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拍桌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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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蔡的,你给我住口!”

    李昌盛呵斥道:“你不过是文院的一个学正,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以为有严院君在这里,我就不敢骂你了么?你想要废除我的学籍是么?你可以试试,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蔡翰林勃然大怒,看向李昌盛的眼神仿佛是盯着猎物的野兽一般。

    李昌盛嘴角微微上扬,看向蔡翰林的表情充满了讥嘲与不屑。

    他是儒道八品举人,更是景文三十六年州试及第,只要没有触犯文院的规矩,文院就不能够废除任何学子的功名。

    “李兄不必动怒,蔡先生方才喝了酒,一时间口不择言,还请担待。”

    王润忽然出口打圆场,化解了李昌盛与蔡翰林的斗嘴。

    蔡翰林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色微红。

    “李某酒量不行,也喝多了”

    李昌盛顺着台阶下了,毕竟这只是口舌之争,就算是最后吵赢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一个回合,蔡翰林以学籍作为要挟,徒劳无功。

    严松对杜宁道:“杜公子,蔡先生虽然话鲁莽,但也是为了你好,你是我云国读书人,将竹石捐出来天经地义。”

    同时,还以一种长辈的目光看着杜宁,语气也是带着些许不容质疑。

    这让杜宁心里很是反感,明明是有求于自己,却把态度放得那么高高在上,还真是自以为是府文院的院君就可以指画脚了?

    “严院君此言极是,杜公子目前是九品童生,没有文胆,竹石对你而言近乎无用,将其捐出既有了功劳,也有了名声,何乐而不为也?”

    “严院君掌管府文院,你可以不相信蔡先生的话,难不成连院君大人的话也不听么?”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杜公子,咱们整个南平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里,若是你自私自利不为人族,不为我云国读书人的话,那你顷刻之间将会身败名裂。”

    许多人看似好言相劝,为了家国大义,实际上却或多或少都有私心。

    李昌盛突然问道:“若是杜公子将竹石献给朝廷,不知朝廷会给与杜公子什么补偿?或者是拿什么宝物来交换?”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赵东海道:“竹石对我云国十分重要,杜公子为朝廷贡献乃是身为读书人的本分,杜公子高风亮节,难道会向朝廷索要回报么?这么做的话未免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寒衣社众学子的目光格外寒冷,这简直就是相当恶心的道德绑架,听起来十分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却能让杜宁半点好处都得不到。

    李昌盛立即道:“我看你才是不知羞耻,的话简直比唱出来的还要好听,你们赵家是南平府的望族,拥有不少资产,既然你这么为朝廷着想,不如就带头将家产捐出如何?你若是能做到,杜公子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在场众多士绅与望族闻言,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你真是一派胡言!”赵东海生气道。

    ()(e)  “东海兄又何尝不是胡言乱语?”李昌盛讥讽一笑。

    赵东海闭上嘴巴,没有再话。

    杜宁放下酒杯,松了口气,缓缓道:“诸位的意思杜某心里明白,你们的心里更明白。”

    “若当真是为读书人、为朝廷、为了家国大义,让杜某献出竹石义不容辞。”

    “但若有人是为了一己私心,而要逼迫杜某将竹石交出来的话,这对杜某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请恕杜某不能答应。”

    听完杜宁的话,许多人的脸色无比的难看。

    严松道:“那照这么来,杜公子是要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么?身为云国读书人,儒道入品境界童生,竟然如此不识大体,真是枉读圣贤之书。”

    “得好!”有人拍案附和。

    “何为自私自利?何为不识大体?”

    杜宁看着严松,沉声道:“堂堂文院院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这般话来,若是你没有私心,打死我也不相信。”

    “放肆!”

    严松恼羞成怒,“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怒视杜宁。

    他居然被杜宁如此呵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简直就是难以洗刷的耻辱。

    王润见此,心里发出了阵阵冷笑,杜宁一旦得罪严松,那么他今后若是想报名入府文院,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李昌盛看了一眼杜宁,也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

    他是有功名的人,自然不怕府文院敢作弄他的学籍。

    但杜宁一个人的话势单力薄,府文院若是想搞垮一个杜宁,将会有许许多多的段。

    “砰!”

    杜宁也拍桌而起,站起来与严松对视。

    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严松拍桌,是因为严松是堂堂的府文院的院君,极具地位。

    可杜宁没有半点功名,居然敢对严松拍桌,简直就是大不敬。

    “大胆狂徒,竟敢对院君大人拍桌,还不快向院君道歉!”

    “杜宁,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严先生如此放肆!”

    “岂有此理,你这个狂生,简直是大逆不道!”

    许多人对着杜宁大声咆哮起来,一个个满脸的愤怒。

    “杜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如此不敬!”严松的语气无比的冰冷。

    “呵呵对你不敬?杜某拍桌就是对你不敬?那你对我拍桌又怎么算?”

    杜宁冷笑一声,感觉严松这句话真是挺逗的,把自己的尊严看得那么重要,却觉得自己能够践踏他人的尊严,这种人的自尊心这么这么大?

    “猖狂!我是府文院君,堂堂的儒道大学士,更是你的长辈!”

    严松面露傲然之色,对杜宁大声呵斥起来:“可你呢?一个童生,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可笑!”

    “我是读书人,出自寒门的读书人,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就是我的资格!”

    杜宁这句话掷地有声,一股无形的力量激荡开来,让在场每个人都感觉心头一震。

    “这是刹那文胆!”

    ()(e)  在场许多人都勃然变色,没想到杜宁这番话,居然能让在场众人的文胆都受到了影响。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出自孟子滕文公下,杜宁以孟子之言,引动刹那文胆。”

    “噗!”

    赵东城喷了口血,晕厥了过去。

    他的文宫本就开裂,如今又被刹那文胆力量影响,心里恐惧之下,致使文宫裂痕更大。

    “东城!”

    赵东海慌了,也来不及指责杜宁,急忙与杰英社的读书人将其抬下去救治。

    其他人或是文胆动摇,或是文宫动摇。

    刹那文胆并不像普通的文胆一样可以收放自如,它时而存在,时而消失。

    若是借助圣人之言,则更具有无穷威力。

    “好一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李昌盛笑道:“严先生,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府文院的院君,就可以在杜公子面前卖弄威风,我寒门学子傲骨铮铮,岂能像某些人一样对权贵趋炎附势?”

    这番话,简直是将在场多数人都给骂了进去。

    一些读书人怒视李昌盛,被气得不轻。

    严松反驳道:“严某乃文院君,代表南平府文院,就算杜公子寒门傲骨,也不能成为蔑视院君的理由,此乃违礼。”

    杜宁道:“那我倒想请问一下严先生,咱们两人是谁违礼在前?是谁先拍得桌子?难道堂堂院君拍得了桌子,我就拍不得了?”

    严松没有回答,但一双看向杜宁的眼神格外冰冷。

    王润再次站出来打圆场:“杜公子,严先生,你们二位都喝高了,请坐下来稍微休息片刻,大家都是读书人,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杜宁看了一眼王润,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可以保持如此镇定。

    可见王润的心与城府。

    而作为本次宴席的东家,王润就算是演,也要把他这个君子继续演下去。

    “哼!”

    严松重新坐下来,缓缓道:“杜公子,严某让你捐献竹石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云国,为了朝廷,更是为了读书人,你怎么能够如此自私?”

    “为了家国大义,为了人族的未来,让我捐献竹石绝对不二话,可如今朝廷与国学宫尚未对此有任何举动,你们却抢先一步跳出来让我捐献竹石,到底是朝廷与国学宫想要,还是你们自己想要?”杜宁目光寒冷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杜宁这番话锋芒毕露,一下子就将多数人的心思抖落了出来。

    “大胆!你竟敢质疑我们!”

    “杜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们么!”

    “请杜公子慎言,不可造次!”

    许多人恼羞成怒,更有甚者拍桌而起。

    杜宁道:“杜某知道你们的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无非是想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霸占我的竹石,你们当真以为杜某会轻易上当么?告诉你们,只要我不同意,你们谁也别想得到竹石原稿,你们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