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把人心算进去了

    按照爽文的节奏，贾琏应该是先拿下所有官员，杀个痛快。

    把天下的贪官污吏杀完了，也就没贪官了。

    朱元璋就是这么想的，一开始也是这么干的来着。

    杀到没官员办事了，带着枷锁上班。

    其实贾琏也想杀鸡儆猴，但凡有一个人硬顶着，他都有借口下，奈何这群人怂的很，没一个出头的。

    弄死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想要将个人意志执行下去，却很难。

    的严重一点，执政一方，就是个水磨工夫，急不得。

    初来乍到的贾琏，第一刀落下之前，留了余地，给下属们一个擦屁股的会，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你不能看谁不顺眼，就一刀下去。那是精神病！

    “祁总兵，回去点齐兵马待命，明日一早，计划启动。各位大人，届时各衙门的衙役差人，都要动起来，不能指望哪一家把活都干完了。”

    一天的准备时间，其实非常紧了，但贾琏这明显是故意的，就是要逼着这帮人快刀斩乱麻。

    祁总兵起身领命：“卑职遵命！”

    贾琏看看其他人：“各位大人，难不成贾某这个巡抚话不好使”威胁的语气出来了。

    “下官并非不尊号令，实在是时间太紧了。”众人面面相觑之后，最后只有分量足够的布政使出来话。

    贾琏不话，阴沉着脸看着他，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布政使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想话却没有勇气了，似乎心头压着一座大山。

    “卑、卑职遵命！”布政使终于低头了，不敢再讨价还价，刚才贾琏的眼神太吓人了，似乎下一刻就能掏出家伙，攮死他。

    “哼！”贾琏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了不满之后，这才继续：“抓人的名单是现成的！祁总兵率部守住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明日一早，全城大索，按照名单抓人。别怪我没提醒各位，凡事过犹不及，明日哪位让贾某不痛快了，贾某让他一辈子不痛快。现在散会，都回去准备吧。”

    一天的时间准备，各位官员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取舍，什么人该跑，什么人该推出来背锅。最最要命的，没时间转移财产，尤其是固定资产。

    贾琏不仅仅是要抓人，还要抄家的。如果这些人做的过分了，贾琏不介意抄官员的家，那会更肥。

    已经给了余地了，再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贾琏心狠辣。

    一群官员没立刻回衙门，而是先找个地方商量，祁总兵跟着出来后，眼珠子一转：“军令不可违，本官要回营整军，告辞！”

    祁云走就走，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队伍散的太快了，布政使愤愤的跺跺脚：“时间紧迫，各自保重吧！”

    布政使回到后院，直奔爱妾处，对爱妾道：“让你弟弟赶紧带上金银细软，立刻出城，新来的巡抚要大开杀戒，他在名单上。”

    爱妾听了大惊失色：“老爷，您都不能拦着”

    布政使一脸晦气道：“新来的巡抚出身国公之家，陛下最信任的宠臣，当朝首辅的内弟子，我拿啥跟他较劲，拿命么现在跑，还能留下一条命，我这就派人安排，该销毁的账本，也要抓紧时间销毁，千万不要牵扯到本老爷头上，否则大家都得完蛋。”

    爱妾依旧不舍道：“老爷，妾的兄弟下有百十号亡命之徒，不如。”着做个抹脖子的势。

    布政使见了顿时大怒，抬就是一个耳光抽她脸上，指着鼻子怒骂：“杀官造反，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这贱婢拿下，关在柴房里。”

    爱妾听了立刻跪下求饶：“老爷，妾身错了，您别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妾身这按照老爷的去做。”

    布政使看着容月貌，面带泪痕的妾，心头一软道：“记住你的话，一切要快，明天一早就开始抓人了。”

    交代完妾后，布政使又开始去安排别的地方，他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了，毕竟都呆了好几年了，拿的钱，办的事，太多了，都要处理干净，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只能捡一些要紧的事情先处置好，免得留下尾。

    不过刚才爱妾的话，确实给布政使吓了一跳，同时也多留了个心眼，叫来亲信管家，一番交代。

    这一日，大街上多了很多行色匆匆的人，市井之间不断的出现鸡飞狗跳的场面。

    巡抚衙门的后院内，贾琏面对一桌子海鲜，一壶黄酒，不紧不慢的吃喝，宝钗在一旁陪着，身后司琪在打扇，晴雯在准备热毛巾，袭人则在熬醒酒汤。尤三姐则站在一旁，给贾琏夹菜。

    宝钗的心情有点复杂，贾琏骄奢淫逸吧，身边的丫鬟才几个这才到哪啊。他哥哥薛蟠，身边丫鬟就十几个。他洁身自好吧，在场的除了司琪，其他都没能逃离魔爪，也就是身后的莺儿有自己看着，不然迟早落在他里。

    多亏宝钗没问贾琏是怎么想的，不然能得到一个气死人的答案，贾某有疾，贪财好色。

    仔细想想，王熙凤都管不了，哪里轮的到自己。

    “薛家在广州城里的产业规模如何”贾琏放下酒杯，问了一句。

    宝钗听了摇摇头：“不曾去了解。”

    “你让人给薛蟠带话，让他来一趟。”贾琏当然不会白白的辛苦一趟，这次最肥的肉，肯定是他先吃。

    了，骨头都没得啃，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薛蟠来的很快，也就是一个时辰不到，他就气喘吁吁，一头汗水的进来了。

    接过莺儿递给他的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擦汗，口中道：“今天怎么回事，大街上有点乱，到处都是走路不看路的人，好几次差点跟人撞上。”

    贾琏淡淡道：“这广州城里，你可有看上的产业”

    薛蟠道：“那可太有了，从货运码头的仓库，到附近集市里的铺子，到都是一年上万两的好买卖。”

    “铺子太显眼了，仓库吧。回头把仓库那一片都拿下，独家经营，想要进走货运码头的货物，必须租用你的仓库。这份买卖，能补偿你大烟买卖的亏空么”贾琏不动声色的问他，薛蟠听到大烟买卖，眼神里有点不舍，不过还是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琏哥不让做大烟买卖，我这就停了，全部转给王家人去做。”

    “王家人也不能做，我在广州，城里绝对不允许看见大烟买卖。你把话带给王家，就这是我的意思。他们想做大烟买卖，去交趾做，在广州不行。这是底线！还有那个沙逊，你跟他把来往断了，丧尽天良的大烟贩子加鱿鱼，我迟早送他归西。”贾琏到最后，杀气腾腾的样子，薛蟠吓出一头冷汗，顿时不觉得热了。

    “好，我这便去安排，顺便准备银子，拿下码头的仓库。”

    贾琏挥挥，也没留他：“去吧！”

    码头仓库的买卖，贾琏也没打算吃独食，这是他与魏达私下的交易，这次扫黑之后，仓库码头由薛家出面拿下，魏达那边直接拿三成干股分红。

    没带王家，也没带别人，那是因为足够了，这两股势力加起来，再拿下这个买卖，没人敢觊觎。

    等薛蟠走了，宝钗才道：“多谢老爷看顾薛家！”

    贾琏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好啊，你打算怎么谢谢本老爷”

    “老爷最讨厌了！”宝钗起身就走，高挂免战牌。两人感情还算不错，只不过私下里话，总能拐到奇怪的事情上。

    对于贾琏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宝钗是能反抗就反抗，抗不住的也只能捏着鼻子承受。

    总而言之，宝钗发现自己的底线越来越低了。还能守住的阵地，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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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点酒，贾琏在后院树下乘凉午睡。一觉醒来，凉风徐徐，吹的人精神一振。

    看看身边只有尤三姐一个人在躺椅上坐着打瞌睡。

    探险行动惊醒了尤三姐，看清楚是贾琏后，吓的赶紧看看四周，然后才低声求饶：“爷，回屋里！再不济晚上出来！”

    贾琏非但没收，反而变本加厉，口中笑嘻嘻道：“这是你的，不许反悔。”

    尤三姐气的咬紧牙根，捶了一下椅子扶：“话算话！”

    贾琏这才放过她，其实也没有现在就要点啥的想法，无非就是一时兴起。

    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早知道就不让张三外出募兵了，如今身边只有柱子等人在听用，参谋处的那些人，都在整顿巡抚标兵。

    来去，人才还是不足啊，还要加快培养的速度，尤其是熟悉南洋情况的人才。

    此番南下，贾琏肩负着组建南洋水师学堂，南洋水师的重任，此前的水师还在王子腾里，还没有还回来，不知道等还回来时，还能剩下多少。是交出一半的水师，贾琏觉得到时候真够呛，王子腾可不会跟他客气。

    这也是贾琏为何要拿下仓库的原因了，仓库在，今后王家人要做任何外贸的买卖，命门就捏在贾琏的里了。让薛蟠来坐，属于两边都能接受的情况，至于大烟买卖，这个必须坚决禁止。

    话，祁云回到军中，召集属下商议。众人听了无不大惊失色。

    新巡抚上来第一刀，奔着大家伙的大动脉就来了。嗯，驻军也是帮派的幕后保护伞之一，大家都在里面分钱，承受代价的是底层百姓。

    祁云这边牵扯进去的行当也很多，侧重点在市井之间，帮派收的保护费里头，有驻军的一份。

    众人牵扯的都挺深的，自然纷纷反对，怎么能断了一个重要的财源，总兵大人怎么能答应呢巡抚怎么了，想做啥就做啥，问过兄弟们里的家伙没有这帮当兵的，胆子是真肥，当着祁云的面，也敢胡八道。

    祁云冷冷的看着一众部下，一言不发，直到众人都被看的心头发毛，没了言语，这才开口：“你们蠢，你们还真蠢。巡抚大人给大家伙一个杀猪的会，你们这群蠢货，居然还跳出来反对。里有家伙了不起啊巡抚标兵在整顿，他们的新装备你们看见没有你们再能打，打得过快抢快炮我们就三千多人，拉出去跟巡抚标兵对阵，撑不过半个时辰。”

    众人听了顿时不语，祁云继续：“我知道你们要讲义气，既然讲义气，就赶紧给自己人送信，让他们赶紧跑。现在跑，还能带点金银细软和老婆孩子，跑到安南去，分了地还能做个地主。对了，明天一早就动，各位时间都挺紧的，还要提前整备军队。”

    众人换了角度思考后，发现还真是这样，有的东西能带走，都不走的帮忙保管没问题的。

    半人还在犹豫观望，祁云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时间不多了。”

    话音刚落，剩下的一半人也都散掉了。

    “老爷这么大动干戈，的贾琏在躺椅上，前后摇晃，很是惬意。

    “你想多了，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好鸟，有这么个会，他们一定会牢牢的抓住，争取一波肥。你猜猜，这次的事情结束，他们能给老爷送多少”贾琏眼睛都不睁开，免得被宝钗日渐丰腴的身段勾引了视线，回头天雷地火的，耽误了晚上与三姐的约定。

    宝钗听了惊呼：“还有这事

    “他们是不是答应重要么会来了，这些饿狼一个比一个狠，我之所以给一天的时间，就是让他们注意吃相，别只剩下点汤汤水水，骨头都没几根。你且看他们狂欢，待此事一了，他们等于自断羽翼，到时候有的是时间秋后算账。会给他们了，自己把握不住，非要吃相难看！”

    聪慧的宝钗立刻明白了贾琏的意思，再次惊呼：“就不怕他们老爷出尔反尔，失信于人”

    贾琏依旧不睁眼，极为随意的回答：“那又如何，几句怎么了这些年没少被人弹劾，也没见我掉一根毛。圈内人都会知道，不是贾某做事不讲究，犯在我里的人，就算是在官场之内，也都有取死之道。当初在山东，别看弹劾的人多，最后不也只有雷声，没见下雨么无非就是贾某人做事留足了余地。我留了余地，别人没留余地，那就该死。你再猜猜，到底有几个官这次要犯在老爷的里”

    宝钗听的心头一阵发寒，这一环套一环的，把人心都算进去了。看似在逼着大家低头，实则是给这些官儿一个发财的会。你若贪得无厌，就会落到贾琏的里，前面你杀猪，后面你是被杀的猪。

    黑，真的太黑暗了。

    想到这些，宝钗突然觉得，以前跟他玩心眼，真是太低级了，没准全被他算到了，等着自己跳坑里。

    当初薛蟠的事情，老爷看似没啥举动，其实早就算到了现在吧甚至王家，都被算计进来了。

    宝钗胡思乱想的没了动静，贾琏睁眼看她出神的样子，笑了笑没话。

    这女子聪明不假，却谈不上什么社会经验，类似的还有探春。只有黛玉那种，才是大智慧，看透人心的大智慧。到这个，贾琏自愧不如。

    门口有通报，薛蟠又来了，有事情汇报。

    贾琏让薛蟠进来，这厮进门后胡乱的擦了擦汗：“外面全乱了！不少铺子都在关门。”

    贾琏却没关心这个，而是问他：“王家人怎么他们还要坚持做大烟买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