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援剿后镇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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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回来了,午饭就变得热热闹闹,大家有有笑,显得心情都特别好。

    等吃完饭众人散去,毛渊明拉上许纬辰和姜承志到书房喝茶,把琉球之行的情况仔细讲给陆希星、洪诚丘和自己听听。

    许纬辰把到达琉球之后如何面见向象贤、如何搞定硫磺贸易的事情了一遍,继而又道:“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那部分你们听老姜。”

    “嗯。我们后来去番御所拜访了桦山久福。”姜承志接着许纬辰的话往下,“这个桦山久福感觉没什么才能,身上却有一个日本人的臭毛病。”

    “什么臭毛病?”毛渊明好奇地问道。

    “轴。”

    “哈哈哈哈”姜承志这么一,几人全都笑了起来。

    姜承志见众人笑,却是一脸认真地道:“我可是真的。桦山久福因为祖上桦山久高申请增加封地被拒,最后郁郁而终的缘故,一心想要重振家门,增加自己的封地。”

    “可以理解,日本人会为了一个目标执着好几代人。”洪诚丘已经重新剃了一个平头,胡子也刮了,脸上又有了少年大学生的那种灵动。

    “所以,我们就跟他,要和萨摩藩贸易往来,让他为藩主多赚钱,好重振家门。”

    “他答应了?”

    “没有。他能不能贸易需要将军点头,藩主自己也做不了主。”姜承志摇了摇头。

    “那不是白跑一趟?”

    “倒也不能算白跑一趟。本来也没指望一个奉行就能决定大事。”姜承志继续解释道,“我们送了一块表给他,于是他告诉我们一个重要的信息。”

    “什么?”陆希星和洪诚丘都瞪大了眼睛,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每年正月,琉球必须向萨摩藩派遣年头使,向藩主岛津家久恭贺新年,到时候桦山久福也必须同时回萨摩述职。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去一次琉球,和桦山久福一起前往萨摩拜见岛津家久。”

    “这倒也是个办法,希望到时候能搭上关系。”毛渊明听完,也送了一口气。

    “对了,硫磺的事情得要和郑经交代一下,我约了克里斯布明天巳正时刻到王府见郑经。”许纬辰着拍了拍毛渊明,“你得和我一块儿去。”

    等第二天三人觐见郑经时,郑经早已从陈绳武那里知道了硫磺的情况,虽然十两银子一百斤的价格比原价贵了一倍,但如果从福建走私的话,价格会超过十五两,甚至达到十七两之巨,总的来还是便宜的。郑经因此显得心情大好,待克里斯布完整件事,便笑嘻嘻地请三人就座,命人摆上茶点款待。

    “对了,你们去之前,想要借此会见见琉球国王,疏通双方的关系,进展如何?”郑经拨弄着中的茶盏,貌似漫不经心地道。

    ()(e)  许纬辰当然知道郑经其实是关心两国关系的,只是不能表现得太热情,于是十分认真地答道:“王爷,这次前往琉球,未能获准觐见国王。不过,现时琉球国大政归于摄政向象贤,我们与他倒是面谈了两次,算是有了些交情,日后想必话能更方便些。”

    “哦?这个向象贤是何人物?出任摄政多长时间了?”

    “此人是琉球王室远枝,六年多前开始出任摄政。”

    郑经听完,轻轻将茶杯盖按在了茶盏上,道:“这么来,向日本状告本藩的就是此人?”

    “王爷,这个向象贤早年游学日本,自认与日本亲近,故而有此不义之举。现在硫磺到,王爷又与日本将军往来交好,自不必理会远邦人。”许纬辰早已料到郑经会念叨这件事,早已拟好了辞。

    “嗯,事有轻重缓急,蕞尔国的事情,暂时确实不用理会。等将来”郑经一边点头,一边忿忿的道。

    “等将来王爷成就了大业,一统寰宇,重振大明江山,那向象贤少不得亲到台阁,望阙叩头,负荆请罪。”许纬辰趁着郑经后半句气话还没出口,连忙用马屁堵上。

    郑经听许纬辰这么,抬眼看看他,脸上露出了笑意:“许先生倒是替本藩想得透彻,看来要承阁下吉言了。”

    “王爷客气了。”

    几人正着话,却只见冯锡范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喊着:“王爷,王爷,有紧急军情”

    “什么事?”郑经本来心情很好,身体因此也很放松,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现在听到冯锡范的话,连忙坐直了身子。

    “王爷”冯锡范在郑经面前立定了身子,又朝着克里斯布等三人白了一眼,没有继续往下。

    “不用吞吞吐吐的,西洋人听不懂你什么,毛先生和许先生不是外人。”郑经重新调整好了情绪,一脸严肃地道。

    “是,王爷。”冯锡范立马站直了身子,急切地道,“援剿后镇发生了兵变,金汉臣被作乱的兵士劫持了。”

    郑经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显示出惊讶,问道:“何时发生的?你如何知道?兵士为何作乱?”

    “兵变是今天清晨的事,刚吃过早饭,就有兵士哗变,忽然劫持了金汉臣,具体是何原因尚不清楚。有几个金汉臣下的兵士,趁乱跑了出来,飞奔到此报告,如今正在王府外面。”冯锡范虽然看上去心急,话还是条理清晰丝毫不乱。

    郑经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道:“王守礼,替本王送英国使臣出去。冯锡范,你马上点一队侍卫,随我同去援剿后镇。”

    王守礼和冯锡范连忙答应着,各自照办。

    郑经于是又转过脸对着毛渊明和许纬辰道:“两位要是没有要紧事,就随本藩走一趟吧。”

    ()(e)  毛渊明和许纬辰相互对视了一眼,自然也只能答应。

    冯锡范很快召集了侍卫,并且准备好了马车。郑经拉着毛渊明和许纬辰登上马车,冯锡范又问道:“王爷,只带这些侍卫,怕是有些不够。”

    “怕什么?”郑经瞪了冯锡范一眼,“难道那些兵还敢对本藩不利?”

    “那倒是,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冯锡范着,命令蔡添在前面带路,侍卫们护在马车两侧,急匆匆朝援剿后镇的屯垦营赶过去。

    援剿后镇与北兵镇的屯垦营同在天兴州,两地相去不远,援剿后镇的驻地稍稍偏东,从安平镇出发反而更近些。郑经一行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赶到了目的地。

    远远望去,援剿后镇的营房看上去和北兵镇去年的情形差不多,屋宇残破,营墙更是坍塌了几处。只是众人到了营门口,发现营里似乎并无喧哗嘈杂的声音,营外又有士兵站岗,秩序井然,一点也不像发生了兵变的样子。

    郑经不禁一皱眉,看了冯锡范一眼。冯锡范也觉得奇怪,跳下车来问报信的士兵:“你们有兵变,是诓骗王爷的?”

    几个士兵吓得连忙跪倒,哆里哆嗦地道:“冯统领英明,的们纵然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这么大的事情来诓骗王爷啊。今天早上真的有人劫持金统领。”

    冯锡范见从这几个士兵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便迈步向前,来到营门口。

    营门口有二十多个士兵站岗,中间站着一个领头的军官,应该是认识冯锡范的,抢了几步走到冯锡范面前,拱朗声道:“卑职北兵镇左营冯圣,参见冯统领。”

    冯锡范对冯圣似乎有些印象,但郑军营总有上百个之多,自然记不太真切,只管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卑职奉了世孙统领的将令,在营外值守。”

    “世孙?他在这里做什么?”

    “世孙正在里面处置兵变之事。”

    “原来如此。现在王爷已经到此,待我们进去看看。”冯锡范着挥了挥,示意冯圣和下让开。

    冯圣满脸堆笑,却是站在原地不动,道:“世孙有令,任何人不得擅入。请冯大人稍等,容卑职先进去禀告世孙。”

    “什么?你敢阻挡王爷的大驾?!”冯锡范听闻,大声斥责冯圣。

    “算了,不要为难他了。”郑经在车上道,“我倒要看看,克臧这个臭子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