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人

A+A-

    雷贤心中暗骂一声,这赵羽铭真是个榆木疙瘩。

    他拖着受伤的腿,慢慢走到了猫面前,道“师妹,莫要生气了,都是雷贤不好,我给你道歉。”雷贤双抱拳,表示自己的歉意。

    其实雷贤并没有什么错,他又不知对自己出的人是猫,找到会自然是要打败敌人,正所谓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雷贤不是猫,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将一切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免得猫与赵羽铭面子上过不去,这倒也没什么。

    可谁知猫抬眼看了一眼雷贤,又看了一眼后方的赵羽铭,却哭的更厉害了,雷贤赶紧开口好言相劝,但无论如何都没有作用。

    最终雷贤只好无奈的看着赵羽铭摇了摇头。

    远处的刘猎户这时候才看明白,原来这三人的确认识,此前只不过是猫顽皮才对雷贤出而已。

    眼前的情景,刘猎户看在眼里,心中连连苦笑,这猫分明就是气不过赵羽铭明见她受了委屈,却还要责怪她,同样是受伤,赵羽铭对外人关心周到,而对猫则是冷言冷语。

    猫这才伤心痛哭,若是赵羽铭上前好言安慰,必然能让她回心转意,可赵羽铭就是倔脾气,越是如此他越不愿去安慰猫,刘猎户叹了叹气,走到了三人中间。

    “姑娘莫要哭了,再这么哭下去哭肿了双眼可是浪费了这一张精致的脸蛋了。”刘猎户将猫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这多年来刘猎户与猫早就熟络,时常给猫带来一些好看的衣服以及山外好吃的点心,猫也十分乖巧听话,他年纪大了,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同猫年纪相仿,在刘猎户眼中猫就像他的女儿一样。

    同时刘猎户示意让赵羽铭与雷贤暂且离开,赵羽铭对刘猎户点头致谢,扶着一瘸一拐的雷贤,二人先行离开。

    赵羽铭将雷贤带到茅草屋之中,取来一些药草交给雷贤。雷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腿上的伤,猫这一剑的确是凶狠,将他的腿划出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在这山中环境阴湿,若是不及时用药草将破损的伤口处理,难免感染。

    “二弟这一年不见为兄可是十分想念你啊!”雷贤包扎好了伤口,坐在一张藤椅之上,对赵羽铭道。

    他动了动自己的腿,上了药之后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只是尚且有疼痛之感,不过雷贤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的经历甚至要比赵羽铭更为惨烈,这点伤对他来也就是家常便饭而已。

    “未曾想到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师妹竟然武功进展如此迅猛!”雷贤与赵羽铭简单的叙旧之后话锋一转,起了猫。

    “上次见到师妹的时候,师妹还有伤在身,连下床走路都极为艰难,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竟然变成了一个绝顶高,连我也不是她的对了,与师妹相比,真是教我汗颜啊。”雷贤对猫多加称赞,其实他的话略有夸张,猫武功进展神速的确没错,但是若是连雷贤也不是猫的对了,这可能还有待考证。

    赵羽铭对雷贤的话表示认可,坦言猫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创一路弹指剑法,并且将之练到大成境界,半年来赵羽铭与她一同练剑,深刻体会到了猫这路剑法的精妙,甚至让他也自愧不如。

    “的确,似师妹这等天赋以及武功进展,放在江湖之中也是数一数二,这种成就哪一个敢句不服。”雷贤再次叹道。

    “只是”雷贤忽而语气轻了下来。

    “二弟你当真不去看看师妹?”雷贤对赵羽铭道,之前猫与两人发生误会,赵羽铭见刘猎户前去安慰猫,就与雷贤离开不再理睬猫,直到此刻,猫似乎也没有回来,雷贤始终觉得这有点不太好,他还是不想猫因此对他心生芥蒂。

    可赵羽铭却摇了摇头道“她没事的,不用操心她。”

    赵羽铭看了眼窗外,平日里只有他与猫二人之时,赵羽铭是决计不可能如此对待猫的,可今日不知怎的,在雷贤面前,饶是雷贤再三相劝,赵羽铭却也不愿亲自去哄哄猫。

    雷贤无奈,只得岔开了话题。

    “那日沈碧君大婚,为兄这不争气的头痛之症发作,未能与二弟痛饮尽兴,再到后来没能休息多久,又接到我教中突生变故,只得火速离开,甚至未能当面向二弟辞别,实在是遗憾的紧呐。”雷贤继续道。

    “倒也无妨。”赵羽铭道。

    赵羽铭当初带猫去崔平潮那里治伤,就知晓雷贤做了个什么无为教的掌教,不过这些并非是赵羽铭感兴趣的事情,他也未曾详细了解过,这时再听雷贤提及,赵羽铭倒也不惊讶,照当日的情况看来,雷贤这个无为教似乎与沈智的红阳教以及崔平潮的金蝉宗有许多联系,当然另外还有徐鸿儒的闻香教。

    几大门派之中,红阳教,金禅宗以及雷贤的无为教似乎从前在江湖中并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头。

    只有闻香教赵羽铭早就听过名号了,在他年纪尚幼之时,闻香教可谓声势浩大,令江湖中人谈虎色变,雷贤就是当时闻香教教主王森之子注:雷贤原名王好贤,为躲避北镇抚司追杀改名雷贤,详情请看凡尘剑心第一部,只不过后来闻香教举旗造反,却被朝廷镇压,又加上当年在开封城外被江湖势力围剿,闻香教大批高拉着江湖上诸多高一齐丧命于火石爆炸之中,自那之后闻香教一蹶不振,逐渐消失在了江湖上,后来雷贤与徐鸿儒逃出生天,徐鸿儒整合了一些闻香教剩下的残兵败将重新建立起了闻香教,只是却再难恢复到曾经那种辉煌了。

    赵羽铭此前已经见过了红阳教的阵势,雷贤以无为教掌教的身份既然能在沈智面前有话的分量,大概这无为教比起红阳教也差的不多吧。

    其实这就是赵羽铭自己的猜测了,他并不是很了解这几大门派,实际上雷贤是无为教掌教不错,但是当日的红阳教势力何其庞大,已经算是江湖上的一流帮派了,无为教是远远比不上的。至于雷贤能在沈智面前同沈智平起平坐,这或许要归功于无为教之中有雷贤的师父无妄坐阵的原因了。

    作为“逍遥三老”之一的无妄,就算是沈智,崔平潮这样的人物,在他面前也只能算是辈后生而已,有他为雷贤撑腰,因此沈智才处处给足了雷贤与无为教的面子。

    “不知大哥此行前来寻找赵羽铭所为何事?”赵羽铭出言问道。

    雷贤作为赵羽铭的结拜兄弟,前来寻找他的下落似乎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赵羽铭始终觉得雷贤必定不单单是为此而来。

    雷贤来者是客,赵羽铭尚未尽地主之谊招待与他,就发出这种问题似乎略有冒犯逐客之意,但赵羽铭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雷贤听到赵羽铭的问题微微一愣,他也没料到赵羽铭如此直接,随即雷贤做了个笑脸道“雷贤许久不见二弟,对二弟想念的紧,因此前来这山中寻找二弟,怎的莫非二弟这是怪罪大哥打扰你清净的生活了?”

    赵羽铭听雷贤这番话语,心中略微不满,他向来反感江湖之中这种讲话总是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行径,可是雷贤是自己的结拜大哥,自己心中固然不爽,又怎能让他知道。

    “大哥莫怪弟唐突,只是赵羽铭向来都是有话直的人,所以若是大哥有事要找羽铭,还请直言莫要再做遮掩。”赵羽铭道。

    雷贤哈哈一笑,“许久未见,二弟的脾气依然是一如往常啊。”

    “实不相瞒,雷贤此次前来,的确是有事要二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