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叫隔日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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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子挽起自己孙女儿的裤管,一点点推上去,露出优雅圆润的腿,栾修武的怒气值仿佛水位线一样,跟着升高。

    还好,最终在危险边缘停了下来。

    王承舟在她膝盖内侧,中部下两寸的地方捏了捏,轻轻进针,捻转引气。

    一会儿工夫,淡红色的晕环便浮现在雪白的肌肤上,竟有点儿可爱。

    栾红缨眨了眨大眼睛,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景象。

    而且,除了酸胀之外,一点儿都不疼。

    甚至,还很有趣。

    以至于连对方挑起自己下巴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而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如此轻佻的动作,虽然是在行针,可要是发生在那些刁蛮的女孩子身上,非骂自己臭流氓不可。

    看着那秀美的容颜,王承舟心中一荡,连忙默念国际歌,好让自己拉胯的思想品质,高尚起来。

    廉泉,而后就是哑门。

    帮她拢起青丝,在白皙秀颀的脖颈上稍微按了按,向上找到凹陷处,三寸银针,慎之又慎的刺了进去。

    王承舟全神贯注,不敢有任何马虎大意。

    连呼吸都屏住了。

    引气停针足有半个时,才一根根拔出。

    精神一松,整个人虚脱一般,指头都快提不起来了。

    如此不堪的表现,栾修武却少有的没有露出鄙夷之色,反而略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连忙把自己的孙女儿拉起,细声问道:“红缨,你你感觉怎样了?”

    栾红缨左右活动了一下,一脸疑惑。

    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见她如此,栾修武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脸上的期待一点点消失,禁不住哼了一声。

    目光不善的盯住王承舟。

    而这时,他早累得坐在青石上休息去了。

    见状,没好气儿地瞅了气急败坏的老栾头一眼,直冲冲的向着栾红缨问道:“红缨,你爷爷是不是个傻子?”

    “不”

    栾红缨从跟着栾修武长大,爷孙俩相依为命,感情异常亲昵。

    见有人诋毁自己爷爷,她气得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水灵灵的眸子里,仿佛涌动着秋雾,杀气腾腾的,一个不太清晰的音节脱口而出。

    ()(e)  “你”

    栾修武见这个兔崽子胆大包天,敢骂自己,正准备教训他,却突然张着大嘴,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十年没有过一個字的可怜孙女儿,像是见了鬼一般。

    栾红缨更是捂着嘴巴,睫毛都在颤动,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十年前,因为父母的死,外加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她幼的心灵里一直盘踞着一个心结,让她每天以泪洗面,悲伤堵在喉咙里,除了酸楚什么都感受不到。

    一句话也不想,也没有力气,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告诉那些人,自己不是扫把星,自己没有害死爹娘。

    她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深深的内疚把她淹没,不知道该如何排解那股郁结之气。

    渐渐的,随着岁月流逝。

    忽然有一天,她想开口话的时候,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孤独地生活在山谷里,与同样无言的树木花草为伴。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有爷爷的期盼,她也越来越想发出声音了。

    想要安慰一下忧愁的爷爷,想要走出深山,找寻父母死亡的真相。

    但是,对于失语的她来,一切都是奢望。

    直到刚才的那一刻。

    那个音节,仿佛给她的生活打开了一扇窗,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

    刺眼,却让人浑身上下暖融融的。

    “谢”

    栾红缨眼睛里噙着泪,一步一步来到王承舟身前,想要谢谢,却憋得满脸通红,只能发出单个的音节。

    “你想谢谢,我知道。”王承舟连忙把话接了过去,欣慰的笑道:

    “别着急,慢慢来。”

    “放心,只要有我在,总有你像百灵鸟一样歌唱的那一天。”

    “这个,就算是我报答你救命之恩的谢礼。”

    栾红缨欣喜地把双抱在胸前,整个身子前倾着,泪如雨下。

    “好!”

    “好!”

    “好!”

    栾修武激动地转着圈,不时挠一下自己花白的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了。

    好一会儿,才一把握住王承舟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栾修武的大恩人!”

    ()(e)  “我必须得报答你。”

    “这样吧,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传承我的衣钵?”

    “啥啥衣钵?”如此神圣的字眼儿让王承舟一阵紧张,皱着眉头道:“不会就是你的那啥武艺吧?”

    “对,老夫偷师而来的一套形意拳。”栾修武毫不避讳,眼中闪着无比的自信,“虽然是偷来的,但是,一句狂妄的话,方圆千里之内,无人能出吾之右者。”

    王承舟咂了下嘴。

    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

    自古以来,习武之人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功夫可能真的有,但那都是心血和汗水熬出来的。

    自己这体质和秉性,若是答应了他,保不齐几十年之后,就出来一个“王保国”。

    那样的话,岂不是白白糟蹋人家的一番苦心?

    可是,如果不答应吧,人家巴巴地求自己,难搞呀!

    想到此处,他含糊道:“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容我考虑考虑吧。”

    栾修武张了张嘴,心道:

    算了,这辈子还从没有腆着脸,求别人跟自己学功夫的时候,真是造孽呀!

    这要是让那个叫王玉堂的子知道了,估计,能气出失心疯来。

    不把这子当场打死都算轻的了。

    王承舟看了一眼天色,挣扎着爬起来,连忙告辞,“老爷子,红缨,我得回去了。”

    “家里人估计都等着我吃晚饭了。”

    “我后天再来,到时候还去山顶接我吧。”

    闻言,栾修武心中一急,有点儿疑神疑鬼,生怕他不来了,忙问道:“为啥后天才来?”

    “针灸也是损耗经气的,总得给身体休养生息的会,否者,即便是栾红缨同志,也会受不住的。”王承舟急着回家,随口道,“这叫隔日针。”

    栾修武半信半疑,可也不好再强求,连忙追上去送他出山。

    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总害怕这个名声不太好的子会始乱终弃,一声不响的不来了。

    那样的话,刚刚看到希望的红缨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