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横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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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寄奴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继母为牛寄奴张罗着婚事,虽然曾经指腹为婚的女孩因为一场意外离开人世。但是萧文寿并没有因为这场悲剧而放弃这个婚约。

    当初的两家成为世交的时候,只是约定成为亲家,两家人都并没有孩。

    而在萧文寿心中,人应该朝着希望前进。

    牛寄奴此次的路程并不是一帆风顺,一万钱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来实在困难。

    回到家中之后,萧文寿从牛寄奴口中知道了此事。

    街道清冷,昏暗的房间里,她面容憔悴,脸上露出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绝望和毅然的眼神,同时出现在这位母亲的脸庞上。昏暗的灯光下,一双熟练的双,突然将正在编织的鞋底紧紧的握在里。

    为人父母,如何能见得子女受得如此委屈,虽不是自己亲生,但视寄奴如同己出。

    “别担心,这婚事一定能成。只要他们家遵守承诺。这一万钱,我们一定给他们凑齐了。”

    “可是”

    牛寄奴愣住了,本以为母亲会知难而退,而结果并没有按自己设想的方向走。

    牛寄奴越过眼前昏暗的烛光,投向慈祥和蔼的脸庞上,他知道这个钱对于还要养育两个弟弟的妇道人家来,实在难以想象。

    “可是,我还,并不想着急成婚!”

    牛寄奴看着忧愁满面的母亲,声的道,露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又不忍心看到母亲的失望。

    “这个年纪也该考虑了,这也是你父亲临终唯一给我托付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也算是对你父亲的一个交代。”

    母亲的这个决定,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虽然从出生那一刻父亲就抛弃了自己,但是最终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的这个儿子。从来没有养育过自己,也没有给自己任何关爱。

    但是出奇的事,父亲临终之前唯独交代了一件事情,就是给寄奴许下的这门亲事。

    也许是男人都不善表露自己的情感,也许是骨肉至亲的情感,也许是觉得亏欠他太多,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或许答案已经变得不在重要了。

    “你就早些休息吧,我来想想办法。”

    着萧文寿就嘱咐这牛寄奴早点休息,明早还要早起去官窑干活。

    正当牛寄奴转身离开之时,萧文寿叫住了牛寄奴,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也有些时日没去看看你婶婶了吧,明天你干完活把我做的这些糕点,也给你叔叔婶婶带一些过去。”

    ()(e)  完顿了顿,又发现有什么不妥。

    “明天等你做完事情,我还是和你一起过去吧。”

    母亲有些担心寄奴一个人过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能放下中的活抽出时间去一趟。

    “娘亲”

    七岁的弟弟揉着眼睛,呢喃着叫了一声。他还,对生活的困难一无所知。

    九岁的二弟,轻轻的拍打几下,安抚着弟弟入眠。

    牛寄奴看着眼前的一幕,两个弟弟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借着昏黄的灯光,母亲还在编织着上接的活,撑起了一个家。

    脑海里不由的有感而发

    睥画烛烟月柳,清风翠垂帘幕,酌世间最烈情,万古差强百姓家多羁绊。

    牛万是牛寄奴父亲的亲兄弟,也是牛寄奴的至亲。如今落得这些孤儿寡母唯一可以帮扶的亲人。

    “也许牛万看在哥哥的份上,一定会在这个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一点。”

    昏暗的夜色里,只剩下萧文寿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次日,牛寄奴干完活回到家中,与母亲一同前往了叔叔的家中。

    只能留下九岁的二弟道怜在家照顾着三弟道规。

    每逢过年之时,牛寄奴都会来婶婶家中拜年。对于婶婶的养育之恩,牛寄奴从便感恩戴德。而对于牛寄奴的到来,牛万并不是很高兴,反而是婶婶热情的迎接着两母子的到来。

    虽然牛寄奴是自己的亲侄子,牛万为何不待见牛寄奴,也是存在着很多的原因。

    牛寄奴从被父亲抛弃在田野,由于婶婶不断的坚持,在婶婶强烈要求下,才捡回家中寄养。

    为了保住寄奴的性命,不得不强行给自己的儿子断奶。

    和寄奴同一年出生的怀慎因为长期奶水不足,至今都不太聪明,牛万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坊间传言,寄奴出生克死自己母亲。如今回到父亲身边,父亲也英年早逝。

    牛万更视牛寄奴为灾星,害得他的儿子也落得如此这般。只是碍于婶婶的薄面才没有将寄奴轰出门外。

    茫然忐忑的牛寄奴下意识朝着母亲身边靠了靠,似乎才能找到一份安全感。

    牛寄奴对此行并不抱太大希望,本来就觉得亏欠婶婶家太多,不被碾出来都是好事。

    可是呦不过母亲的执着,只好跟着母亲去往了牛万家中提起了借钱一事。

    短暂的寒暄之后,母亲和婶婶聊起了自己的心事。

    “臧家还有一个二闺女,年纪和寄奴相仿,寄奴的父亲临终千叮万嘱,一定让我给寄奴完成这门连姻的婚事。”

    ()(e)  “如今孩子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虽然臧家的大女儿不幸遇难,但是两家的亲事还是要继续下去。”

    仁义礼智信,在古人的传承里,显得格外的重要。

    牛寄奴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刻板,但是又不得不去适应这样的环境。太过前卫的思想,只会成为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另类。

    道此处,萧文寿叫来寄奴帮衬着怀敬做事,有意的支开了寄奴。

    牛寄奴应声离开,房间只留下了母亲和婶婶叔叔,声的谈话。

    也许这种场合,只适合长辈。

    家中有三个自己的伙伴。

    童年的玩伴,其中怀敬与自己最为投缘。比自己大两岁,一直对牛寄奴比较关照。

    “怀敬哥,我来帮你”

    听得母亲的交代,寄奴藏着堂哥拿起了砍材的工具走在了一起,怀慎也跟在他们后面。

    此时的牛怀敬正准备出去砍材,恰逢牛寄奴来到家中

    牛寄奴跟着牛怀敬一同去往了横山附近的树林砍材。

    同龄人相聚,总是会让人忘掉生活中的压力和烦恼。怀敬兴高采烈的喜迎弟兄之间的重逢。

    总有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

    怀敬兄颇为兴奋,有些按捺不住心中那些热爱的事情,与寄奴分享了起来。

    最近发生哪些稀奇的见闻,最近学会哪样的兵器的使用,传什么样的武器如何厉害,听了北边又发生哪些战事

    滔滔不绝于耳的聊天,让三人忘记了很多事情。

    怀敬从身后拿出了自己最新制作的弓箭,摆弄了起来。

    不过,这些年牛寄奴背负太多责任,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开怀大笑。埋藏在心底更多的是有一颗颗幼苗不断的生根,思想已经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

    所谓的成熟,也不过是学会了隐藏某些情感。所谓沧桑,也不过是泪中带着伤痕。

    每个人都在经历自己不同的人生,然后变得越来越越复杂。

    接过怀敬里的弓,拉了拉里的弓,弓弦很硬,牛寄奴平日里也喜欢研究这些玩意,一是好奇,二也是防身利器。

    这种现代孩的玩具,在这个时代却是风靡大街巷的时尚武器。

    去深山砍材,一定要带上弓箭,山上野物较多,偶尔能打上一顿野鸡,野兔什么的。

    生存之道,就不能不学会拉弓射箭。牛寄奴对这个学的还是厉害,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