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青羊观,三昧真火
青羊观坐落于楚郡之北,一座秀丽山川之中。
易柏在花费半日时间后,便来到了此处山腰,他站在道观之前,透着刺眼阳光,往里看去,见得一间又一间道房立着,焚香枭枭,诵经声若隐若现。
又有香客在走进道观里边。
‘这青羊观,看着倒是不错,有不少还算看得过去的人仙坐镇。’
易柏望着这座道观,暗自点头。
人仙,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术,可以为人仙也。
以道求法,法不难也。
以法求术,术易得也。
易柏清楚,人仙其实并不算弱,毕竟要成为真正的人仙,乃需一法门,更需一真术。
那些学些皮毛的人仙,当不得真正的人仙。
“自是当真。”
他这副身躯是越来越虚弱了,他连话都有些费劲,还是他元神强大,不然这身躯早就完了。
“我道号乃玄阳,的确是青羊观道人,当年自感天资愚钝,故外出离去,今感大限将至,特回故里。”
“那玄阳真人,可见过那精怪厉鬼?我自幼在道观长大,听得长辈精怪厉鬼,还未曾见过,真人在外那般久,是不是都见过?”
易柏点头赞许。
易柏想了一会儿,他撑着这苍老的身躯,跟着香客,一起往道观里走去。
“玄阳真人,您刚刚与我师傅,您乃是我青羊观道人,可是当真?”
在易柏看来,人仙之极,当属颠道人那等。
就连他自己也是。
“道长,今年几岁?”
“这,这,可以。”
易柏转头,露出一抹牵强笑容,道。
“在外游历,山野鬼怪,自是见得。”
旁边香客不绝。
“道友是本观之人?为何我没见过你。”
道童眼睛更亮,开口道。
道童见礼,答道。
“真人见得,可否与我,是如何见得那山野鬼怪?”
“道友,我乃本观之人也。”
又有一道童走来,看住易柏。
“真人,我十岁有二了,我道号乃是闻真。”
易柏不由得一愣,他还真未想到,这个道童会问这些。
听得此话。
“这位道友,您可不是我青羊观道人,入我青羊观,可有事情。”
“玄阳?道友少待,且等我入观查一查。”
黄冠道人道。
道童双眼发亮,望着易柏,目带期盼。
易柏笑着问道。
易柏点头道。
道人问道。
黄冠道人皱眉问道。
但为了完成那老道的心愿,他还是用元神提气,让其能行走。
易柏点头应允。
黄冠道人一拜,走回道观内。
精怪厉鬼?
这个玄阳老道有没有见过,他不清楚,反正他见得是不少。
他走到道观大门前,站在道观大门前的一黄冠道人将他拦住。
“自无不可!”
“闻真,不错的道号。”
不过,易柏并不知道,这个青羊观的消息,他只知道,老道道号‘玄阳’,以及这个老道为何出去修行,其他的可全都不知。
易柏坦然的将‘玄阳’的生平出。
易柏也不在意,走上前与道童攀谈。
易柏清楚,这個道童想要听故事了。
“太好了,真人,您快到这边来坐。”
道童扶着易柏,走到了旁边的一个马扎上,让易柏坐了下来。
易柏也不拒绝,随着道童而去,坐了下来。
“山野鬼怪这等,我遇得多了,若是要,却不知该从何起。”
易柏思索了片刻,他碰到的妖魔鬼怪太多了,让他出这种故事,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起。
“真人,您您印象最深的那些便好了,我曾听闻长辈,一辈子斩妖除魔,但对那些凶狠的大妖魔,终生难忘。”
道童道。
“终身难忘的大妖魔你瞧,那边。”
易柏思索片刻,指向了大寅山方向,开口道。
“真人,那边怎么了?”
道童顺着易柏所指望了过去。
“那边,有座山,山名大寅,乃我当初幼时修行居住之地,在那山中,有一山君,此山君,性情狡诈,本事非凡,曾在大寅山中,聚了妖魔,屠了那山神”
()(e) 易柏缓缓的将他所经历的故事出。
他从那大寅山山君屠戮山神,吃人吞妖,以求突破,到那山君失败尸解,四处夺舍,又参与天庭神位之争,最后惨败于他。
在完大寅山山君后,他又起了北州山君的事情。
他着重了北州山君的事迹,又起天门外之战的事情。
听得道童一脸向往。
可听到什么天门外之战,他就愣住了。
“玄阳真人,天门?那不是传的地方,您是不是错了?”
道童错愕。
“天门信则是真的,不信则是假的,一切取决于你。”
易柏摇头一笑。
玄阳的确没有做过这些事,但是他干过呀。
“真人,我信,不过真人,您为何所,一直都是山君?”
道童摸着脑袋问道。
“因为云从龙,风从虎,龙虎斗,我走了,道长,且好好修行。”
易柏笑了笑,他从马扎上站了起身,望向了道观门口那边,那黄冠道人走了出来。
他起身往那边迎了上去。
黄冠道人走出,面朝易柏,行了一礼。
“真人,您,您可是几十年前,不告而别,离去的玄阳真人?”
黄冠道人问道。
“正是!”
易柏清楚,玄阳老道本身就是如此的。
“原来真是您归来!真人有请!观主正在房中等您。”
黄冠道人作势要迎易柏进道观。
易柏未有犹豫,跟着黄冠道人一起走进道观里边。
黄冠道人带着易柏,走到了一处道房之中。
“真人,请进!”
黄冠道人恭请。
易柏点头,往里走去。
他走到道房门前,从外往里看去。
只见得里边,有一白墙,白墙上挂着一幅画,挂画下,有一满头乌发的道人盘坐在蒲团,里捧着一本道经,细细品读,旁边又放着一壶茶水,热气腾腾。
易柏的走进,引起的道人的注意。
“你便是玄阳?”
道人抬头,望向易柏,上下打量,问道。
“正是,道兄可是观主?”
易柏点了点头,道。
“我乃是青羊观观主玄心子,玄阳,听闻你几十年前,不告而别,如今乃是大限将至,故而回来?”
道人‘玄心子’将上道经放下,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易柏。
“观主,正是如此。”
易柏点头承认。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这不能怪他。
他的元神之力已经很尽力的在撑着这身躯了。
可这身躯实在是已经油尽灯枯,他再撑也撑不了多久。
好在现在已经到了青羊观。
马上这件事,就该告一段落了。
“玄阳,请坐。”
玄心子像是看出了易柏的状态不好,指了指身前蒲团,道。
“多谢。”
易柏拱,他颤颤巍巍的走了上去,坐到蒲团上。
“唉,你这我与你不同支脉,却是不知你,只是当初听闻过伱的事情,你可能告诉我,你当初为何要不告而走?”
玄心子看出易柏的状态,行就将木,不由得叹息一声。
“乃立志济世救人,降妖除魔,在观中不能做到,故而离去,云游天下,今大限将至,落叶归根。”
易柏盘坐蒲团上,道。
“竟有如此大志,玄阳,按辈分,我该称你一声师弟,师弟,你有大志,不知可斩了多少只妖,灭了多少只鬼?”
玄心子显然不会被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他目光如炬,盯着易柏。
“数不胜数。”
易柏脸不红心不跳。
他玄坛海会大元帅的确镇压过妖魔无数。
“师弟斩杀妖鬼数不胜数,想来本事高超,可为何不见师弟气息?”
玄心子问道。
“气息?”
易柏一愣。
“师弟,我虽不知你为何要离开,又不知,你的大志,到底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你都是青羊观之人,你如今大限愿意回来,便足以明,我希望师兄弟之间,能和坦诚一些。”
玄心子叹息一声。
听得此话。
易柏半响后才回过神来。
他的气息
他这副躯壳的气息,的确太弱了。
()(e) 易柏未有反驳什么,默默听着这玄心子所言。
他所来,只是为送玄阳老道躯壳回来罢了。
并且让那玄阳老道的师傅见一见,其他的,无关紧要。
易柏在等到玄心子完后,这才开口。
“师兄,我已明白,师兄,我这一脉的师傅他可在,我寿命无多,想要见一见师傅。”
易柏摇着头道。
“你这一脉的师傅早已仙逝,师弟,你”
玄心子连叹数声。
易柏听到这儿,不由得心中一叹,还真没想到,这个老道的师傅已经死去。
既如此,那他将此躯壳送回来,那就算是功行圆满了。
“玄阳师弟,你这身躯,已是无法援救,此书,你且拿着,若你有悟性,可悟得此书之术,你或可有一线生。”
玄心子取出一本书籍,交给易柏,道。
“这是”
易柏接过书籍,上边未有写书籍名称。
“此为我青羊观不传之秘,非人仙者,不可阅览,今见你需要此书,我便破例一次,此书所记载,乃是一门名为‘三昧真火’的道术,你身躯苍老无救,若能悟得此术,以真火煅烧病气邪气,再用真火将精气神锻成一块,或可留魂魄独留世间。”
玄心子从蒲团上站了起身,道。
“三,三昧真火”
易柏呢喃自语。
他对于这个‘三昧真火’,可并不陌生,毕竟这个词,于传之中,可是有着鼎鼎大名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三昧真火,和传之中的,是不是同一个。
易柏怀着疑惑,翻来三昧真火第一页,他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三昧真火
是真术?
易柏皱着眉头,他看了第一页,就大概知道,这三昧真火了。
三昧真火,共有三火,对应精气神,上火是为神火,又称上昧,中火是为精火,又称中昧,下火是为气火,又称下昧。
这本真术,或许很厉害。
易柏可不敢收了这本真术,他只是代玄阳老道,送一躯壳过来而已。
“这我不能收!”
易柏将书籍递还给玄心子。
“你就拿着就是,青羊观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若你修行成功,只能你命不该绝,若你修行失败,只能命数如此。”
玄心子摆道。
“不可如此罢了,若是你必须要将这书籍给我,那那我亦给你一道术,以做交换。”
易柏想了许久,开口道。
“交换?好,你肯收下就行。”
玄心子露出笑容,道。
易柏一听,询问玄心子,可有空白纸张。
玄心子也没犹豫,随意取了一纸张而来,又取一支笔,将之交给易柏。
易柏握着笔,在纸张上写下了一门真术。
他写的是假形之术。
如今既然有会得这三昧真火,那他用做交换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皮毛之术,能交换真术的,肯定要选真术才行。
易柏在将假形之术写完后,就将之交给了玄心子。
“行,我收下了,你快快修行此术,莫要浪费时间。”
玄心子随接过,没当一回事。
他可不觉得,玄阳能有什么厉害的道术。
他接过纸张,随意拿起来阅览。
玄心子这一看,就愣住了。
这
这
这是什么道术。
假形?
玄心子一看,心神就忍不住的沉浸在了这纸张之中,这道术,很高深,一点不比他们青羊观的‘三昧真火’要弱。
他开始沉心研究这一道术。
易柏看玄心子在旁入定。
他也没含糊,打开这本记载着‘三昧真火’的书籍。
他清楚,他没有时间在这儿修行此真术。
所以他只能先记住这三昧真火的秘诀,等有空了,他再来修行。
“这副身躯,应该够支撑到我记住这三昧真火了。”
易柏心中暗自呢喃。
他开始全心全意的记下这本书籍,大有要将书籍上上下下,每一个字都给记下来的趋势。
道房里边,两个老道皆入定不动,使得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壶茶水的热气还在腾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