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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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终于来了,旅途漫长,风尘仆仆,但她和耶尔叔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译元非常高兴,玛姬专门在宫中大排筵席。

    拉米斯在主座向拉玛与耶尔敬酒。耶尔德利斯之前他是见过的,对于玛姬经常提起的拉玛师父则是首次见面。

    虽然是纤细,略显瘦弱,但是周身仿若笼罩着淡淡的柔和光芒,无形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拉米斯虽然知道拉玛是玛姬和译元的师父,但是他并不知晓拉玛魔法师的身份,还以为是沃伦公国里教授贵族姐们礼仪的宫廷女官。

    身份不可以轻易暴露是拉玛给译元和玛姬一直以来的告诫,她俩当然铭记在心里,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只除了一人:卡尔温。

    当初为了救玛姬,拉玛的确过自己的身份,也因为这层渊源,卡尔温在宴席上对拉玛十分热情。看到外公与师父相谈甚欢,玛姬十分高兴,无形之中忽略了一个人的感受。译元整个宴席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无心那些珍馐佳肴。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十分开心的场合,她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

    “师父,这里是专门为您安排的房间。耶尔叔叔也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完,译元正准备道晚安离开,拉玛叫住了她。

    “你变化很大,成长了,师父我很开心。”拉玛握着译元的,话里像是母亲,又像是姐姐。

    好久没有被人如此温柔对待和照顾,译元心里放松了一大半。

    “师父,我也很想您。其实离开黑山森林这么久,我觉得应该回去陪您,而不是让您千里跋涉来看我。看您比起以前瘦了很多,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最近是有些忙,但不碍事,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拉玛上传来的温度刚刚好,译元觉得自己好像身处温暖的浴缸里,身心里的疲惫透过毛孔全都渗了出来,极累,但是内心充满了安全感。是因为师父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吗?也许吧。大脑里只浮出只言片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串不起来,可能自己也太累了吧

    清晨的鸟鸣声叫醒了译元,她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清爽。模糊记的自己昨天在师父那儿留到很晚,什么时候回到自己房间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使劲拍了拍脑袋,译元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e)  玛姬马车上个不停,像个快乐的鸟。的确,这些天她宫里宫外跑外不停,那些大臣们听王后的师父到来,都纷纷宴请王后与拉玛。很久没有如此热闹,引得玛姬玩心大发。而今晚令她最为高兴,因为是自己外公的邀请,她就当是家族聚会那样,非常放松。译元坐在旁边看着活跃的玛姬,表面上微笑着,心里却在忐忑。不过看了看后边跟着师父的马车,踏实了些。

    卡尔温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笑容满面。译元亦步亦趋地跟在玛姬和师父后边,看着卡尔温的脸色无虞,内心还是不太放心,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席间宾主相谈甚欢,起之前的事情,卡尔温一再地表达对拉玛的感激之情。

    译元中间出来,想透透气,没留神旁边跟了一个女仆,无论她如何身边不用人伺候,那个女仆温柔却坚定地跟着她,难道是怕自己到处走?还是卡尔温已经发现自己那晚潜入的事情?

    译元的心脏跳得非常快,她想离开,又想去花园那边查看,整个人处在非常慌乱的状态,只能站在走廊上吹冷风。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穿得如此单薄。”拉玛着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摸了摸译元冰冷的,轻声了句:“回去吧。”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女仆,带着译元回到席上。

    卡尔温看到两人进来,又命人去弄了新的酒。

    “兰花国中部温热带地区今年新生长出来的葡萄酿制的美酒,特意为贵宾们留的,希望你们开怀畅饮。”

    拉玛对新制的葡萄酒十分感兴趣,接连饮了三杯,脸明显变红了,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倒在椅子上,译元连忙上来搀扶。看到徒弟,拉玛咯咯笑起来:“这酒很好喝啊!很甜的,只是我的头有些晕”

    卡尔温急忙命人用轿辇抬着拉玛去旁边一间安静的屋子里边休息,连同解酒汤一起送了进去,译元本想跟着,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不想再引起卡尔温的注意。

    “看来师父太高兴喝得有点多,失礼了。”译元道歉,也让玛姬不要担心。

    “无事,故人相聚,兴奋一点不算什么的。”卡尔温举着酒杯向大家祝酒,气氛又热闹起来。

    ()(e)  深夜,月影西斜。想着卡尔温深藏不露的表情,译元浑身燥热。那晚她本想着去他府里探查,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牵制住卡尔温,同时又能够帮到拉米斯,要知道朝廷上的事情不是只靠魔法就能够解决的,拉米斯刚摆脱王太后的挟制,不能又让他陷入卡尔温的控制。只是那个屋子里面发现的东西令译元没有想到,那并不是用秘术两个字就能概括的。身为魔法师,她知道那本大书的发现对黑山森林来讲意味着什么。

    自那天回来,译元夜夜做噩梦,师父到来让她又开心又烦恼,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师父这件事,或者是她根本不想让师父卷入其中。

    敲门声响起,译元悚然回身,就听到拉玛的声音,原来是师父,译元稍微放松了些。

    拉玛走了进来,身上还是参加宴席的那件缎子长裙。

    “回来这么久,师父还没有换衣服?那些人是怎么做事的?”译元有些生气,想要叫人。

    拉玛抬制止:“与其他人无关,是我让他们不要管我的。因为我一直在忙。”

    “在忙?师父在忙什么?”译元不明白:“师父您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还有事要忙,是公事吗?”着要请拉玛坐下。

    拉玛站在原地没动,她直视着译元的眼睛,伸出来,上显示出一个红色的蛇头图案,开口询问:“你见过这个吗?”

    一瞬间,好像一把冰锥刺了进来似的,译元感觉大脑痛得马上要四分五裂,忍不住捂着脑袋跪倒在地上,好多片断如同冰雹一样狠命砸了过来,一个高吭的吟诵之声好似要把她的眼球从脑袋里震出来。

    整个人瘫在地上,译元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叫出声来,不能引来城堡里的其他人!死命咬着嘴唇,鲜血流进脖子里,她仍是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