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子舆峰
“听闻北海那边有些乱,你们去看看。”
“啊,乱还去啊?”我惊呆了,哪有师姐明目张胆把师妹往坑里推的。
“乱才要去啊。”杏师姐笑道。
“瑶池宫不是不管山下的事嘛?”我反问道。
“没让你们管啊。”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又糊涂了。
“就是去看看。”
“然后呢?”我追问道。
“然后随便。”杏师姐不想在此事上纠结,又回了青罗宗,“老前辈不会只与你聊了青罗宗吧?”
“师姐见谅,都是私事,实在不方便。”
“你没问问老前辈为什么不离开?”
我回忆起雾当时的描述,实在不好判断老前辈是否如同龙雀一样是在养伤,无奈摇了摇头,“没敢问。”
“请问师姐,器灵长什么样子啊?”
“自生的器灵不好,看主人的心意,炼化的器灵,就是本来模样。”
“不明白,什么叫炼化的器灵?”
“你不会想知道的。”
见杏师姐不愿回答,我扭头问郝胖:“胖哥,你肯定知道。”
“以后再,以后再。”郝胖嬉笑着拒绝,是不愿得罪杏师姐。
“嗯”了一声,杏师姐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要相信瑶池宫,蜃宝的事,别瞎想。”
“蜃宝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郝胖,你告诉他吧。”
“是。”郝胖看向我,“炼化器灵就是将灵兽炼成灵体,融灵于器,听过程很复杂也很残忍,杏前辈是不想我们担心蜃宝。”
我理解了杏师姐的意思,慕容雪宁愿坑我也不愿意坑雾,我想她不会对蜃宝下的。可我还是有些心慌,再次问道:“是不是灵兽的价值不如器灵?”
杏师姐并未多解释,警告道:“要看具体情况,不过我劝你们不要起这个心思。”
“师姐放心。”我不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人。
“晚辈不敢。”郝胖恭敬应道。
“灵体,是不是元婴也可以”轻声问道。
郝胖赶紧捂住我的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别乱!”
“哼。”杏师姐回望着我,冷哼一声。
杏师姐和郝胖的反应已经给了我明确的回应,元婴也可以被炼化成器灵,而且是很邪恶的事。自觉失言,赶紧告饶:“失言了,失言了,我不话了。”
()(e) 酉时,夕阳下的子舆峰,天瀑挂川,飞流直下,五色斑斓。我们在山顶客院见到了白冰冰四人,稍稍寒暄了一阵,杏师姐兴致不高,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晚间躺在床上,无心修行,怔怔看着房梁发呆,琢磨起祖师的事,幻想着那场远古战事。雾老哥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原来仙人同样会死的,就连祖师那样的人物也会死。
屋里依稀能听见山谷在轻轻低鸣,声声入耳,不觉闭上了双眼,王昭坑我之后一直紧绷的心神舒缓下来,我在子舆峰睡了入世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帮我擦脸,心想肯定是在做梦,念头刚起,突然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猛然睁开双眼,原来是白在舔我的脸,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睡得挺香啊,发什么愣呢,赶紧起来,走了。”郝胖站在床边。
“去哪儿?”我撑起胳膊,舒展着身体。
“去天玄城。”
“这才过了几天,不是半个月麽?”
“该出关的人出关了,咱们得走了,就等你了。”
“什么意思?”
“你别问我啊,杏前辈的,别墨迹了,都在院儿里等着呢。”
“哦,哦,那赶紧的。”着我抱起白就往外走,郝胖跟随而出。
门前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杏师姐、白冰冰、林疏、赵紫炎、祝彤,还有一对陌生青年男女牵着站在几人身后。
“杏师姐,诸位师姐早。”双颊发烫,打了声招呼。
几位师姐点头致意,白师姐微微侧身,把我介绍给人群后的两位陌生男女,“这位是贺师弟,贺凡,此行的领队,额结丹境。”
听闻此言,那对男女表现得比我还诧异,我没想到慕容雪真敢安排,于是拒绝道:“杏师姐,不是跟随漠山商会出发嘛,漠山商会肯定有领队的,我连路都不认识,可不敢做领队。”
话刚完,四位师姐都乐了,轻纱掩面,笑得很矜持。
陌生男女走上前来,男修士自我介绍道:“贺贺师弟,我叫漠山,这位是我道侣商慧。”
“啊?”我额头微倾,双唇微张,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漠山商慧。
“不是师弟,贺凡四百二十五岁了。”杏师姐补充道。
“师弟冒犯,请贺师兄包含。”漠山拱一礼。
()(e) 察觉到一股神念笼罩着肉身,我看向眼前的漠山,挡下漠山的神念,拱微笑回应着:“漠师弟多礼了。”
漠山微怔,拉着商慧与我们众人再次行礼,“慧刚出关,师弟此次去澄城算是拜访老丈人,有诸位师兄师姐同行,漠山与慧承恩了。”
“哈哈,恭喜漠师弟商师妹。一觉醒来就听到喜讯,是个好兆头哇,此行一定顺利。”没曾想有一天我做起了蝶曾经做过的事,一想起蝶,又想起武,他俩神仙眷侣,与眼前的漠山商慧何其相似。
“承师兄吉言!”
“走吧。”杏师姐自顾御风而起。
我抱着白,郝胖放出灵剑载着我俩追随而去,白冰冰四人各自御剑追上,漠山御剑载着商慧同样拔地而起,直奔天玄城方向。
杏师姐好似有意考验我们,一溜烟就没影儿了。白冰冰四人轻松追上,我和郝胖落在后面,漠山商慧掉在最后。
“胖哥,杏师姐是故意的,咱们等等漠山商慧。”我提醒道。
“唉,看出来了,想努力试试呢。差距确实有点大,不愧是瑶池宫出来的,毕竟比我多修了四百年。”郝胖有些沮丧,降低了御行速度。
“跑得快不代表实力强,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白师姐她们练习过斗法。”我安慰道。
“不一样的,四位师姐开窍比我多得多,不用技巧,硬上我,我也未必挡得住。”
“我呸,你想美事呢。”
“啊?”郝胖一时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片刻后,二人开怀大笑,黄白这个未经人事的,在我怀里唧唧乱蹬,跟着傻乐。
没一会儿,漠山商慧追了上来,“贺师兄,郝师兄,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事没事,刚才聊起从前,我第一次见丈母娘,把舅子喝趴下了。”我解释着。
“哈哈,慧倒是没有亲兄弟,我那老丈人是合体境,真要喝,我才是趴下的那个。对了,师兄来自哪一府,嫂子呢?”
“我跟你郝师兄一样,来自渭东省庞源府。请问漠师弟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