻哈哈地候场,谁也没喊一句冷。

    白若风作为钢琴伴奏,比别人多个领结,此刻正远离人群,背靠墙拼命念叨自己的开场白。

    这可是要对片片的,不能马虎!

    学委以为白若风在背谱子,感动得涕泗横流,:“没想到风哥平时不声不响的,完全不关心集体活动,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最靠谱。”

    贴着暖宝宝的徐帆闻言,吸溜着鼻涕帮风哥操·人设:“你那是误解,误解!”

    “我们风哥,人帅、成绩好、心肠还热。他不当校霸,谁当校霸?”

    学委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顺嘴跟着叫了声:“风哥。”

    “这就对了。”徐帆欣慰地分给学委一块快没热度的暖宝宝,“都是兄弟。”

    “你们什么呢?”白若风把纸片子揣进口袋,走过去看着莫名其妙开始称兄道弟的学委和徐帆,“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徐帆扒在礼堂的门缝边瞅了瞅:“快了快了,还有两个节目。”

    白若风大致估摸了下时间:“我先去找我老婆。”

    “哎,风哥!”徐帆一把逮住想要离开的白若风,“你现在走,学委分分钟就能厥过去。”

    “有那么夸张吗?我去去就回来。”白若风纳闷地回头,只见学委面色青灰,靠着墙大喘气。

    白若风:“……”

    白若风:“成,我不去了。”

    alpha把手机掏出来,苦着脸给片片发消息。

    ——片片啊,哥哥就要上场了。

    “哥哥。”消息刚发出去没几分钟,白若风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A猛地回头,把跑得满脸通红的omega搂在怀里:“你怎么来了?”

    荆兴替眨眨眼:“我不用表演节目,就来找哥哥了。”

    “哎哟,你可真是哥哥的心肝宝贝。”

    站在一旁想插话的徐帆硬生生被白若风恶心得不出话来,只能虚弱地挥动手臂,当作是跟荆兴替招呼。

    他脸红红的,当着外人的面,没风哥那么胆大,不好意思秀恩爱,就把脸埋进白若风的颈窝。

    “冷啊?”白若风没想那么多,顺势把荆兴替的后颈按住,靠在墙上继续背串场词。

    徐帆偷偷塞给荆兴替一片暖宝宝,同时咂舌:“风哥,咱全年级估计也就你有这待遇。”

    “什么待遇?”

    “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我喜欢他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白若风笑笑,觉得荆兴替身上的衣服太薄,刚巧报幕的主持人提到了他们班级,就把羽绒服脱下,披在他肩头,“我上场了啊。”

    “哥哥加油。”白若风的羽绒服太长,披在荆兴替身上,一下子拖到膝盖下面,搞得他走起来像只蹦蹦跳跳的企鹅。

    白若风忍笑拍拍荆兴替的脑袋:“后面还有一首独奏,记得听啊。”

    其实白若风想的是“记得听独奏前面的开场白”,可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惊喜不放到最后,就不是惊喜了呀!

    高三三班的学生顺着走廊,闹哄哄地挤上台。白若风走在最前面,趁着聚光灯没追上自己的脚步,先掀开了钢琴盖,然后坐下等着别的同学站好队列。

    荆兴替跟在他们身后,躲在舞台下,巴巴地盯着白若风,眼里满满都是爱意。

    穿着西装的A腰杆笔挺,修长的双腿随着音乐轻轻着节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键上游走,浑身都在散发荷尔蒙。

    荆兴替缩在观众席边上,团成一团,偷偷往脖子里喷抑制剂。

    有点……有点激动呢。

    《欢乐颂》很快接近尾声,同学们排着队下台,白若风鞠了个躬,从袖子里掏出纸片,还没开始念,主持人就冲上来:“下面有请高三三班的白若风带来钢琴独奏表演,大家掌声欢迎!”

    白若风在雷鸣般的掌声里尴尬地坐下,蔫蔫地开始弹《梦中的婚礼》。

    明明准备了那么久……

    怎么就直接报幕了呢?

    不过白若风气归气,弹琴的状态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毕竟就算没有任何开场白,他对片片的爱都不会少。

    观众席里也有不少学过钢琴或是知道这首曲子的,现在终于回过味来了,窃窃私语着。刚从舞台上下来的徐帆已然一副知道内幕又懒得开口的德行,倚在幕后看风哥散发魅力。

    “他弹的是什么?”学委忘了白若风报上去的曲目,拿着节目单不停地翻。

    “别找了,是《梦中的婚礼》。”徐帆撇撇嘴,“对着他老婆弹呢。”

    荆兴替缩得太一团,站在后台的徐帆一时间看不见他,但是这并不妨碍alpha酸:“好了,现在全校都知道咱们风哥想结婚了。”

    “你当初就应该审核一下,别让他弹这种,”徐帆酸得停不下来,“弹首《命运》也好啊!”

    “《命运》怎么求婚?”学委傻乎乎地反问。

    徐帆被噎得半天都不出话来,干脆把幕布拉紧,专心致志地玩手机去了。

    别人能听出来白若风弹的是《梦中的婚礼》,荆兴替也能听出来。他原本还缩在座位上,后来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团在了看台边的台阶旁,用A的衣服遮住脸,抖抖抖。

    可是再怎么抖,白若风弹完钢琴,第一时间来找的也是他。

    其实白若风找他还花了不少的时间,毕竟台阶边的一团黑色的羽绒服实在是太有隐蔽性了。

    “片片?”白若风跑了两圈,好不容易发现他,连忙蹲下来,把羽绒服扒拉出一条缝,“你怎么了?”

    荆兴替吸吸鼻子,拱到白若风怀里,用羽绒服把A的脑袋也罩住,然后颤颤巍巍地亲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像是一点迸溅开来的火星,白若风被烫得一愣,继而按住片片的后颈猴急地回吻。

    “哥哥……”荆兴替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们身边就是坐满了学生的看台,连老师都在不远的地方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

    白若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嗯”,艰难地松开了手,舔舔荆兴替的嘴角,算是放过他了。

    “其实我准备了一段开场白,”白若风掀开羽绒服,披在荆兴替肩头,拉着他往后排走,“背了好多天,纸片都带上台了,结果主持人根本不给我念的机会。”

    A提到这件事,不免有些垂头丧气:“现在我钢琴曲已经弹完了,你还愿意听我念吗?”

    荆兴替当然愿意。

    他用衣袖挡住自己和白若风十指相扣的手,轻手轻脚地走到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只有一台坏掉的录像机,白若风坐下后,将满是褶皱的纸团子掏出来递给荆兴替。

    荆兴替的心脏忽而激烈地跳动起来,他心翼翼地把纸片展开,眼前浮现的是这几天白若风时不时背着他写写画画的身影。

    那个时候荆兴替觉得哥哥有事情瞒着自己,难过了好一会儿,现在才知道A写的是给他的情书。

    姑且算是情书吧。

    既然没有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怎么不算情书呢?

    白若风见荆兴替开了纸条,窘迫地拿出手机,调出手电筒帮他照亮,同时后知后觉地羞涩起来,扭头假装看表演,实际上一颗心全部放在荆兴替身上。

    O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看着白若风写的开场白。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白若风一直没等到荆兴替给出回应,耐不住低头把他抱在腿上。这一抱不要紧,风哥竟然蹭到一手凉丝丝的眼泪。

    “片片?!”白若风惊慌地凑过去,“你哭什么?”

    荆兴替无声地掉着泪,把满是折痕的纸条子死死攥在掌心里,含含糊糊道:“你怎么这么好啊?”

    作者有话:风哥还是很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