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刚打开门就看到这般景象。

    “你们两个？”他有些迟疑的道，不过看到宋念棠的表情和张隼，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

    “进去吧。”张隼对着宋念棠。

    “对不起，隼哥哥你不要不管我。”宋念棠还在哭泣。

    张隼并没有回应她，宋锦把女儿拉过来后问道“不进来坐坐吗？”

    “算了，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张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呦，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呢。”萧秦站在车外面，倚着车门，里的烟只剩下烟蒂。

    张隼看到他的脚下一地烟头皱了皱眉

    “驭鬼者抽烟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吗？”

    “驭鬼者的身体都经过了鬼的改造，早就突破了常人的极限了，所以对像烟草，酒精什么东西的抗性都很高。”萧秦道，他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回去吧。”萧秦道。

    车子启动，朝着老城区的盛唐区驶去。

    没有了绕路，别墅区本来也在城区，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车就停在了盛唐区门口。

    张隼刚要下车就看到萧秦没有动静

    “你不下车吗？”

    萧秦笑了笑“我打算再去巡视一下大洛市，你今晚花了那么多功夫对付那只鬼，现在肯定很疲累，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巡视吧。”

    张隼确实有点累，主要是精神上面对深层恐惧的疲乏，但他又坐回了车内。

    “不碍事，出发吧。”

    萧秦还想什么，但面对张隼淡漠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好。”

    上了年纪的银色轿车在夜晚的大洛市漫无目的的开着，其实开车的人有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

    车子在路过一家幼儿园的时候被慢慢放缓

    “这家幼儿园是我家鱼曾经上过的。”

    车开到幼儿园的门口，萧秦指着上面的幼儿园名字道。

    “双鱼幼儿园”

    “选它的原因一方面是它的名字里也有鱼，另一方面是离家近。”

    “鱼时候不爱上学，爱到处跑啊，跳啊去玩，身上也总是会有些伤，我天天在构做个案，没有时间管她，她妈妈在家里当全职主妇。把鱼关起来吧，鱼伤心会哭，放出去吧，鱼又会受伤，所以在鱼四岁的时候就算她再不愿意上学，还是把她送过来了。”

    ()(e)　　萧秦自顾自的道，张隼也很愿意听，不时从鼻中发出“嗯”的声音。

    “谁知道，平时摔倒流血都不哭的鱼，在幼儿园的第一天就哭的稀里哗啦，老师怎么都哄不住她，只能给她妈妈和我打电话。”

    到女儿，萧秦的眼神与语气里都有着无限的温柔。

    “后来鱼也对幼儿园适应了，在这里交了好多朋友，每天都很期待上学。考试次次都是双百分，拿着‘五好学生’的奖状，虽然咱不知道五好学生到底是哪五好。”

    “思想品德，学习成绩，纪律作风，文明礼貌，锻炼身体，这五好，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做梦都想得这个奖状，我妈看到奖状很喜欢，我爸倒是没过什么。”张隼适当插嘴。

    “这岂不是全面发展了呗，我家鱼果然最棒了。”

    车子驶离幼儿园门口，往前面开了一段路，最后拐弯到一个和盛唐区年纪差不多的区门口，标配的老年保安正在保安室里打盹儿。

    “这就是我之前的家了。”

    萧秦指了指区里的一栋单元楼

    “二单元四楼左，就那个。”

    跟着萧秦指的方向张隼望过去，二单元所有楼层的灯基本上都亮着，只有四楼的某个房间灯没有亮，被包围起来显的很突兀。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张隼以为萧秦要带他回家。

    “算了算了，那个家都有好几年没回去了，里面全是灰尘什么的，也没人收拾。”萧秦的眼睛有些黯淡，但语气还是那么有活力。

    他还不敢回去，尽管家只有六十平米，住下一家三口显得拥促狭，但那里承载的温暖重量使萧秦不敢再去面对。

    车子在萧秦的留恋下不舍的驶离区门口。

    张隼觉得萧秦有些奇怪，这根本不是巡查城市的路线，倒像是萧秦对自己过往追忆的路线。

    “这个菜市场是我和鱼的妈妈最开始认识的地方。”

    “这个公园是我们晚上吃完饭来散步的地方，那边有个沙坑，鱼特别喜欢去玩沙子，每次鞋子里，裙子上，甚至头发里都有沙子，回去她妈妈总是要训她一顿，但鱼依然会来玩，p：是我带着她一起玩的。”

    ()(e)　　“那边那个人工湖，每个周末的晚上都有音乐喷泉，只不过激射的水花总是会误伤湖里面的鱼，鱼就总是对着被误伤的鱼哭泣，但吃完她妈妈做的糖醋鲤鱼后就又不哭了。”

    “这个学是鱼上过的学，一直上到了三年级，然”

    萧秦忽然不了。

    “你舅子告诉过我后面发生了什么，虽然过了很久，但是，节哀顺变。”张隼声音平静，但透露出他的关心。

    “李脑子不好使，什么话都往外面。算了，他也肯定和我一样把一些心里话憋了很久。”萧秦笑着抱怨。

    一路上，萧秦把自己的人生经历从有意识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述到现在，刨除了鬼的元素，也刨除了那段痛苦经历的回忆。

    自有鱼后，萧秦的话语全部都围绕着她来转动，很难想象萧秦失去女儿时的心情。

    一直到天蒙蒙亮，车子在城北近北郊地方加了油，平常他们也只是巡视到城北，很少再往北郊去了。看天色发亮，萧秦把车开回去，停到在玻璃厂路的一家羊肉汤馆门口，他们之前来过的那家。

    “秦，又来喝汤啊。”店主是个健谈的老者，张隼从门口的招牌得知这家羊肉汤店已经开了好几十年。

    “看你脸白的，最近体寒吗，去医院看看吧，太吓人了。”老板看到萧秦此时的模样被吓了一跳，都破相了。

    “问题问题，我去医院看过了，就是体寒，正好来多喝点羊汤热热身。”

    浓郁鲜香的羊肉汤冒着蒸腾的热气，被呈在一口大锅里，里面的羊骨头随着水的翻滚而翻腾。

    “来两碗二十块的羊肉汤。”萧秦每次都只喝二十块钱的汤。

    “我的只要羊杂，不要血不要肉。”张隼根据自己的口味让店主做出适当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