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消失(2)
半夜四点,窗外的烟花已经消散,林山南被冷醒,醒来时透过窗外的光看见睡在沙发的李斯楠,裹着半张被子,再看看自己睡在地毯上,还好陆水北这女人知趣,给他拿了个枕头。
他用力扯了扯被子,谁知李斯楠这家伙拽的更紧,索性放弃。酒喝杂了,现在头有些疼,看着陆水北房门紧闭,他起身准备找点头疼药。
他心翼翼拉开电视旁的抽屉,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拿出打开电筒,仔细看上面的字,麦普替林,再拿上一盒,上面写着布洛芬缓释胶囊,他摁出一粒吞下,倒在地毯上。
此时陆水北的房门打开,揉着双眼,他听见声响转过头去,“你怎么起来了?”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所以就醒了。”
他心想自己已经很心了,“所以这就是你选着在南山公寓的原因?”
“这边确实很安静。你刚才在找什么?”
“头有些疼,不过刚刚吃了一粒止痛药。”
她走近,蹲下身来,试了试地毯的温度,“我开了地暖,屋里应该不冷。”
林山南示意她看李斯楠,她转过头去,只见李斯楠紧紧裹着被子。
“应该给你拿张毯子。”
“不用了,水北,坐下我们聊聊。”
他伸拉住她,她定在原地,聊聊?聊什么呢?诉衷肠还是回忆当初。
几秒后,她坐下。
夜色沉寂,酒意未醒,他声音有些沙哑,随着还未消散的酒意,他问出压抑心中多年的问题,他温柔喊她名字,“水北。”
“嗯。”
“为什么你可以走的很干脆。”
陆水北心中咯噔一下,当初提分的人是他,如今他来质问她为何走的如此干脆?
“嗯?”
“我一直不敢离开c城,怕你突然有天会回来。五年前袁嘉怡告诉我你在a城,我才恍然大悟。五年你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预兆,不留一点念想。”
“可,陆远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
“是,我们交往两年,居然是通过电视见你父亲,我那时才觉得可笑,两年,我竟从未见过你身边亲近的人。”
()(e) 她心中苦闷,她不也从未见过他父母?
见她不语,继续道:“这些年,你从未想过联系过我?”
“山南,我们分了,不是吗?”
听得这话,他才幡然醒悟,对呀,他们已经分了不是吗?
“所以,那两年的情爱对你来是什么呢?”
“可,是你要分。”她平静的,然而内心却浪涌波涛。
他有些抓狂了,他过多少话,她从未听过,那日那种情况,十七岁的年纪,他能怎么办?还能处理的更好吗?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分你就分,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山南,事后我想过,换做是我,未必能做的有你好。”
对啊,十七岁的年纪,他早知杜文然对她的心思,也见过在她入睡后杜文然深情的样子,友情与爱情,这种关系,又要如何权衡?他发了疯的吃醋,却不能表现出来,有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意的是杜文然对她的喜欢,还是看着两人若无其事的打闹。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时不时能听见李斯楠的打鼾声。
“去睡吧。”
“嗯。”
他又叫住,“水北。”
她站在原地听他完。
“其实无论那日我们有没有分,最后你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对吗?我一直怪自己,后悔那日出分两个字,不过今晚我明白了。”
她不知他明白了什么?
“你呢?山南,知道陆远的事情后,你有没有很庆幸,我们已经分了。”
林山南惊,没想到,在她眼里,他竟如此肤浅,他还能些什么呢?他一直想知道她为何能狠心十年之久从未联系,而她只想知道陆远出事后,他有没有庆幸。
他起身不再回话,拿上外套后,头也不回走掉。
听见房门砸上的声音,她缓缓蹲下,泪如雨滴,颗颗落下。她后来也尝试联系过,在街边的公话亭里,拿起电话后听见他声音后挂掉。反反复复,直到电话那边问出,是水北吗?
她隐身登上qq,窗口弹出上百条消息,都是质问与辱骂,有的同学艾特他,庆幸他与贪污犯的女儿分,他只回嗯。
()(e) 她才知,她再没有任何幻想,试图解释他也许不同。
天明,李斯楠醒来,见她蜷缩在地上,急忙上前问:“水北,你怎么了。”
她只摇头不话,吓坏了李斯楠。
李斯楠环顾四周,并未瞧见林山南身影,“林山南哪儿去了,他欺负你了?”
见她这般,只得拿起打电话给林山南,那家伙关,他只是睡了一觉,都发生了什么。
他焦急在屋里打转,一会儿上前问,一会儿再打林山南打电话,来来回回,陆水北终于起身。
只是蜷缩几个时后脑供血有些不足,加上腿麻,险些跌倒,李斯楠忙走近搀扶。
坐下后,他一本正经问道:“水北,你跟林总早就认识。”
“嗯。”
“你们,你们以前在一起过?”
“嗯。”
虽然那晚回去他反复确定,视频中她喝醉后一直喊的是谁,心中已然猜到一二,如今从她口中证实心中却不是滋味。
“昨晚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
“为什么?”
“李斯楠你一直响。”
他无奈接起,电话那边是李进生的声音,要他早些回去,还有重要事情。
挂断后,他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疼,也不再问下去,乖乖到厨房,给她做了早餐。
他自嘲自己在林山南面前要有先来后到,自己却是后来的人,这些年自以为自己才是她身边的良人佳选,原来她心中早有故事。
他管不了这么多,执着这些年,只要陆水北一天还没与他林山南在一起,他都有会,何况两人既然已分,明不合适。
陆水北在屋外闻到烧焦的味道,“李斯楠,你别烧了我厨房。”
他笑,“大不了再赔你,你好生做好,等我从新煎个鸡蛋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