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织梦文化
“躲开,躲开,砸到了不管啊!”
“明明,你左边,左边的枣多!”
“蛰辣毛子,有蛰辣毛子(痒辣子)!”
七月里,枣树结硕果,红红绿绿挂满枝丫。
张家堂村头有一座荒废破败的院落,院子里有两棵大枣树,正好靠着院墙,每年七月份,村里的孩子们都会来这里打枣。
枣是长枣,汁水多,味道也非常甜,就是树太高了些。
有的大孩子就会翻上墙头,拿着长竹竿站在墙头上打枣。
东一杆子,西一棒子,将枣子打落,下面的孩子就赶紧捡拾。
最吓人的,是有的孩子会拿着大石头往树上扔,效果甚微,但是十分危险,还经常砸烂别人家的房瓦。
张秀秀自然不会错过每年的枣子,拿着长竹竿便把哥哥拉来了。
张一行也颇为无奈,只好爬上墙头帮她打枣。
“哥,枣王,我捡到枣王啦!”
张一行往下看看,就看到张秀秀一兜着衣服,一举着一个苹果一般的大枣子。
“行行哥,再打点!”
“叔,我也要枣!”
几个年龄辈分的孩子站在墙角仰着头眼巴巴望着,张一行笑笑,继续打枣。
头顶处,张勇趴在一枝粗大的树枝上,抱着树枝使劲儿摇晃,枣子便纷纷如雨落,只是摇晃几下后就没有枣了。
正要攀着树枝往下秃噜,张勇忽然哎哟惨叫一声。
张一行倒吸口凉气,得,这肯定是被痒辣子蛰了。
果然,张勇一边哈气一边爬下来,捂着腕直叫唤,“真疼啊,蛰死我啦!”
“过来!”张一行叫了张勇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前准备好的一盘透明胶带。
张勇眼睛一亮,连忙骑着墙头心挪到这边。
张一行看看张勇的腕,果然有几个黑刺,于是赶紧撕开胶带,贴在黑刺处,按得紧实。
张勇疼得龇牙咧嘴。
“撕了啊!”
“嗯!”
嗤啦一声,胶带被张一行猛地揭下来。
张勇又惨叫一声。
()(e) 张一行看了下,粘下来两个黑刺,还有无数汗毛。
丢掉胶带,张一行继续给张勇用胶带拔刺。
五次过后,所有的刺都拔完了,张勇吐点唾沫抹了抹被蛰的红肿位置,然后便心有余悸地爬下墙头。
张一行继续打枣,直到张秀秀那边再也装不下了,几个更的孩子也都有收获,才从墙上下来。
满载而归。
张秀秀拿着枣王爱不释,一路嘻嘻笑个不停。
“妈,我回来啦!”
走到家门口,张秀秀顿时大叫起来。
家里没人回应,只有张光宗正在院子里擦摩托。
张秀秀纳闷儿道:“爸,我妈呢?”
“打面去了!”
“哦!那枣王你吃吧!”将里攥着的枣王丢给父亲,张秀秀便兜着枣子回到屋里。
在桌子上摊开衣服,哗啦啦一堆枣子就在桌面上铺了一片。
“洗完再吃!”看到张秀秀直接拿着枣子就要往嘴里塞,张一行连忙叫停。
张秀秀翻个白眼儿,犟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张一行毫不退让,“这是我打的,去洗洗,要不你别吃!”
张秀秀立马败下阵来,哼哼着去外面舀水。
“大吊车,真厉害,那成吨的货物啊,它轻轻地一抓就起来!”电视柜上彩色电视还开着,刘罗锅里面的王爷正在里面唱广告。
电视下面,一台霸王学习正趴在那里,只是学习上插着一张游戏卡。
学习是张光宗买来让张秀秀学习用的,只是张秀秀从来没有用它学过习,反而天天玩超级玛丽。
对此张一行也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记忆中他时候去张雨家里玩霸王,好像也没管住过自己。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起来。
张一行接起来一听,是周兴国打来的。
周兴国电话里抱怨道:“我的大老板啊,架子终于搭起来了,真他娘的累,我现在都有点儿后悔办公司了!”
两个月前,织梦文化成立。
因为出资最多,张一行自然才是真正大老板,只不过幕前主事干活的是周兴国。
()(e) 李红玉和张光宗当初知道张一行打算和周兴国一起办公司时,两个人都麻了。
好在这几年下来已经接受了儿子的出乎意料,儿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一点儿让张一行尤其感动。
父母本事不大,但也从来没给他拖过后腿,这就足够了。
郑万龙听这件事后反而一点儿都没惊讶,在他看来,张一行早晚会走出这一步的,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动画公司。
细细询问了张一行的一些盘算,郑万龙也给不出太多意见,只是与他谈了些创业经验。
周兴国虽然在出资上算是公司股东,但整个公司算是他一个人搭起来的,凡事亲力亲为,短短两个月,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气息就变得沉稳了许多。
靠着家里的关系,岳山电视台一些动画类的业务全被他拿了下来,大多都是一些简易动画的制作。
周兴国也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每天盯着公司,靠着这些业务来磨合团队,同时在张一行的建议下砸钱引进人才,主动拥抱数字化。
此时的华夏动画届,受到市场化和国外动画的双重冲击,整体低迷。
七月底,动画电影宝莲灯上映,在票房上打败丑国动画电影花木兰。
它是一座高峰,也是华夏动画最后的挽歌!
至此,国产动画陷入沉寂。
张一行一次都没有在公司露过面,只是和周兴国在岳山的房子里聊了几回。
也是这几次深聊,让周兴国知道了张一行竟然有那么长的规划。
而这些规划的源头,竟然指向了他出的,似乎从一开始出书时他就做好了全盘计划。
从,到漫画,到动漫,到周边衍生品,这是一个广阔而又链接紧密的文娱内容盘子。
任重道远!
周兴国第一次知道了ip这个概念。
也知道了动画未必就是只给孩子看的东西。
他知道张一行给他画了一个大饼,可这张饼真得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