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别出心裁
综合调查局的干员们,已经把那片山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毫不夸张的,任何生物想要离开干员们的包围圈,都得挨上至少一发556口径的子弹。
像是苍蝇或者蚊子这种虫子用子弹大不太方便,那就得用激光照射。
这不是气话,而是综合调查局实际执行了的围困策略——他们在包围圈外的天空上布置了十二架长航时大型无人,无人的翼下方吊挂着大功率激光炮。
意识不能脱离物质而独立存在,那只要消灭一切可疑的物质,就必然能够彻底消除行动目标逃离的可能。
把逮捕行动打成攻坚战,由此可见北美综合调查局到底有多气急败坏丧心病狂——目标只是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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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综合调查局正在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逮捕行动”,而陆沉这边则出了一点状况:李晓慧主任得暂时离开研究所,到罗茨维尔镇上去主持收容和心理疏导工作。
北美区在大崩溃时代遭到了重创,这和本地区的精神药品、麻醉药品和毒品滥用有非常直接的关系。而重创的结果是,北美区本来就不怎么稠密的人口大幅减少,连带着各种领域的专业人士就更少了。
全民精神卫生中心在接到了罗茨维尔镇发病率突然升高的报告后,根据相应制抽调了一只骨干队伍前来协助收容。这支骨干队伍由两名精神科医师,一名资深护士和一名专业后勤保障人员组成。
四个人的队伍用于收容两位数甚至三位数的病患当然是不够的。骨干队伍也不是直接就拿来往火线上填坑用的——这四个人的作用是要带着北美区本地的医护工作人员进入罗茨维尔镇,并且让这些经验并不丰富的医务工作人员,能够在短时间内,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专业人士。
但问题是,北美区人真的不太够。四个人的队伍抵达罗茨维尔镇之后,北美大区的支撑人员迟迟无法到位。培训活动难以有效展开,原本预计要补充四十人的队伍,最后只到了十八人。
从全民精神卫生中心里支援来的专家们艰难的带着紧缺的人开始执行任务,这对于每個人来都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而李晓慧主任必须离开基地前去帮忙的原因,则是一起不幸的事故。
一位前来支援的精神科医师在完成了一天的艰苦工作后,在回到宿舍的路上不慎摔伤。经过医疗检查发现,这位医生摔断了自己的尾椎骨,并且还摔断了左侧肱骨。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样的伤势确实也让他无法再继续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北美大区连普通医务工作者都调配不过来,更不用马上调来一位有同等丰富经验的专家医师了。
()(e) 全民精神卫生中心也体谅北美大区的同僚们工作艰难,他们非常善解人意的提出了“由卫生中心重新调配人员”的提议。
但这毕竟是个突发情况,人调配同时也需要时间。李晓慧主任就成了距离罗茨维尔镇最近,级别也最高的精神科医师。
她的任务是去罗茨维尔镇和收容中心的同事们碰面,然后替班一天。等到第二天,从全民精神卫生中心来的同事就位后,自己再离开罗茨维尔镇就行。
听上去不难。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同时也是出于对一位医生崇高天职的尊敬。负责安保的北美综合调查局主任干员施密特同意了李晓慧主任前去支援的要求,但他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五位高级干员和十二台安保器人将对李晓慧主任进行贴身保护。她必须在外出履职的时候,完全服从这五位高级干员的安全指示。
李晓慧主任对这种安排的评价是,“当年最热门的女团明星也没咱这种待遇。”倒是完全没有对这种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晓慧主任被护送出了北美研究所。载着她离开的防弹车正好和送杨伟民的suv擦肩而过。
老杨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放松。他就像是刚刚出去度了个假似的。
但这种放松的状态基本也就只能维持到他见到渡边的大脑之前为止。
刚一见到杨伟民,渡边就非常热情的向杨伟民打起了招呼。招呼过于热情且密集,杨伟民一开始甚至还有些愧疚——这要么是陆沉在向自己表达意见,要么是渡边这几天治疗进展缓慢,他实在是等不住了。
然而就算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气。被四字真经骂了足足半个时后,杨伟民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泡在生理盐水罐里的渡边怒骂道,“你狗日的再骂,老子就不客气啦!”
陆沉在旁边非常“好心”的提醒道,“听觉系统还没连接上去,渡边现在只有视觉。”
杨伟民看了一眼陆沉,气冲冲的找了张a4纸,然后用油性笔在上面写了个巨大的“fuckyou”出来以示抗议。
然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陆沉自己觉得,渡边大概是已经挂了。不过,他的大脑脑电波活动水平处于一个有些微妙的水平上——比睡眠时的脑电波更平缓,但比一块腊肉要活跃的多。这样的脑电波活动水平,让陆沉有些难以下达“脑死亡”的临床诊断。
你他完全没有活着的迹象吧,确实有脑电波活动存在。可你要他还活着,这种比植物人还植物人的脑电波实在是令人无从下。
()(e) 陆沉琢磨了一晚上,然后准备了几个方案。
平和一点的方案是用胞磷胆碱钠来改善渡边的大脑代谢循环,并且同时给与大脑一些咖啡因,试图以此来刺激渡边的大脑活动。
更暴力一点的方案则是提高温度——将现在输注入脑的人造血液温度从365摄氏度提高到35摄氏度,并且适当提高生理盐水温度,以此来舒张血管,达到改善脑内循环的目的。
最危险的方案则是电击——渡边大脑内的众多神经元细胞目前都处于休眠状态。一次恰到好处的电击或许能够让它们重新起来干活。
“搞那么麻烦干什么,电他丫的。”被骂急眼了的杨伟民痛快拍板,看上去似乎想用电击直接把渡边的脑子给烫熟似的。“注意一点电击强度,先从比较低的强度开始。”
陆沉耸了耸肩膀,把电击能量降低了两成,然后猛地一按按钮。
渡边的“怒骂”在电击的控制下从快到慢,最后停止在了虚拟键盘的字母“c”上。
自从重新连接上视神经后,渡边的“发言模式”第一次发生了变化。然而陆沉和杨伟民都搞不清楚,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要不再来一下?”陆沉提议道,“脑电波波形看起来比之前可能好了一点,电击看样子是有效果的。”
“等等再。”杨伟民皱眉道,“先用其他东西刺激刺激渡边什么东西只看就容易让人激动起来?”
陆沉看了看杨伟民,张嘴想话,但是又把到了嘴边的词给咽了回去。
杨伟民敏锐的注意到了陆沉的变化,他猛地一拍大腿,“你这个主意不错!”
陆沉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脸,意思是“我还啥都没”。但杨伟民已经转身去翻起了自己的电脑。
“你渡边这老子喜欢什么类型的?”杨伟民一边找着,一边对陆沉道,“纯爱、黑丝、夫前目犯、痴汉还是复古vr?”
以前曾经有医生这么总结过自己的工作内容,“如果看毛片儿真能让病人的病情得到缓解,我都能帮他去找资源区。”但这种话更多的时候真的是一种“比喻”而已。
真就用这种东西来激活大脑?陆沉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毛片是不是也得算处方药,必须得有医生开的处方筏才能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