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篇(二)

A+A-

    五岁的时候,死柄木[崩坏]的个性觉醒,但他不能控制自己。

    先是养的狗在自己手上变成一滩血水,然后是双手的异样感夺去了自己的心神。

    “什么东西都好,快来给我触摸一下,爸爸……”

    被这样想法支配的死柄木像鬼一样踉踉跄跄地走进自己家。

    爸爸、妈妈、外婆、表妹……

    在自己清醒过来后,一切都变成了污血残骸。

    “啊啊啊!”

    极度恐惧的死柄木夺门而出,成为流浪儿。

    没有收留所愿意接纳自己,没有英雄来拯救自己,像废弃的玩偶一样躺在街上。

    饥饿、冰凉、绝望。

    有一天死柄木翻到一把匕首,当他正算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是老师抱住了他。

    “很痛苦吧?志村转弧君。”

    “你没有错。”

    “没事了,有我在。”

    死柄木扔下了匕首,享受着这个温柔男人的拥抱。

    老师给他提供了容身之处,老师为他找来亲人的残骸,老师教他活下去的方式。

    死柄木孱弱的身体因为情绪的冲击变得摇摇欲坠,他靠在墙上,整个人恰好埋进阴影处。

    “如今,让我回到不幸之前,我该怎么做才好?”

    死柄木看着自己的双手,很快就得出答案:

    靠着这股力量,修正过去。

    定主意要离开的时候,一个通着电话的男人走进巷子。

    “……是的,已经找到他了。我将[催化]志村转弧君的个性,将个性提前激发出来……”

    志村转弧?有人在找自己?

    自己本名的出现使死柄木停下了动作。

    “……对,如同之前的,我的[催化]能使个性未觉醒的孩子失控。……是,那我去了,ALL FOR ONE。”男人合上手机,走出巷子。

    听到男人电话里的称谓,死柄木全身血液仿佛冷凝起来,呼吸困难。

    “ALL FOR ONE?不会的。一定是听错了,哈。”死柄木自我安慰道,抠着墙壁的双手抓碎了一片墙体。

    “老师怎么可能会叫人对我做这种事,胡八道的混蛋!”

    冰凉的雨丝中,男人的步伐越来越快,没一会就追上了五岁的转弧。

    柴犬在转弧怀里变得狂躁起来,挣扎着要跳下来。

    “宰太,会感冒的。”转弧训斥道,试图把宰太塞进雨衣里,宰太却戒备地龇着牙,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双腿一蹬跃上转弧的肩膀。

    宰太琥珀般的眼瞳映出转弧背后的男人,以及那只缓缓搭下来的大手。

    而这时,另一只苍白消瘦的手也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喂,你要对我干什么?”

    男人回过头,看见一个阴沉的少年死死的盯着自己,白色刘海下的红瞳异常瘆人。

    “混蛋,宰了你。”死柄木加大手上的力道。

    男人没来得及挣脱,就感受到了一股剧痛,成年人的高大身躯在十秒内分解殆尽,掉落的眼珠在血水里骨碌碌转动。

    这时男人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显示来电,“ALL FOE ONE”的名字闪动着。

    “不会的,这一切才不是老师的阴谋……”死柄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指节颤抖着按下了接通键。

    “喂。”无论何时都带着笑意的浑厚嗓音传来。

    死柄木感受到了比雨水更冰冷和黏糊的寒意!

    像跳脚的猫一样,死柄木将手机粉碎成一滩粉末。

    无论如何都不敢去验证,害自己家破人亡、双手无法触摸任何东西的人就是老师。

    十五年没动用的泪腺复苏了,那个看不惯什么都要粉碎掉的死柄木,那个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的死柄木,却在街上可耻地哭了出来。

    老师,为什么?

    要毁掉我却还要拯救我?

    既然如此,就不要抱住我啊。

    跑回来的宰太用鼻子拱了拱自闭的死柄木,转弧对看起来疑似因为肚子痛而蹲下的陌生人:“大哥哥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

    死柄木抬起憔悴发黄的泪脸,使时候的自己吓了一跳,“您看起来,不太妙啊。”

    这个大人,脸色简直糟糕得可怕,眼睛像是很久没有安睡过一样爆满血丝。

    死柄木撞进那天真的眼神里,自己都怀疑:这个真的是我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眼神,好清澈啊,没有见过死人和血吧。

    像宝石一样,真美啊。

    其实,或许借这次机会,我能获得救赎也不定。

    “好嫉妒啊,可以把这样的眼神也分给我吗?”

    死柄木这样着,对转弧伸出双手。

    转弧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急切地想要握住什么东西,让他有一种“只有我可以给他的”的感觉。

    “好喔。”

    时候的志村转弧,也牵住了长成糟糕大人的自己。

    在雨幕下,死柄木与时候的自己双手交接,两个人的倒影在水中融合在一起。

    这个时候,超自然现象出现了。

    死柄木在眩晕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变了,而那条叫宰太的傻狗围着自己的大腿转。

    死柄木偶然往街角的玻璃窗一瞥。

    穿着黄色雨衣的圆脸男孩正瞪着眼睛与自己对视。

    “啊啊,既然来了,那也没办法了。”死柄木露出满意的笑容。

    没有兴趣去体验身体变后带来的轻灵体感,死柄木首先想做的是回家,只有再次见到自己的家人,长久以来的不安才会真正消散。

    本着身体的回忆奔跑起来,在看到“志村”的门牌后心跳如雷地跨进去。

    山茶花丛下,正在侍弄花草的男人回过头,镜片下的眼睛带着笑意,“欢迎回家。”

    第一次,他被带着体温的父亲的手抚摸。

    不是苍白的带着淡淡尸臭的断手,而是带着花草清香的活人的大手。

    “父亲……”他忍不住在这样的温暖下呢喃出声。

    “咦?转弧?”

    “为什么,要哭呢?”

    那几天,恶人死柄木终究还是败给了“情绪”这种东西。

    见到父亲哭一次,见到母亲哭一次,吃到家里的饭菜哭一次,看到自己的房间哭一次……

    弔妈对弔父发愁地问:“这孩子,个性难道是水吗?”

    当死柄木能够正常处理自己的情绪后,[崩坏]也觉醒了。

    幸好这次他能够随心地触发和暂停,而且能够调节崩坏的程度。

    不会像以往一样,一发动就是100%。

    而且现在也是一根手指便能发动个性,这还要归功与父母的“个性结合”。

    弔父是能够粉碎岩石以下密度的[破坏],而弔妈是[增强]系的个性。

    破坏+增强=崩坏=死柄木弔。

    “所以我以前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苦头啊!”死柄木烦躁地想,他想挠脖子,却发现没有指甲可以挠了。

    全被妈妈剪得光秃秃的。

    但是死柄木也有很多要斗争的地方,首先要以自己智力证明自己不需要上幼儿园和学。

    然后要求父母给自己改名叫“死柄木弔”,最后服父母把所有玩具换成电子游戏。

    在10岁之前,死柄木变成了一个家里蹲。

    在10岁之后,死柄木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家里蹲。

    因为在10岁的时候,死柄木瞒着家里人翻墙逃跑,越境到几百公里外的地方,偷偷进行了一场名为“拯救黑雾”的行动。

    作者有话要:

    剧场:虽然酒吧的酒很多,但黑雾从来不给死柄木做有酒精的饮料,所以死柄木以为苏水就是酒精。

    后来死柄木知道这件事情后,崩坏了黑雾所有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