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噎死 名声不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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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被呛住了,食物进入了气管,若不赶紧抢救,很容易窒息而死。张佑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可惜腿脚不便,走不快,只能边走边大呼:“别让她平躺着,赶紧帮她拍后背”

    “站住!”一名中年女子挡住了张佑的路,态度十分强硬。

    礼教大防,男女授受不亲,夫妻结婚之前甚至不允许见面,何况陌生人了。张佑此刻早猜到了女子的身份,定然是住在对面大宅内的申家姐,他早打听过了,那可是内阁学士申时行的女儿。明朝自从胡惟庸后,不再设宰相,经过上百年发展,宰相之责,已经尽付内阁,内阁学士没有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搁在后世,起码也相当于个副=国=级领导。

    是以有人阻拦,他并不感觉奇怪,只是救人要紧,却不免有些悲哀——该死的封建礼教,这申家姐如此可爱,要是因为被自己惊到而香消玉殒,那可真就罪莫大焉了。

    “姐姐,你快点醒醒啊,别吓唬翠竹啊!”一个俏丽的婢子语带哭腔,面容焦急,怀中抱着申家姐,正紧张的帮她抚*摸胸口,方才挡住张佑视线的那名中年人则蹲在旁边,拇指掐着申家姐的人中,旁边还有一名年轻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经过这一耽搁,申家姐的脸色已经憋的发紫,原本捂着脖子的也耷拉了下去,浑身软的跟面条一般,已然没了呼吸。对岸那些翘足观望的书生们急的团团乱转,可惜碍于身份,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观看。

    眼见对方救不得法,张佑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不礼教的了,推开挡路的中年女子向前闯去,中年女子惊呼,错身拽住了他的袖子:“你这瘸子怎么回事?瞧你长的也人模人样,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许是太过气愤的原因,言语间并不客气。

    “你家姐都没气儿了,眼睁睁看着她死就对了是吧?”张佑没好气的道,用力挣扎,偏偏力气不如那女子,居然挣扎不开,登时又气又急,恨不得一教踹死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

    ()(e)  “放开他后生,难道你有抢救姐的法子不成?赶紧来听听!”中年人突然道。

    “可是”中年女子语结。

    张佑大喜:“可是个屁,松!”他用力一甩,女子登时松,忙走上前,指挥道:“快,把姐翻过来,用你的膝盖抵住她的胸口,往下一点,这里,”他比了比自己胃的位置:“对,这位大爷,你的虚握空拳,用力打姐的后心你也别闲着,膝盖往上顶,按我的频率,一——二——叁——”

    大家早已急红了眼,听张佑指挥的有条不紊,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根本就不反抗,依言而行。

    这是抢救异物堵塞气管最有效的海姆力克法,自发明以来,救人无数,效果颇佳,张佑喊到九的时候,早已没了声息的申家姐突然猛咳一声,比指甲盖略的一块鸡肉被肺里残余的空气喷了出来。

    “憋死我了”她大口的呼吸着,挣扎着从婢子翠竹的膝盖上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轻轻的拍打自己的胸口。旁人大喜,中年人冲张佑拱弯腰,道:“多蒙先生仗义援,要不是你,婉我家姐可就麻烦了。”

    “父亲的是,今天可多亏先生了。”年轻人附和道。

    申家姐好像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惊觉此刻的样子实在不太雅观,俏脸绯红,匆忙起身,整理衣服,冲张佑施了个万福,柔声道:“原来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先生’之名,实在不敢当,在下张佑,弓长张,保佑的佑。”如今这人话都有些酸腐之气,张佑入乡随俗,早就已经习惯了。

    “张佑?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申家姐微蹙眉头,声音不大,翠竹凑到她耳边,不知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便见她勃然变色,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看来本体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连这申家姐都有耳闻。张佑将申姐的变化瞧在眼里,不由暗自苦笑。不过,也仅仅是苦笑而已,路遥知马力,却不屑解释,反而拱道:“姐无恙,在下也就放心了,天色不早,在下家中还有琐事,告辞了。”

    ()(e)  申姐并不挽留,任凭张佑离开,旁边的中年人瞧不过去,瞪她一眼,匆匆追上去,摸出一块银元宝塞到张佑里:“出来的仓促,没带多少银子,先生别嫌少。你对我家姐有救命之恩,改日有暇,定当登门拜谢!”

    张佑正发愁缺钱,并不推辞,揣入怀中,略躬身一下,再次转身,缓缓远去,反应十分冷淡。

    中年人还以为他生了气,回身埋怨申姐:“婉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的态度前后反差这么大?”

    申婉儿嘟嘴道:“义父,这可不能怪婉儿,谁叫他,他”她的脸突然红了,“他”了半天,后边的话却无论如何不出口,翠竹在旁边发急,实在忍耐不住,插口道:“回大帅,坊间传,这个张佑和他的继母有染,两人同睡一条炕,苟且媾合”

    “翠竹,什么呢?大姑娘家的,也不知羞!”中年女人突然叱道,翠竹醒过神来,脸一红,低头不敢再。

    “还有此等事?”被翠竹称为“大帅”的中年人张口结舌,随即摇头:“不对啊,我观此子眸光清亮,便是看婉儿你时,也只有欣赏,毫无亵意,不像是你们的这种人啊。”

    翠竹抬起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帅军务繁忙,根本就没听过这人的事迹,按坊间传,这事儿的可信度起码在八成以上。”

    “哦?来听听!”中年人来了兴致,方才张佑救治申婉儿的法子闻所未闻,令他十分佩服,不然也不会以“先生”称呼了。若真如翠竹所言,此子居然办出如此有违人伦,有干天合之事,那可就真的太令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