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梦若烟雨,终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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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吧五点打烊,袁嘉怡半梦半醒,何婧婧喝多之后,摇摇晃晃跟着音乐晃动,轻轻哼唱,那是马頔民谣歌曲“南山南”,里面有一句这样的歌词:他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一眼万年,大概就是如此吧。

    杜文然没,其实林山南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陆水北,还因为当时陆水北身边已经有了李斯楠。

    何婧婧只觉得杜文然所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心中仍不相信,这世上有一层不变的爱,就像她从爱慕林山南,但并不妨碍她接受其他男孩子的示好。

    又就如同,何松樘与她母亲山盟海誓,但没影响他与秘书生下何沁莱与她那两个双胞胎姐姐,所以她不信林山南十一年如一日的爱着一个人,更不信陆水北会面对与林山南一样优秀的男人时会不心动。

    她只信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关系,只有永恒的利益关系,爱情才能走的长久。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想要站在人群最高处,所以何沁心她可以不争,但一定要超过何沁莱,这些年自己煞费苦心,为了让林山南看到自己优秀,靠近自己她做了多少努力。

    她不信,这一切都是陆水北的错,林山南只是一时陷进去而已,没关系,自己可以慢慢来。

    她这一系列疯狂的想法,在今夜被无限放大,她只信,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去争取。

    袁嘉怡看着她轻蔑的笑,想起当初自己就是这般,明知是嫉妒,却怪命运,没给自己一个好的出生,所以听到校长在办公室起陆远是陆水北父亲时,便在班群里故意引导对她无情的谩骂,直到看她默默退了群,心中那阵快感,恨意,嫉妒,得到满足。

    再到她彻底消失在这座城市,自卑感才慢慢消散,世人皆平庸,为何上帝如此偏爱她,给她如此姣好的容貌,还给一颗智的大脑。

    她不满同样的年纪,陆水北什么都有,而像她这种出生,什么都要靠自己拼搏,更不满自己拼死想要得到的东西,陆水北轻易得到,而不珍惜。

    ()(e)  如今何婧婧这般,与当初自己有何分别,时至今日,她纵然知道自己还爱着杜文然,但被爱是种奢求,只是谁没有青春年少,他日所犯下的错,总有一日以不同的方式还回来。

    送走何婧婧与袁嘉怡后,杜文然提出出去走走,外面雪刚停,皑皑白雪印的这黑夜犹如天明。

    江任递给杜文然一支烟,他犹豫一秒后接过,没有烟瘾,平时也不怎么抽。

    两人走在雪中,这座城市还未苏醒,尽管天明时又将热闹繁华,而此刻少年旧梦恍如昨日,已随水月流逝。

    江任吐出一缕烟圈,风一吹消散在空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你还喜欢水北妹妹。”

    他错愕后又淡然,“不是喜欢,我一直以为那是喜欢,直到次我与她相谈之后,我才意识到,男女之情除了情情爱爱,其实也可以有别的感情,超过友情,生死看淡,哈哈,了你也不会懂。”

    “那,袁姐呢?她看你时总有种忧伤,以前你也是这般看水北妹妹。”

    许久,他开口,“当你见过玫瑰,你就不会再去看蔷薇了,但其实她们各有各的美。”

    “听不懂你啥,今晚去我那儿睡还是去你那儿,52号就别想去了。”

    “我家吧,我刚看了地图,比你家近。”

    他叫了辆约车,两人困得不行。

    “没想到山南这子,外表冷淡,确实情种一个。”

    杜文然嘴角上扬,“是啊,若非我真实见过他为爱疯狂,别人我也不信,你不知,水北才消失时,半个月时间,他瘦了十斤,整个人看起来颓废,黯淡无光,那时我才知,他爱的是如此深,如此沉,蠢顿如我,那时竟无知以为自己爱的一点不比他少,不知天高地厚警告他一定要对她好,如今想起来,只觉可笑。”

    “大学时我也觉得他这个人过分无情,有着同龄人不该有的冷静,所以,我很惊讶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如此牵动他心玄,怪不得南北创立时我经常不见他人影,原来去见佳人。”

    “哈哈,其实我很羡慕李斯楠。”

    ()(e)  “你羡慕那子干嘛。”

    “能与她相伴十年,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额,话虽如此,但这次水北妹妹应该不会原谅他。”

    他犹豫许久,又问江任要了根烟点上,“你太不了解她了,她不会在意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她虽不喜交朋友,但对每位都坦诚相待,她过一生太过短暂,能有一两位挚友已是上帝眷顾,只管用心待之,其他随缘。”

    “不过最近倒没听见那家伙的消息。”

    “一家公司能做到上市那这么容易,李斯楠如今放下一切全心投入,要接的东西实在太多,这点他与山南倒是很想。”

    “唉,我不懂玫瑰蔷薇,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山南那家伙更有心得,那片向日葵四季常开,我不懂明明爱一个人为了如此纠结,但我知道,人生短暂,及时行乐。”

    “你就吹牛吧,那你大学与学姐分时,还哭的天昏地暗。”

    “我哪有,明明就是我甩了她。”

    “是吗,是谁要死不活,拉着我与山南非要喝的醉生梦死,慰藉你那死去的爱情。”

    “得得得,睡觉睡觉,不与你争论了。”

    杜文然笑笑,抬头望着窗外天空,明明它才是给予光明的一方,如今却被大地反映光亮。

    往日总想再见到陆水北,她该是如何看待自己,再见她时,在同学聚会上,她走出包间,站在酒店门口,拿出一根烟娴熟的点上。

    还以为她心中难免还会介意,因为当年不是因为他,她与山南又或许是不一样的结局,却没曾想那日喝酒,她却:“不必纠结与过去,许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分也好,离开也罢,这么些年,或许有怀恨在心,或许有些许遗憾,不过,总要经历过才算成长,不是吗?”

    他才知,这些年放不下的人一直是自己。

    对啊,这世上痴男怨女比比皆是,自己又何必纠结与过去,而梦如烟雨,见了光,终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