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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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坐在婆娑的树影下,盺殃倚着一棵过早凋零,红叶疏落的大树仰面望着那片澄净的远空,也不知思绪飘飞到了哪里,稀稀落落的清风扰乱了满头絮长的黑发

    脚步轻闻,红美铃迈着步走了过来,微微偏了偏头,看了一眼盺殃:“怎么?有心事吗?”

    “心事”盺殃喃喃细语几声,随后站起:“没什么心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梦?”红美铃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了兴趣:“什么梦,来听听看,不定我能学学周公帮你解解呢”

    “嗯”盺殃捂嘴斟酌了一下,想让自己努力地回想起什么。“这样吧美铃姐,我梦见了我在梦中清醒,又在梦中睡去,随后清醒”

    “啧啧,梦中梦啊然后呢?”

    “然后,我看见了八云大人”

    “咳咳咳!!!”一个猝不及防,红美铃有点方。

    “等等盺殃,你再一遍,你你梦见了啥?”

    “八云大人,也就是那位妖怪贤者。”

    现在美铃是真的方了,来来回回对着盺殃上下扫了几眼,似乎还是感觉不怎么放心,又是捏了捏盺殃的掌,又是拍了拍盺殃的肩膀

    “没理由啊”

    盺殃并没有阻止红美铃的行动,他现在只是想知道红美铃这样做的原因,盺殃并不明白自己梦见那位妖怪贤者到底意味着什么,其中的孰好孰坏盺殃也左右不了,他只想找一个答案,或是能有个人来帮他解惑。

    “有什么问题吗美铃姐?”

    “真的没事啊没有被虐待的痕迹;没有被罪袋爆的痕迹;没有精神折磨的痕迹;身体上也没缺胳膊断腿真是太奇怪了”

    “美铃姐,八云大人有这么可怕吗?而且是在梦中。”

    “别别,梦中的妖怪贤者才是最可怕的,还记得上次有个人类无意中掉入八云紫的间隙梦境,也不知道窥视到了什么,醒来之后得了失心疯不,身体还被大卸八块,被徘徊在人里附近的妖怪分食,你可怕不可怕?”

    想了想仅仅有的几次见面,八云紫给自己的是一副略带慵懒的也可是是闲适的淑女形象,若是张牙舞爪的愠怒形象

    嗯盺殃想象了一下

    算了,感觉后背一凉,就此打住吧。

    “虽然不能保证为何八云紫会放过你,也有可能你没有窥视到什么东西。但你还是心点吧,毕竟身为贤者,这类‘人’的想法可不是我们能揣摩的”

    “我明白了美铃姐,我今后一定会低调做人,心作做事的。”

    斜了斜眼,红美铃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冒,“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回答啊盺殃算了,今天我们就先不学习‘气’的运用了,我担心你精神上有问题。(双关)”

    美铃招了招,将盺殃带到了红魔馆大门前。

    “来来,我问问你盺殃,你对‘武’是怎么理解的?”

    “‘武’?”盺殃低头思索了一番,带着不确定的答案回答道:“一种近身格斗的体术?”

    “这样啊那我就以你这种理解的方式教你吧。”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但也没有对此失望的样子,红美铃依旧保持着那副灿烂的笑容。

    “所谓‘武’,浅显来大致可分为技、力、防三类。”

    “技注重技巧,那些‘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方式都可以这样称呼,近身时的见招拆招,弱点打击,回避反击,都是此类的运用。

    力的话,直白来就是‘一力降十会’,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名为‘鬼’的妖怪,力量的运用像什么劈山,开海啊什么都能做到,简直简单粗暴不讲道理。

    防就如字面意思偏重防御,以退为进。我所见过这方面强悍的存在无过于人间之里中命莲寺的主持,那不动如山的姿态,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无解。”

    ()(e)  “当然了,在此三类的基础上还有种名为御的体术,这是综合了技、力、防各优点的一种‘武’,虽取长补短,但比起单方面的学习这三类却有着鸿沟般的难度,世间唯一在御上集大成者,恐怕除了花田那位,再无能者了”

    “技、力、防御”盺殃细细咀嚼红美铃刚才所的解释,努力地思索起自己应该学习的方面。

    见到盺殃这副为难的样子,红美铃会心地笑了笑,并没有提示的意思,而是静静地等待答案。毕竟个人的资质不同,对力量追寻的理由不同,只有问问自己的本心,才有最后的答案,而答案是否真的正确,这就不得而知了。

    “美铃姐你的意思是我能在这三四类中,选择自己要学习的方向吗?”

    “呵呵,不是。”面对疑问,红美铃给出了相反的答案,“你在我这里只能学习到技的运用,而力和防你的另外的拜师,至于御,那是你得入门前面三项才能接触的领域,同样那也不是拜了师能学会的东西。”

    “那么”盺殃双合十,拜了一礼。“就拜托你了,美铃姐!”

    “果然如此啊”美铃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并没有责怪或是劝导的意思。“你想好了?这条路虽然强悍,但可不好走啊”

    “我明白美铃姐,但选择的是我,那么理应该承担的也是我。”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红美铃有点无奈,但也只是无奈。

    “看在你是首个称呼我为‘美铃姐’的人类份上,我好意给点提示给你吧。你在我这学习了技的基础后,你就可以去地底的旧都找鬼族学习力或是去人间之里找命莲寺的主持学习防。个人推荐你先去人里,一来你就在人里,比较近。二来你要没点抗击打能力就去旧都找鬼的话,我担心你横着进去,变成浆糊出来。”

    盺殃听得出来那句变成浆糊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但这并动摇不了盺殃的想发。这是现在盺殃想弄清楚的是那个叫作‘旧都’的地方怎么去。似乎看出了盺殃的想法,红美铃拍了拍盺殃的肩膀道:“其实人里的命莲寺住持还是很好话的,你若抱着一颗决意的心一般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旧都里的鬼了,那群家伙的脑袋大概也是肌肉做的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红美铃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见面就打,打完就喝酒,喝了酒耍起酒疯继续打,醒了酒是活动一下接着打,打完后是放松下去喝酒。看起来这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事没事来场哲学摔跤的方式看似很豪迈的,实则下去没几个妖怪受的了鬼族的这种生活方式。记得上次去旧都办大宴,回去的妖怪没几个不是上吐下泻的呃算了,扯远了。总的来就是你若被鬼肯定了,一切好。你若被鬼憎恨了,但他们又打不过你的话,还是一切好。简单点就一句话:哟和我打了一架没死啊?来来来,我们去喝几杯交个朋友。”

    听了这么久,盺殃觉得前面几句全是牢骚,真正有用的还是最后一句。

    “好吧美铃姐,大致我是了解了,请问旧都在哪里?”

    “啊啊?”红美铃呆滞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旧都啊你去妖怪之山后面,有口枯井,你跳进去穿过黑暗风穴后看到一片灯火通明像村落一样的地方就是旧都了。”

    妖怪之山吗?盺殃看了看腰间的重楼,没有言语什么。细细地想了想,这个月也快到月底了啊

    理了理思绪,红美铃换了张看起来比较严肃的面孔,故意咳嗽一声,示意盺殃认真。

    “好了,话就道这里吧,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武’中技的学习。”

    “嗯。”盺殃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么”红美铃捏了捏指,发出了关节错位的咯吱声响慢慢走近盺殃“那么,请咬紧牙关!”

    ()(e)  带着破空般的烈风声响传来,盺殃只觉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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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光影变得模糊,睁眼,盺殃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记忆追溯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盺殃只觉得浑身酸痛,微微挪动一下都能牵引出神经的痛觉感知

    丝丝地呼出几口气后,盺殃咬了咬牙,猛地从仰躺的床上立起半身,随后肌肉撕裂的痛楚如潮水般袭来。

    额头上渗出了虚汗,连呼吸都有点急促,迅速地自我调整了下,盺殃审视起四周的环境

    还是原来那个房间

    这时,那股一直需要盺殃控制流淌的暖流却自行运作起来,较比平时,更加的缓慢,但每次流淌,身体的痛楚都会减少一分。见此,盺殃试着再去控制一下,但效果甚微,好像那股暖流脱离了盺殃的控制

    不上好坏,顾不急这个,盺殃就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咯吱”房门被轻轻推开,咲夜拿着一些疗伤的药物与绷带迈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盺殃,表情微微疑惑了下。

    “你醒了没事了?”

    握了握拳,感知到痛楚消去大半后盺殃点了点头。

    “不错的恢复力,你的能力吗?”

    恢复力吗?也许还行。但是能力是什么意思?抬头带着疑惑看着咲夜,却对上一双清澈的瞳眸与笑颜。

    “抱歉,我想不是什么能力”

    听到这声道歉,咲夜不自觉地愣了下,随后笑了笑,“是吗那么盺殃阁下能起床吗?大姐面见你。”

    红魔馆的大姐?盺殃望了望窗外

    墨染夜空,月明星疏

    晚上了?!

    略带吃力地挪动了下身子,感觉了下下床走路应该没有问题后,盺殃点了点头。“那么请咲夜姐稍等会,我先整理下衣着。”

    把药物放在一旁,咲夜缓步走到身旁搀扶起盺殃,“衣着的话没有问题,大姐是不会在意这等事的话盺殃阁下,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低头看了看,现在盺殃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色外纹的红底便服,贴在肌肤上,盺殃竟然感觉不到这身衣服的重量

    算了现在纠结什么时候还好了,谁给换的就显得太过白痴了

    “没什么大碍,多谢咲夜姐关心现在就劳烦咲夜姐带路了”

    咲夜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什么,而是静静地走到门口站立,等着盺殃。

    微微地呼出一口气,盺殃扫了扫四周,随后拿起床柜上妹红赠与的‘火咒符’将已经延过肩膀的黑色絮发扎了马尾。待一切完成后,盺殃看了看房内,再无它事后,盺殃向着咲夜点了点头。

    “好了咲夜姐,我们走吧”

    点了点头,咲夜先行走在了侧前方。漫长的红色地毯铺设回廊,高大的拱形透明窗户沿着回廊一直延续,仿佛无尽皎月透窗,如流水般倾泻卷起淡淡银辉

    一路上,两人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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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魔馆,大门口。

    红美铃顶着一头飞刀,满身尽是被揍过的褶皱痕迹,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灰,扑朔着两只放着清光的泪眼狼狈地成拱形趴在大门口

    “呜呜呜呜下太重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