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对不起！这个臭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她今天去长岛了，那边有个山庄开工，她和她哥哥一起过去了，三天两天回不来”

    “去长岛了，二三百里地，她就是去天边也得给我送回来！，今天地板到不了，耽误人家工地那边进度，违约金罚款你替人家交吧！！”王总生气挂了电话。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虎，公寓后面的地板就不要用那个科诺德龙牌子的了，用谁的我会再给你换新的供货商。”完全是命令的口吻。雨越下越大，雨线被大风裹挟着掀起了棚子外面货物上的防雨布，许静打着伞赶快跑去和工人一起重新压盖。天空黑沉沉的，不是一会儿就能停的过路雨，云芳的心里被雨淋的热气蒸腾，帮个忙还添了更大的麻烦。

    王总注视着雨景，他表情凝重，应该是在思考事情怎么解决。电话再次响起，是王五强打来的。

    “王总，我把那个臭女人骂了一顿，她往回赶呢，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是接的您的货，”

    “好的，我知道了，就这样吧！给我送到门市上就行了。我得你一声，你这个老婆做事真的是太过分了，的难听点儿抢了人家的男人，还这么嚣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好好调教调教吧！”挂了电话他扭头看看北方的无奈的样子也有点为难。

    “李，我有事，我得先走了，这把雨伞留给你吧这事儿就这么了结了，你不用管了，后边儿你不用管了。”完他就把伞往云芳里一递一只遮在眼睛上边，冲进了雨中打开车门开着他的奥迪车走了。云芳现在这骑车的技术根本就不可能边开车边雨伞。

    “给你个雨披穿上”许静拿出来一个透明塑料布一样的雨披给云芳。云芳感激的接过，有点不知所措。

    “回头捎给我就行了，我们家有好几个呢，工人送货穿的”她冲着屋角落里挂的那两件舔舔头。北方也不再客气了，穿上雨衣骑了三轮车就往家赶。到家一看好几个未接来电，她先给陌生号码回过去，是地板店里的预约铺地板的，五十平地板，二十多只地脚线，够干一天了，离得还不是太远，豪华店里的电话也是铺地板，三十多平方还是实木地板实木地脚线。实木地板一平方安装费元钱，地脚线一米五元钱，云芳还是更喜欢干实木的，省力气又挣钱。可是已经接了别的活，她只好推了。再就是王金乔打的，问她下雨是不是用给她送雨衣。顺便告诉她表哥的店开业时间，在建材城外面富贵园大酒店定的桌。豪华那边又打过电话实木地板推迟一天让她安装。大后天也不让她接别家的活了，一下子定了两天。这样连着三天都闲不着了，给云芳开心的抱着女儿直跳。一家人都高兴的和过节一样。

    ()(e)　　大雨当天夜里就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二天气温突降至零上四五度，云芳找出了羽绒服穿上又找出来一个皮帽子，这样干活的时候就不怕有粉尘，锯末把头发弄脏了。王金乔给她送来了一个电锅，一箱方便面，是他原来用过不用的锅，去干活有的时候都是新区，中午吃饭有时候连个卖部都找不到。有电锅就可以自己煮个面吃，天冷了还热乎。还有一个可以盛六斤水的保温杯，他是自己不用的，虽然拆了包装，用水刷过，云芳还是能看出来都是新的。随后的几天云芳早起晚睡忙的不亦乐乎。

    干完每家的活，不管多晚，她都会把地板头、纸箱子垃圾用一个编织袋清扫带走。地板头回家她一袋袋截成块，码放在棚子角落里，留着天冷了生炉子用，给田雨送去一些，她早晨熬粥用，把她高兴的直蹦跶。纸箱子送去废品收购站还能卖点钱。眼看着父亲三七要到了，了算日子，云芳和豪华店里先打了招呼，告诉给她活的几家店，那几天就不接活了。并把王金乔的电话就给他们，有活可以打给他。尹东升的店里基本收拾完了，王金乔已经开始接活干。还没正式开业已经开始卖了几单货，也算是开门红了。菲菲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没事在店里帮帮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学什么都快的很。待人接物那是落落大方，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尹东升准备把她直接在编给他做店员，菲菲欣然同意。看到女友经历了一段不堪变得务实了，王金乔也很欣慰，对菲菲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情和体贴。去市场云芳就会去店里看看，自从菲菲看店，云芳便不怎么过去了。偶尔和王金乔见面，两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客气，客气的有点陌生和有所忌惮。因为母亲过几天要来，云芳准备搬离现在的住处，找个有暖气的房子，最好是一楼，她要考虑她的三轮车的存放问题。

    这天云芳到了一个农乡结合部的老区去干活，地板要的是货底子，五个房间五个色，平方数算的那是真精确到片了。买这种地板的，基本都是因为经济条件太差。干活的时候要求的还特别仔细，万一因为自己铺装问题截错几块就有可能导致一间房的地板不够了就得重新换。损失就得算自己头上。所以云芳在房东两口子的注视下干的谨慎微的。越是谨慎越是适得其反，偏偏到储藏室那么个犄角旮旯里面出错截反了板口，差了三片板。和房东商量反正不是什么明显地方，拼一拼就算啦，一共几个平方，换板子都麻烦，云芳补给他们五十块钱。男房东本来有了活动话，女房东死活不同意，打电话给店里，告诉储物间三个平方地板不够了，店里处理的没有了，只能给新货，价格不一样贵一些，运费另付0元，拆的地板整片的可以退，新地板货到付款。如果不是因为太远时间不允许，云芳就直接自己过去拿了，最起码省下运费钱。

    ()(e)　　尴尬的等了四十多分型，云芳把铺上的拆掉装了箱，点好了片数。来送货的是个王姓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理着一个平头，穿着地板品牌的工装，脚上一双尖头皮鞋擦得贼亮。他起脚鞋褶皱文理的细腻懂品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双价值不菲的羊皮鞋子。一看这人绝对不是下苦力的打工人。他带着单据来的，把拆下来的先轻点了一下数目。加上运费0块，云芳总数得付给他305块钱。把云芳给郁闷的差点吐血。云芳对账的空，那人来个电话。

    “娘，我干活哩，夜儿黑我给你打电话来”

    他一口方言让云芳倍感亲切。

    “你是哪里的？”等他打完电话云芳惊喜的用方言问他。

    “我是聊城的！听你这口音咱是老乡！两个人用乡音续上了老乡，男子是被同乡请来帮忙的，送送货，他在老家是在道上混的，他他把兄弟他排行老六，还炫耀的露出胳膊上的纹身让云芳看。续来续去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姓李，刚离了婚？”

    “你认识赵青山！”

    原来是冤家路窄，一番尴尬的沉默，一个付钱一个找钱。完了男子把地板搬下楼，云芳抓紧干活。最终赶在八点之前把地板铺完完美收场。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完车，发动车走出几步发现轮胎戈登响，打开才看到轮胎让人扎了一个壁纸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