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起吃午饭
“孙伯,电视修好了吗?”陈予璋推开店门,问道。
黄芩也期待地望了过去。
“再等等。”那中年男人依然在低着头捣鼓着电视,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泄露出半分,一边动作,一边,“姑娘,我先和你交代一句话,你这台电视啊,毛病很多,主板有问题,显像管也不行了,散热器也老化了”
“啊?”黄芩的心一下绷紧了,结结巴巴地问,“所以,是、是修不好了吗?”
中年男人没话,又过了大概三分钟,他停止了操作,再将电源插上,按下开关。
啪地一声,电视亮了,清晰绚丽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所以呢,我给你大修了一下,主板、显像管和散热器都换了新的,就连里面的灰也帮你清干净了。你放心用,心点用的话,起码还能再挺个十来年。”
黄芩的表情怔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又惊又喜。
“真、真的吗?”
“什么蒸的煮的?”中年男人一板脸,声色俱厉,“难道你觉得我这人像骗子?”
“我不,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黄芩低着头,慌乱地摆着,深深懊恼自己话不经大脑。
“孙伯,你别逗她了,她胆子得很,会当真的。”陈予璋摇了摇头,笑着。
逗逗?
陈予璋又看着黄芩,:“孙伯这个人喜欢开玩笑,他的脾气其实非常好。”
女孩儿抬眸看向那个中年男人,果然见后者咧嘴笑了起来,“哎呀,姑娘就是不经逗,太好玩儿了。”
“噢。”
她这才放了心,想到什么,又连忙,“谢谢您帮我修好了电视,一共要多少钱?”
“不用。”
“不用?”黄芩一愣,连忙,“不行呀,您给我换了主板,又换了显像管,还有那个什么怎么能不要钱呢?”
“这些旧板子放在我这里也不值钱,我正想整理仓库,你不来,过段时间它们也会被我丢掉了。”
“那、那也不行我不能占这么大的便宜,您帮我修好了东西,我就应该付钱。”
()(e) 陈予璋也,“孙伯,不能不收钱,你不是还为了我们推了一家修空调的吗?”
孙伯抓了抓头发,无奈道:“行吧,既然你们坚持要给,那就给個两百块好了。”
这个数字已经比黄芩的心理预期要低不少,相当于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动的费用罢了。
换任何一家,又是换主板,又是换什么显像管、散热器的,不狮子大开口,开出的价格比两百块翻个两三番也很正常。
她也知道这是对方全是看在陈予璋的份上,才给出了这么低的价格。
感激地看了陈予璋一眼后,黄芩掏出钱包,数出钱,再认认真真地递过去。
“谢谢孙伯,这里是两百块。”
孙伯把钱随揣进口袋,再拍拍身上的灰,“行了,电视你们搬回去吧,有问题再来找我。”
陈予璋走过去,将电视抱了起来。
“璋,有空再来玩啊。”孙伯叮嘱。
“好的。”
黄芩又去叫了辆出租车,陈予璋将电视搬上车。
十几分钟后,两人一起回到了梦想新寓。
陈予璋抱着电视,上到了六楼。
黄芩掏钥匙开门。
门打开后,听到动静的白发太婆迎了上来。
“阿芩,回来了。”
“嗯,奶奶。”
白发太婆有些疑惑地问:“你刚才什么同学带伱去修电视,怎么回事?”
黄芩指着正将电视放回原处的陈予璋,轻声地:“就是陈予璋同学,他知道我们电视坏了以后,带我去找人修好了。”
“是吗?”白发太婆又惊又喜,扭头看着陈予璋,“谢谢你啊,同学。”
“奶奶你好,”陈予璋转过身,,“一点事,不用客气。”
这时,白发太婆扶了扶眼镜,老眼微微睁大少许,似乎认出了他,“啊,你是楼上汪医生的外甥,上次捡到阿芩钱包的也是你,对吧?”
“嗯,是的。”陈予璋笑笑。
黄芩又插上电源,打开电视的开关,里面立即出现了画面。
“奶奶你看,电视修好啦。”
()(e) “好好。”白发太婆笑了起来,又问道:“阿芩,你们应该都还没吃午饭吧?”
黄芩这才想到,于情于理,无论是作为主人还是受帮助者,这时候她都应该邀请陈予璋吃顿饭才对。
只是对她来,人际往来这种技能相当生疏,所以直到此时方醒悟过来。
“那个陈予璋同学”
那双如梦似幻般的大眼睛看向了少年。
她还没完,陈予璋已经明白过来,淡淡笑道,“不用了,我回去吃就行了。”
黄芩咬着嘴唇,还在想该怎么,黄奶奶已经笑眯眯地开了口,“早上我看到汪医生去上班了,你应该是一个人在家吧?那还是和我们一起吃吧,人多吃饭才热闹啊。再了,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不请你吃一顿饭,我们的心里很过意不去。除非,你嫌弃我们家只有粗茶淡饭,否则看在奶奶这张老脸的份上,这顿饭你也一定要吃。”
陈予璋:“”
话到这个份上,他真没法拒绝了。
见他没有坚持要走,黄芩的心中莫名有些喜悦,抿唇一笑:“那我去准备午饭啦。”
罢,她扯下挂在门边的围裙,抬脚进了厨房。
黄奶奶则是先端来张椅子,放在桌边,招呼着陈予璋:“来来来,同学,你先坐一会儿。”
“谢谢。”陈予璋连忙坐下。
黄奶奶又去翻抽屉,找出几个不知放了多久的一次性水杯,她拿了一个,从水瓶里倒一杯水搁在了陈予璋的边,然后笑眯眯地:“我们家里没准备什么饮料,你不嫌弃的话,就先喝杯白开水吧。”
“没事,白开水比饮料更健康,挺好的。”陈予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入口时感觉水温还有点烫,他便没有继续喝,只是将杯子放在两中捧着。
黄奶奶走到那张藤椅旁,扶着把,慢慢地坐下了。
陈予璋没去注意她,只是百无聊赖的看着杯沿冒出来的丝丝白气,自然也没发现,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正颇为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