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灵能与言灵
火花与黑血一同四处飞溅,轰鸣的链锯剑当头劈落,高速转动的链刃疯狂地撕咬着异形的头颅。
但对方亵渎躯体的坚韧超乎路明非的想象,链锯剑入肉三分后,链刃转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路明非眉头一皱,还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一段画面影像:
浑身火焰还未熄灭的异形低声嘶吼,它那粗犷的掌握掌成拳,好似一柄狂怒的攻城锤般朝自己砸来。
路明非下意识地抬起了爆弹枪开火。
“砰砰!”
破碎的鳞甲与血肉横飞,两枚火红色的爆弹瞬间将异形那只粗犷掌炸得只剩一根指头。
“怎么回事?”
路明非微微一愣。
他果断抽出卡壳在异形头颅上的链锯剑打算转变处决方式时,脑海中又再次显现出一段影像:
异形以仅存的左臂撑地,借力奋力一跃,庞大的阴影将他笼罩。
八支如钢铁般的漆黑尖锐肋骨分别自异形的两肋破体而出,向他张开了致命的怀抱。
“又来了”
身体的本能反应促使着路明非向后退跃,目光立即锁定了异形的左,此时正做撑地状。
随后就跟脑海中闪过的影像画面一样,异形跃起,肋骨伸出。
可路明非早已不在原地,异形接触到的是滚烫焦黑的地板,那尖锐锋利的肋骨反而可笑地被自己的体重压断。
“预言不对这是‘完美时’?”
路明非抬起爆弹枪,对准了那只趴在地上犹如活靶子一样的异形的头颅。
“砰!砰!”
扳扣下,两发“红莲银河螺旋爆弹”射出,处决方式改为了更加高效的帝皇之怒。
既然有一击毙命的时,那路明非也无需以链锯剑在这头异形身上展示并温习独属于恸哭者战团的高超剑技。
简洁、高效、致命。
这是路明非一直贯彻的战斗方式。
但他如今心里所想的不是这个。
“那是预知系的灵能力量还是我的‘言灵’体现?”
路明非不是很确定。
()(e) 灵能力量是那个冰冷宇宙中最为强大的特殊力量之一,据战团内的文献资料所述,其力量根源来自于亚空间。
拥有这种超凡力量的人被称之为“灵能者”。
一般在一个标准的阿斯塔特战团内,都会配备有数位能够使用灵能力量的阿斯塔特作为“智库”——
平时负责记录战团的文书相关工作,而在战斗时又可化身毁灭者,以灵能力量给予敌人毁灭。
恸哭者战团的智库们陨落于那场让基因之父蒙羞的背叛战争中,路明非对于灵能的了解也是依靠翻阅资料得知。
而他们的基因之父,圣洁的天使——圣洁列斯就是一位强大的预知灵能者。
他预见到了自己为了保护帝皇而战死的命运,但依然义无反顾地奔赴大叛乱的中心,直面大逆荷鲁斯。
刚才自己脑海中闪过的“预知”画面,相当符合预言系灵能者的能力——“完美时”的表现。
但路明非还不确定家乡是否存在“亚空间”这个概念,而且也有可能是源自于体内异形血统的力量。
电梯那一边传来的惨叫声打断了路明非的思绪。
泰勒唐纳德倒在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的大腿被完整地削断,断口处喷涌的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医生大褂。
楚子航站在一旁面无表情,里明亮冰冷的刀刃上渗出细密的水珠,洗刷掉那残余的罪恶鲜血。
在意识到路明非能够独自一人对付那只畸变的怪物后,楚子航的目标放在了泰勒唐纳德身上。
对方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试图逃跑,被紧追而来的楚子航削断了双腿。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
泰勒盯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男孩,脸色惨白扭曲地大叫道。
与那些鬼娃恰奇般的型死侍不同,这具战斗死侍是他的得意之作,汇聚了他所有炼金术的知识制造出来的生物兵器。
它凭借体内的龙族血统就足以将大部分血统不高的混血种压制得无法反抗。
就比如昨天凌晨那个不长眼找上门来的家伙,在他得意作品的龙血威压之下连保持站立都做不到,就这么被一拳砸了个半死。
()(e) 然后被其他一拥而上的死侍们乱刀砍至不成人形,留下血书单词挑衅。
没想到,今天却反了过来。
他的得意作品甚至没能给这两个鬼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被几枪崩掉了脚和脑袋。
“制造怪物的异端,有什么资格称呼别人是怪物?”
楚子航冷声。
要不是为了撬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情报,他早就一刀杀掉这个异端人渣了。
现在泰勒唐纳德的命运将转交给路明非。
“你有十秒钟的时间。”
路明非放下链锯剑,卸下了爆弹枪的弹匣——里面还剩下一枚“红莲银河螺旋”爆弹。
“十秒我!我都!”
“我只是一个爱好炼金术的混血种!这种古怪的乐器声就是他下的那个女人给我的!”
路明非拿出了刚才没打完的弹匣,瞄了一眼数量——三发金属风暴爆弹,然后重新插入爆弹枪内。
“那个姜雪不关我的事!也是那个女人叫我做的!”
“她是给你准备的礼物,让我送进你的病房里”
一声轻响,路明非给爆弹枪重新上膛。
“别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已经是他们的人了!”
“就连你们的头领都知道‘皇帝’!我们是他”
“砰!”
异端、疯狂混血种泰勒唐纳德的哭嚎被爆弹枪的轰鸣声所掩盖,戛然而止。
他的罪恶灵魂将被帝皇的怒火彻底焚烧。
“罪恶的异端也配得上这个尊称?”
路明非冷冷地,收起冒烟的爆弹枪。
“他的‘我们头领’是指施耐德教授还是昂热校长?”
楚子航轻声。
“问问这场闹剧的负责人吧。”
路明非,弯腰捡起地上的链锯剑。
流淌的鲜血和黑血干涸于炙热破碎的地板上,蜿蜒曲折好似一条条扭曲的毒蛇。火焰、血迹、黑烟、死亡的怪物——构成了这样一幅怪戾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