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为哈姆雷特服务!

A+A-

    在这个时代夜间娱乐段其实并不贫乏,甚至有一些玩得还很花。就比如那托特尼斯的彩灯街规模很大,里面男女大,高矮胖瘦什么都有。这只是一部分,在托特尼斯的娱乐场所全都是一条条的大街,甚至整个区域,各种各样的娱乐段直接榨干了那些闯入其中的“钱包”。但是托特尼斯的繁荣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甚至只要稍微走出去一点,在外城,在郊区农庄都找不到更多的夜间消遣,大多数都是蜷缩在逼仄的空间睡觉。更别提其他远离城市的乡镇,大部分人就连夜间照明所需的费用都难以承担,更没钱碰那些,工人只有一些商业活动,比如港口之类的才有。城镇乡村生活都是七八点就睡觉,算上来他们可要比现代大部分的人睡眠都要更加充足。但是在哈姆雷特这种情况有点不同,因为在晚上广场这边会有公开的讲座,教一些简单的知识。原本兰斯推动这个就是为了推广数字,还有就是一天教三五个词汇,普及知识。但是随着人数增多这个位置也越来越重要,除去基本的教育之外还要负责宣传一些政策,收集民众反馈的问题这项工作一般人还是搞不来,必须要识字,而且思路条理清晰的人才行。兰斯挑选之后也就落到了校长——罗莎的头上。能来到这里听课已经算是比较上进的人了,大部分的镇民早就回家倒头睡觉,对于他们来识不识字也不影响自己搬砖的速度。按照流程复习昨天的三个词汇,学习今天的三个词汇。今天要学习有关的政策是治安条例,哈姆雷特严禁出现伤人,杀人,有情况立刻通知治安队当流程走完之后很快就有人开始询问今天流传的消息。领主大人去哪里了?对此罗莎夫人毫不避讳的明了情况,得到印证的民众对于这个消息由衷感觉到一种安全感。那些等待已久的病患家属也不由得落泪哽咽,只不过这不是负面的,而是感激领主大人为他们做的一切。罗莎注意到了民众的反应,她从城市长大,生活在城市,对于贵族领主这一套实际上接触不多。甚至在学校之中流行过抵制贵族制度的风潮,学生因为城市的进步的,城市是开放的,学校是文明的。但当她看着那些学生为此奔走却觉得可笑,因为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对于城市的官僚体系有着自己的认知。所谓的贵族制度一直存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在城市换了一个叫做官僚制度的名字。本来生活还过得去她并没有在意,直到灾难爆发,摧毁了她对于这个帝国最后的一点信心,原本她以为这个世界将会迎来绝望。但是如今她却感受到区别于帝国贵族,也区别于城市官僚的人。七点到九点,接近两个时下来,这个工作量也不是轻松了,喉咙都有些沙哑。而下课之后那些民众这个叫罗莎校长,那个叫罗莎夫人,口中也是着好话。一边将自己摘的浆果送了上来,一些是那不知道哪里挖的野菜,今天早上捕捞的海鱼只不过罗莎都全部推掉,这些人的目的并不单纯,他们的孩子就在学校之中,做这些是希望得到关照。她清楚领主大人不会喜欢这些的,而她也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会自找麻烦。作为她维持城镇秩序奖励,虽然罗莎没有要求,但兰斯最后还是给她换的一套更大的砖石结构的房子。在镇上没几个有,因为建造时间和成本根本就不是那些民房能比,在这段时间建成就没多少,大多都还是当时遗留的。只是等回到家罗莎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那坐在蜡烛前抄录书本的女儿发根能看到些许湿润,那鼻尖之上还有微的汗珠。虽然现在天气炎热,但夜间的温度还不至于坐着就出汗。这一刻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厉声问道:“你又没有听我的话?”作为一个老师,罗莎家教非常严格,这一声直接就让贞德下意识挺直腰杆,扭头看过来。作为母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看那样子就知道她又在锻炼。本来自己的女儿非常乖巧聪明,自己打算将她培养成一个体面的学者。可是在遭遇这般苦难之后女儿却开始追求力量,将原本放在学习上的注意力放在了锻炼上面。别的学生对于这个锻炼课程都是没什么兴趣,他们更喜欢学习,甚至非常贪婪的获取知识。而贞德却是反过来,对于锻炼产生兴趣,而且将课余时间放在这些上面,对于罗莎而言是不能接受的。这就是为什么罗莎想要将女儿送到领主身边的原因之一。沉默所带来的气氛越加沉重,罗莎板着的脸呵斥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将时间放在这些事情上面?难道你还想要上战场吗?”“我想要保护母亲”贞德性格并不软弱,迟疑了一下出这话,“我想要像兰斯大人一样保护大家!”当初兰斯带着布狄卡救下自己和母亲那一幕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如果自己也那么强大,是不是就可以保护其他人了?那一刻她生出了对力量的渴求,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时候你跌倒都能哭半天,你知不知道战斗可不是训练,是要受伤的?是要死人的?”“我知道!”贞德振声站了起来,“可是总得有人站出来。”听到这话罗莎愣住了,脸上神情变得松缓,然后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唉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吧。”就像是之前的,作为母亲罗莎又何尝不明白女儿的想法呢。但是她更怕自己的女儿出事,她只想要女儿安安稳稳的跟在兰斯大人身边就能获得保护。在丈夫失踪之后她不能接受自己女儿离开自己,那种保护欲甚至都有些魔怔了。直到现在才发现或许女儿并没有那么脆弱。想起了领主大人的那些话,罗莎明白女儿长大了,也是时候放了。贞德有些意外,按照以前恐怕还得挨一顿骂,但自己的母亲今天的态度怎么会这样?“我之前和领主大人谈过你的事情。”在这之前罗莎并没有将当时自己和领主的话出来,她还是不想要放,但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瞒着了,也就将那段对话了出来。贞德并不抗拒领主大人,但是实话还是有点不安和忐忑,现在听完这个之后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的转变。“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对哈姆雷特有贡献的人!”天朦胧未亮,估计也就是凌晨四五点,但整个哈姆雷特便已经开始活跃起来。男人早早醒来,虽然昨天累了一天,但是他记得今天早上要去报到,早点去或许能给工头留下一个好印象。而起得比他还早的是妻子,推门而入里捧着一个陶罐还有一个布包,里面是他们一家配额的早餐。只不过看女人脸上的笑意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那布包之中除去几个杂粮面包之外还有两个鸡蛋。“我今天特意早点去,借着锅的火将鸡蛋煮熟。”女人还颇为自豪,省下了煮鸡蛋的柴火。着将一个鸡蛋塞到男人中,另一个放到一边,显然是留给还没睡醒的孩子“怎么只有两个?不是还有吗?”“你干那些体力活太累了,吃点肉补一下,我又没干什么重活,吃这个就好了。”女人完全没有在意,反而又捧着陶罐向丈夫炫耀,“你看,早点去能捞到好多鱼肉。”谁都知道北面危险,实际上男人也是有点担心的,但是此刻看着妻子脸上的笑容,感受着中带着温度的鸡蛋,心中的不安和恐惧被消除。同时暗自下定决心努力工作,要让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到时候我们想吃多少鸡蛋就吃多少鸡蛋。”“现在我就很满足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了。”只不过着女人又忍不住畅想,开始规划美好的未来。“只要再过一年我们就能正式成为哈姆雷特的一员,回归到领主大人身边,我们的田将会收获很多粮食,存点钱买点牲畜,等孩子长大一点送去学一门艺”男人一想到将要分别数日就有点难受,忍不住抱着妻子,口中喃喃道:“都会有的”妻子的话语被打断,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不厌其烦的叮嘱。“你记得心一点,遇到野兽就跑,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了。”“感谢兰斯大人,日子会好过来的。”男人听到这话不由得抱得更紧,他知道妻子的是在逃难过程中丢失的七岁女儿,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他们知道,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他们面对的从来都是生存难题,而不是生活难题。很快男人怀揣着热乎的鸡蛋,就像是怀揣这对未来的希望前往广场集合,而比他还要早的人早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待着工头过来,对此他也只能赶紧上去。“老哥怎么这么慢?”“嘻嘻!我老婆怕我工作饿,特意煮了鸡蛋给我。”男人拿出怀里的鸡蛋,并没有舍得吃,那个样子多半是为了炫耀。周边几个相熟的家伙也是各种起哄,或者是类似的拿出家人准备的东西。很快工头就过来,按照名单点名,只不过当等了好一会男人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越到后面越慌,甚至报名的时候那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名字都已经喊到,直到最后读完男人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他感觉腿都是在发抖,站都站不稳。刚辞去工地的工作,如果失去这个的话那就两头都丢了,自己早上出门还跟妻子信誓旦旦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赶紧向前找上工头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工头却有些奇怪的抬头。“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啊!不可能,昨天还是大哥你帮我登记的。”听到这个男人惊了一下,连忙再次报出自己的名字,还有当时的登记的编号。“没有,不信你自己看。”工头抬将纸张对向男人,但是男人又不识字,怎么看得懂这些?此时他却已经有点搞不懂了,明明自己昨天赶上完成了登记,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名字没有?但对于这个他能做什么呢?也就只能着好话,恳切请求工头再看清楚一点。“没有就是没有,你快点走开不要挡着我工作。”工头显得有些厌烦,但是男人也顾不得脸面,只能躬身在前不停恳求。“我昨天肯定登记了,大哥再找找,我的名字一定在上面。”“滚开!”工头看到男人不由得感到厌烦,抬就将其推开。这一将毫无准备的男人推到在地上,而他下意识的动作也将中的鸡蛋拍在地上。男人意识到连忙跪在地上一脸心疼的捡起那些鸡蛋碎块。这一下彻底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家纷纷看过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工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妥,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指着男人呵斥。“你竟然想要用鸡蛋贿赂我拿到名额,我告诉你,我可是哈姆雷特人,不吃这一套!”这一声出来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放在那男人身上,神情大多有些负面的意味。在这里都是工人,无论是谁都不喜欢想要走后门的家伙,因为会损害自己的利益。一时间指责纷起,反倒是那工头获得众人的赞美。“这个人怎么这样呀?”“外地人是这样的了。”“工头大哥好样的!”工头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况,听到其他人的奉承也不由得表现出一副严肃的模样。“领主大人了,坚决拒绝行贿受贿行为,严打以公谋私,我们要为镇民服务。”“好!得好!”周围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地上这个人贿赂被拒绝了。“不是!我没有!”男人捧着破碎的鸡蛋,脸上满是茫然和惊恐,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只是争取应该有的权利而已。男人极力争辩想要为自己解释,但是他一个人又怎么能得过这么多人呢?“居然还不认?”“这种人就应该狠狠的打。”“取消他的资格,逐出哈姆雷特。”这个时代缺少消遣段,整日的劳作让人积攒压力,所以这场闹剧对于其他人来就是乐子,反正和自己利益无关,出来的话也越来越激动,肆意散发强烈的恶意。在越来越多人的起哄之下甚至已经蔓延开来,那被压抑下来的疯狂似乎有点要失控的迹象。男人不可能承认下来,因为他就没做过这种事情,而且这件事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一旦承受不住压力,那自己一家的努力可就白费,更别提有可能背负骂名被逐出哈姆雷特。但是看着周围狰狞扭曲的面容,那工头鄙夷的眼神和那嘲讽的笑脸。这一刻他的心就跟中碎裂的鸡蛋一样——碎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