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被重创的杀猪刀
起先,几个火把被狠狠地扔了上来,带着熊熊的火焰。
然而,守在窗边的李道玄却丝毫不惧,他持杀猪刀,当火把即将飞入屋内时,他随意挥刀几次,准确无误地将火把挡了回去。
随着火把落了回去,外边似是传来了一阵骚乱。
但李道玄和舞女却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们的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那个蜷缩在红木衣橱里的男子。
当火光映照在那个男子的脸上时,映照出来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刚刚离开的秦存!
“没死。”
李道玄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道。
他能够感觉到秦存身上微弱的呼吸和生命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秦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以这种方式被藏起来,但李道玄知道,现在重要的是先救下他。
出去一宿,再加上来到这事务厅,以及打开了这红木衣橱。
秦存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顺带拿到了点什么。
所以救下他是必须的。
又是几个火把从窗户丢了上来,李道玄再次挥刀。
这些火把虽然都被他成功地挡住了,但地面的石板却因为火焰的炙烤而变得越来越烫。
同时,一股浓烟也从楼道方向传了过来,呛得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你把他先背着。”
李道玄用杀猪刀将秦存从衣橱里边心翼翼地扒拉下来。
地面虽然没有血液浮现,但是衣橱的橱门却在秦存被扒拉下来的瞬间“啪”地一声合上了。
舞女点点头,俯身将秦存背了起来。
虽然秦存身材高大,但舞女却显得并不吃力,随一拉就背了上来。
李道玄见状,也不再犹豫。
他纵身一跃,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刚从窗户跳出来,李道玄就看到外边路面上已经围聚了十余名混身裹在黑袍里头的异种人。
他们面容狰狞可怖,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而且他们还四五个聚在一起,上张开了一张张大。
这些通体血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
但可以看见的是这些上都系着锋利的刀片,闪烁着寒光。
寻常人若是在这上滚一下,不死也得重伤。
他们显然也是料到了李道玄会从这窗户跳下来,所以早早地就在这里布下了陷阱。
只要李道玄一落地,他们就会立刻收起渔,将李道玄和舞女等人一打尽。
然而,李道玄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是迟那时快,在空中的李道玄见到如此情形,上杀猪刀的刀柄直接变长。
他顺势一挥,刀刃划过了渔,与上边的刀片相撞在一起。
顿时迸射出大量的火星,照亮了周围昏暗的环境。
可随之李道玄却是发现,自己的杀猪刀竟然没有将这渔斩开!
甚至那些刀片还将他的杀猪刀都斩出了一个个缺口!
这让他不禁心中一寒这渔和刀片究竟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竟然如此坚硬锋利!
而且这也是李道玄自从离开蒲柳镇以来,杀猪刀第一次受损!
这让他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中的这把武器来,虽然杀猪刀是二脏俗器,但原本的品质到底还是低了些。
看来是时候找会提升一下这杀猪刀的品质了。
但显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他借着这股反震之力,顺势往旁边一撑,终是避开了这些异种人布下的简陋的陷阱。
稳稳落地的他转身看向那些异种人,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舞女背着人,紧随其后从窗户上轻盈地落下。
地面的陷阱依旧存在,然而,她似乎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始终被她缠绕在上的红绫,在这一刻倏忽变长,如同一条灵动的蛇,直接卷住了事务厅的屋顶。
她单拉住红绫,用力一扯。
整个人瞬间荡离了原位,如同一道红色的流星划过夜空,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在空中跳了一段绝美的舞蹈。
舞女,人如其名。
这么一折腾,被她背着的秦存也终于有了一丝清醒的迹象。
舞女身子一斜,心翼翼地将他丢在了一旁。
秦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似乎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昏迷状态中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李道玄也站在了舞女的身边。
他上的杀猪刀不仅没有收回刀鞘,反而变得更长了。
刀刃闪烁着寒光,直指面前这些异种人。
为首的那人,正是李道玄他们昨晚见过的那个黑皮肤的怪人。
此刻,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显然,正是他召集了大批殒命岛的原住民,来对李道玄他们发起袭杀。
然而,面对李道玄冷漠的目光和中的杀猪刀,这怪人突然感觉到了害怕。
他连连后退。
他一退,别的异种人就更加害怕了,他们纷纷后退,生怕被李道玄的杀猪刀砍中。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诡异。
这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异种人,此刻竟然被李道玄一个人吓得不敢上前。
“杀我?”李道玄冷冷地问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冷漠,让这些异种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可不等这些人回话,他就自问自答地道:“真巧,我也想杀了你们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只见一道刀光闪过。
为首的两名异种人,包括昨晚那个怪人,身体都被分成了两段。
切面光滑平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其余的异种人见状,顿时嘈杂起来。他们尖叫着、叫唤着,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而且速度很快,远比普通人要快得多。
可以看出,在逃命这方面,他们确实很有天赋。
()(e) 李道玄能追得上他们,但却没有继续追赶。
因为他知道,相比于这些无足轻重的普通人,岛上的诡异才是主要的威胁。
而他刚刚的动也是引起了舞女的侧目。
因为她能看出来,李道玄刚刚那一刀完全没有使用俗术的气息。
也就是那是他纯肉体的力量!
这得是何等的体魄才能一刀斩出这样的效果?
舞女愈发明白为何李道玄会被选中送来这镇邪塔了。
“能走吗?”
李道玄看着抱着脑袋缓缓站起的秦存问道。
“能。”
秦存长吐了口气道。
他的眼神中终于恢复了一丝灵动和光彩,不再是那副死人样了。
“还好你俩来得快不然我可能真就要被那衣橱吸死在里边了。”
他心有余悸地道。
想起昨晚被衣橱吸住的那一幕,他还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李道玄和舞女及时赶到的话,他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找个安全的地方再。”
舞女完看向了李道玄。
后者微微颔首目光环视一圈,最后选中了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去那里吧。”
他指着角落道。
然后率先走了过去,舞女和秦存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受伤的秦存被他俩心翼翼地护在中间,仿佛是一个易碎的珍宝。
他的脸色苍白,衣袍上斑驳的血迹在昏暗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道玄心念一动,原本丈长的杀猪刀瞬间变回了原样,被他紧握在心。
他看着刀身上的伤痕,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这把陪伴他许久的杀猪刀,今日竟然遭受了如此重创。
李道玄的目光在秦存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沉声问道:“吧,昨晚你追出去到底遇见了什么?”
秦存吞下了一颗石头模样的丹丸,苍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丝红润。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昨晚的遭遇。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还沉浸在昨晚的恐惧之中。
“昨晚我和你们分开之后,就一路跟踪那个怪人。”秦存回忆道,“他本就穿着黑袍,加上那能和黑夜完全融为一体的黑色皮肤,在夜色中几乎难以辨认,我穿街过巷,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可是他的速度极快,身影在黑暗中忽隐忽现,我很快就跟丢了。”
到这里,秦存不禁露出了一丝懊恼的神色。
他继续道:“跟丢了之后,我就在附近寻找他的踪迹,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怪人,反倒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我又跟了上去,结果发现那人竟然是去了事务厅。”
秦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而且还是大晚上的过去,我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就悄悄地在门口等着。
等了约莫一两个时辰吧,那人都没从里边出来,我按耐不住了,就跟了进去。”
秦存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他继续道:“我进了事务厅,先在一楼找了一遍没找到人,这才去的二楼。
左边那个房间没人,右边的那个房间也没人,但是红木衣橱里边却是传出声响,像是有人在里边拍门。”
到这时他咽了咽口水,眼神当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后怕。
“我以为那人是被关在了衣橱里边便试着打开了橱门。”
秦存着还做了个拉门的动作,只是这动作在此刻看起来很是诡异。
“然后呢?”
舞女也被他讲的事情所吸引,忍不住追问道。
“然后”
秦存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我把衣橱的门打开了里面竟然没人”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你从衣橱里边拿到了什么?”李道玄忽地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从衣橱里边拿到了东西?”
秦存眼神诧异地看着李道玄,下意识地反问道。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舞女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李道玄认识那个衣橱知道它的古怪之处,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能将你从里边救出来呢?”
“原来如此。”
秦存恍然大悟,他抬抱拳对李道玄道:“谢过李兄了。”
他继续道:“我打开衣橱,竟然从里边找到了这个。”
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心翼翼地打开。
布包之内,静卧一枚玉制口哨。
其造型精致无比,仿佛经由匠心独运之精心雕琢而成。玉质温润,透过外层包裹的布帛,隐约可见其青翠欲滴的光泽。
舞女目光落在这口哨上,刹那间,她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
她脱口而出:“什么?竟然能拿到这东西?!”
她声音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诧异与激动。
秦存微微颔首,眼中同样闪烁着惊异之色。
他似乎还沉浸在获得这口哨的震撼中,无法完全平复内心的波澜。
而李道玄虽然不认识这口哨,但他却并未多问。
上辈子的经历让他深谙显圣之事,知道有些时候,沉默比言语更能保持自己的神秘与深沉。
然而,就在这时,面板的文字出现,为这口哨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镇邪塔的鸣哨:据传中九流世界有专司修庙建塔的修庙人,他们将镇邪塔的一点边角料切下,将其锻造成了鸣哨。
吹响后,能直接前往镇邪塔的下一层,且不受任何规则限制和制约。
没想到你这贪婪的杀猪匠竟然还有这运气,别了,拔刀吧,你见即你有,你的生存点+6。
面板的解释让李道玄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镇邪塔的鸣哨,竟然拥有如此逆天的能力!
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镇邪塔内,它无疑是一件无价之宝。
有了它,哪怕是身陷绝境,也能瞬间逃离,直达下一层。
()(e) 这简直就是逃生与探索的绝佳利器啊。
主要是能抢了好东西就跑。
李道玄心中激荡不已,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而秦存此时也感叹道:“我也没想到这衣橱里边会有这东西,但是这么轻易就拿到,肯定是不对劲的。”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后怕。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秦存顿了顿,继续道。
他的眼神中犹存着恐惧与不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我刚把这鸣哨收好,可等我再一低头,却是发现地面有着一摊血迹。”他声音低沉而颤抖着道。
“血迹汇聚成了一个个文字,组成了一句话。”
秦存的双目失神地凝视着前方,在回忆着那段恐怖的经历。
舞女忍不住追问道:“什么话?”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好奇,想要尽快了解这背后的故事。
“那句话是,‘一个时辰内,把我的铜栓还给我。’”
秦存缓缓地道,每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压力与恐惧。
“铜栓?”李道玄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对。”秦存解释道,“字上面是这么写的,估计是这两个衣橱的铜栓都丢了,所以才会这样。”
他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不解。
他似乎还未完全从这诡异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秦存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那文字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麻烦大了。
因为我感觉到了契约的规则降临在我身上。我从红木衣橱里边拿到了我最想要的鸣哨,那么就得找到它所需要的铜栓。”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与苦涩,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舞女打断道:“那你就没想过,直接动用鸣哨前往第二层?”
秦存苦笑道:“想过,怎么不想。”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可我没有完成那个衣橱的条件之前,这东西只能算我暂时持有,还不是我的。”
“那现在呢?”李道玄追问道。
“现在在衣橱看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这东西自然是我的了。”
秦存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似乎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与恐惧中恢复过来,开始接受这个并不残酷的现实。
但真正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唯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那可是和死亡争命!
“你继续。”李道玄催促道。
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契约的细节。
秦存颔首道:“自从知道已经签订了契约,而且我还拿到了这么宝贵的东西之后,我就知道代价肯定会不。
之后我就先在那事务厅找了一圈,结果都没找到,然后我又去了附近,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我都没找见”
他双一摊,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规则降临,我反应过来之后,那个衣橱竟然出现在我面前,直接将我吞了进去。”
舞女听了秦存的叙述后,沉默片刻才开口道:“那你竟然还能活下来,也是挺有本事的。”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
秦存讲述完毕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海风轻轻吹拂着三人的衣角,带来一丝丝凉意。
李道玄眉头紧锁,他正在脑海中整理着刚刚从秦存那里获得的信息。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转折,都被他反复推敲,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或线索。
舞女则背对着两人,双藏在背后,指尖微微动弹,似乎在默默计算着什么。
秦存则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努力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李道玄才缓缓开口,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
他伸出左,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屈指,在杀猪刀的刀刃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存和舞女都睁开了眼睛,齐齐看向了他。
“从你昨晚的经历来看,你是跟着一个怪人进了事务厅,但是你事后进去的时候,却没再找到那人。”
李道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而且我和舞女今天也去看了,那里没有后门,所见到的建筑结构也和你见到的差不多。那就只能明一个问题了里边还有我们没发现的藏身地点。”
他竖起一根指,继续道:“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在另一个房间发现了幽灵船船长的尸体,也跟你一样,死在了红木衣橱里边。
但是他打开衣橱拿到的东西却不见了,这点极有可能就是被你跟踪的那个怪人拿走了。”
舞女听到这里,忍不住追问道:“还有其三吗?”
“有。”
李道玄点点头,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只要我们找到衣橱的铜栓,不定我们能白嫖两次。”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他能感觉到一股未知的波动忽然降临了此地,好似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异样和变化。
与此同时,舞女也发现了异常。
她猛地扭头看向事务厅敞开的大门,伸指去,惊诧道:“快看!柜台上的船变多了!”
原本只有一艘骨船的模型被摆在桌面上,但此刻却是凭空多了两艘。
秦存还想看,李道玄却摇摇头,直接指向了海边。
“不用看了,幽灵船,回来了!”
舞女猛地回头,只见两艘高大漆黑的幽灵船,正从海面缓缓驶向渡口。
而且其中一艘还遍体伤痕,显然是在外边经历了诸多磨难。
李道玄更是一眼却确认出,那艘受伤惨重的幽灵船,正是他们这伙人一开始进入这镇邪塔时,所待过的那一艘。
现在,那艘幽灵船也来到了这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