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六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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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名字好奇怪。”武举登记处的官吏看着那一纸申请书忍不住皱眉道,“这是你的真名吗?你的亲人朋友……”他正想再细细追问,却被自己的上司挤到了一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笑容满面的上司点头哈腰地对申请人致歉道,“抱歉抱歉,这是新来的,管得未免多了些。只是这申请书上的名字今后便是官员证上的名字,是不能随便更改的,所以他好心多问了两句,希望您千万不要介意。”

    “无妨。”申请人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被这么称呼的……不管是在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一样的。”

    原先为他做登记的官吏总觉得这个人的话里透着某种颜色,但看了看他那张充满正气甚至有些严肃的面容又不大确定起来,暗想难道是自己最近看东陵不笑生的著作看得有些多了。

    申请人走后,上司使劲揉了揉让人不省心的弟的脑袋,责骂道:“你是不是傻,没看到是丞相大人的亲卫护送这人前来的吗?居然还在这种事上纠结,万一得罪人家怎么办?”

    “万一这人蒙骗了丞相大人用了假身份呢?”官吏不服气地辩驳道。

    “那也有后面环节的人来审查,你个收申请表的多管什么闲事。”上司翻了个白眼将那张登记表拿起来端详了一下,“‘茶仙’这名字虽然听上去怪了点,但你想想我们玄宝公子的名字,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很会起名字的。而且我听很多出生贫寒的人给后代起名字都很随意的,什么王十一李二三,可能刚才那人的父母就是随便拿了本神话故事集挑了个名字呢?已经算是很用心了。你刚才追着人家这样问,不是在嘲笑别人名字难听吗?很不合适,很不合适。”

    在听了这番长篇大论后,官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他“哦”了一声,羞愧地低下了头,感到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又成功地栽培了一个下属的上司对此十分满意,同时他也有些担忧自己的救场不够及时。

    ‘希望刚才那一位是位宽宏大量的人。’他由衷地想道。

    其实他实在没必要那么担忧的,如果茶仙因为这么点的冒犯就会动怒,那他在杨素府上的时候一定已经被气到泪奔了。怎么他也是个修行了几千年的仙,这点气量还是有的,不像是那只很久没见到的狐狸。

    而且他现在还有别的要苦恼的事情。

    “武举啊……”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枚的通行证,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我明明不是很擅长武斗啊……晦王到底为什么不让我去参加正常的科举呢?真是一点也不体恤老人家,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明明他都保证过了绝对不会在试卷上写什么不雅内容,晦王仍是呵呵一声给了他一张武举的推荐信。他确实之前有那么几次出格的行为,但这次他定然不会如此啊!在九黎壶中修行的岁月不仅提升了他的修为同时也开阔了他的眼界。对于世间的真情他有了更深的体会,不仅仅是男与女之间,也不仅仅在同性之间,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皆可结缘,而那份动人的感情不是依靠区区文字能够表达出来的。

    至少也需要配上图才行啊!

    他郁闷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座恢弘的建筑之前,他抬头一看,发现是间酒楼,干脆就这样走了进去,寻了张空桌坐下,叫了两盘菜,准备来品尝一下南溟的菜品,为今后的生活质量做一次评估。

    他到的时候空桌还很多,但也许是午饭的饭点到了,他坐下后没多久,一波又一波客人便走了进来,不一会儿便座无虚席了。而在他的菜被送上来之前,他的对面站了一个人。

    “敢问兄台,不知在下可否坐于此处?”

    茶仙瞧了他一眼,见是个年纪尚轻的半大孩子便点了点头。那少年大约是初入江湖还有几分羞怯紧张,他见茶仙答应后不由松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在下上官圆缺,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他得有些僵硬也有些忐忑,大概对自己的用语是否足够礼貌没有信心。

    “茶仙。”茶仙随口应道,他忽然想起刚才匆匆一眼所瞥见少年背后的东西,忍不住问道,“你是个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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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在听了赤浪的提议后犹豫了一会儿,他看了看那朵雪地中生长而出的花,又看了看向他伸出手的赤浪,问道:“我们吃完鸡腿后还会回来吗?”

    赤浪挠了挠头道:“我会送你回来的……当然我不是很认得路。”

    “你为什么不会认路?”

    如果这句话不是宵出的,赤浪一定会觉得这是嘲讽或者指责,但既然话的人是宵,那这就应该是一句真实的疑问,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认识路而赤浪却不认识。

    “大概是因为晦王陛下创造我的时候没赋予我这个能力吧。”他耸了耸肩猜测道。

    “那她会对这一点不满意吗?”宵又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赤浪感到比起其他问题,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更紧张一点点。

    “不会。”他肯定地道,“这又不是我的错,只是合该如此,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可真好。”宵道,他的心情似乎有一点低落,但在片刻之后,他又道,“我们去啃鸡腿吧,我认得路,我带你下山,一会儿也可以带你上山。”

    赤浪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他该怎么告诉宵哪怕他之后再陪他上山他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他觉得他不应该把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就这样留在这里,在和他聊天之后赤浪总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担上了一份责任,虽然他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更擅长遵从心意而不是思考。

    “哦,等一下。”在出发之前,宵忽然道。

    赤浪正想问他怎么了,却听见一声啼叫,一只白色的鸟破空而至,稳稳地落在了宵的肩膀上。

    “这是……”赤浪问道。

    “雪枭。”宵道,“他一直陪着我。”

    “哦……”赤浪将目光转向了雪枭,他注意到这只鸟也在歪着头量着他,就像是一个长辈在评判他是不是适合做宵的朋友。一种无形的莫名的压力驱使着他站直了身体。过了好一会儿,雪枭的脑袋才正了过来,长鸣了一声示意赤浪他过关了。

    他跟着宵下了山,当他左顾右看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的时候,他发现宵的动作与他如出一辙。

    “你没有下过山吗?”他惊讶地问道。

    “嗯。”宵答应了一声,“这些树……山上都没有。”

    “因为山上太冷了,它们会被冻坏的。”宵提出的很多疑问赤浪都不会回答,因而一旦遇见一个他知道答案,他便很乐意为宵解释,“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在很冷的地方,但是没必要感到遗憾,因为很多能在很冷的地方生存的东西反而没办法适应温暖的环境,所以一定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生活。如果反应在为人处世上,就是人要和适合自己的朋友们相处,做适合自己的工作,不然只会害人害己。”

    宵安静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在赤浪完之后他又思考了一会儿,好半天,大概是等到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家饭馆并坐下后才道:“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所以……我可能不适合在炎热的地方生活?”

    “这我也不知道。”赤浪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发的议论后道,“好像不同人的适应力也不同,其实刚才那段话我也是从缎君衡那里听来的。其实他也教了我不少东西,好像也很有用。”

    “缎君衡……”宵想了想道,“就是你的那个整天啃鸡腿的坏心眼的老头吗?”

    他话音刚落,坐在他身后的一个道门修行者猛地转过了头。

    作者有话要:

    茶仙:想和这位哥合作出个本

    晦王:……我感觉南溟有成为**产业领袖的不祥预感任云踪:好像听到有人在祖父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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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看了东离套路记的剧场版,一百个心疼杀无生。

    凛雪鸦真的是个恶劣的愉悦犯啊

    莫名想写个东离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