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回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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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百里下起滚滚血雨,狂风卷得草木尽折。帝天不明白,作为他的孩子,居然就献祭给了一个人类?!帝天不理解,一个弱的人类凭什么能够获得高贵的三眼金猊的爱恋?!帝天决心等着那股气息到来,质问其究竟对瑞兽做了什么。

    帝天身为魂兽,从来对人类没有半分好感,他宁肯相信一定是人类欺骗了三眼金猊的感情,他宁肯相信这一切都是人类的伎俩。

    霍雨浩心中焦急万分,通过命运之力,他预感可能有大事发生。可命运之力只能预知,却不能对抗。他明白,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按照秋儿献祭前告诉自己的,回到星斗大森林,讲明秋儿献祭的过程,阻止兽神发难。但兽神帝天身怀通天修为、情绪控制自是相当了得。短暂的暴怒之后,理智迅速占据上风。她是他帝天的孩子,她的意念告诉他,这是命运给她最好的安排。哪怕一切都有可能是人类的段,唯独这一丝意念肯定不会有假,绝对真实。他要看看,三眼金猊爱上的人类,是否够格承受那份刻骨铭心的挚爱。

    奶瓶已经用完,他不得不全力催动魂力赶去星斗大森林。可是他越使用这身魂力,他就越是难受,因为他感受到自身的血液中,居然充满了秋儿心中最柔软的爱意。秋儿用最后的生命力巩固了霍雨浩全身处经脉,仿佛在告诉霍雨浩:“你曾经为我而割的刀,我全都记得。”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这种心疼绝不来自于愧疚,因为这种感觉只有冬儿受伤时他才能体会到。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已为秋儿敞开,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晚。

    秋儿将自己的一切给了我,与我彻底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离。幸运的是,秋儿的灵魂被她赋予给我的命运之眼包裹,并没有随着她的精神之海燃烧而溃散。当时,我的命运之眼好像早已看穿命运一般,在秋儿献祭的一刹那,就自主护住了秋儿的灵魂,避免其支离破碎。

    可是,霍雨浩依旧悲痛地仰天长啸:“秋儿,你献祭时要好好对待你的能力,可我更愿意保留这份能力,永远不去使用。你的本源力量虽然与我相连,大有绵绵不绝之势,但惟独命运之力不能无限滋长,终究有限。而且,你的灵魂究竟是否完好,我也无法知道!但是我的唐门先祖曾复活了自己的妻子,我虽未能留住你的本体,却有魂灵这样的能力,还有命运之眼的维系,只要有办法,哪怕是割下我自己的肉,我也一定会为秋儿你重塑肉身,灵魂回体。我承认,你在我心中,和冬儿一样,都是那么得不可替代!浩秋之力,不名思念,但名一往无前,是你对我一往无前的爱恋也是我为你复活一往无前的动力。”

    秋儿现在的状态很奇特,她能见到霍雨浩精神之海的一切,感知霍雨浩在外界的一切,却不能与他相见,不能话,只能在精神之海上的命运之眼中守护雨浩。当她听到雨浩的长啸,不禁泪流满面,剧烈的情绪波动,让精神之海微微一震。猛一抬头,天梦冰蚕看到头顶的命运之眼出现了一丝破损,它知道,雨浩这子以后肯定能做到复活秋儿,但是恐怕也要失去很多。天梦冰蚕有些担忧地道:“雨浩,是你的一身修为、神之路重要还是秋儿更重要?”

    霍雨浩何等聪明,听天梦哥的口气,就知道要复活秋儿,必然会以修为作为代价,但他毫不犹豫:“天梦哥,假如我不能成神,我就把你和冰雪二帝传承给秋儿,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为了我付出这么多的你们,都好好地活下去。到时候我会学你,融入秋儿体内,陪着你们。”

    ()(e)  “天梦哥,这不奇怪,就是与你们的本源融合,在渡给秋儿的时候作为魂兽的一部分,再等她接受你们后重新化形,我甚至可以尝试将你们的本源力量分为两半,一半给秋儿,一半给冬儿,等我们上了神界,秋儿冬儿自然有办法将你们合体,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她们承受不住你们的力量。”

    精神力进化到有形有质境界后,霍雨浩完全能做到他所的,即便一切真的朝着最坏的方向进行,雨浩依旧可以陪在他们众人身边。天梦顿时松了口气,它承认,它对霍雨浩这家伙,是有不少的感情的。

    命运之眼里的秋儿悲喜交加,喜在庆幸自己灵魂没有消散,可以继续陪着雨浩;见到雨浩精神之海里三只四十万年修为以上魂兽。悲在她好恨雨浩之前从未吐露内心真实的感情,从未告诉她自己精神之海里的事,始终与她保持距离,让她那么痛苦。

    秋儿,你知道吗?曾经的我,因为害怕而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可是,你为我付出的一切,使我根本不可控制的喜欢上了你。别人怎么我,都随他们去吧,我和你还有冬儿,在这命运的牵引下,注定要在一起。即便是有神的阻拦,我也要深深的爱着你们!

    雨浩,你知道吗?该的话,献祭的时候都告诉你了,如今,来到你的精神之海,我才知道你居然背负了这么多。我不该想从冬儿里抢走你,我只应该和她一样好好对你,为了你而奋不顾身。所幸我还是做到了,我很骄傲,我终于和她一样,为了你而拼一次命,没有私心的拼命。以后,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要是死了我便随你去,能多看看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命运之眼的裂痕,出现了两道

    伴随复杂的思绪,霍雨浩到达了星斗大森林,他的目的地无比清晰,正是秋儿意念中的兽神帝天所在的森林中央。

    帝天感应到那道气息前来,怒火开始不自觉地燃烧。他通知所有魂兽,让开一条路。

    黑云压林,滚滚雷鸣,无不彰显着帝天那恐怖的实力。距离越近,一人一兽互相感应到的就更加强烈。还有一里!帝天那愤怒的眼睛就要挤爆了眼眶!还有一里,那歉然的灵眸已经蒙上了水雾。灵眸之上,命运之眼开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居然在与帝天的愤怒抗衡。“分明只是一个魂圣罢了,凭什么拥有这等精神力?”帝天怒道。而且!居然有三眼金猊主动散发的气势!看来,三眼金猊的献祭真有可能出自真心。

    可是帝天还是不信,九十万年的修为,让他能做到太多人类无法想象的事,“假如人类中有人使用这等段骗过本王?”帝天强行安慰自己道。

    终于,霍雨浩来到了帝天面前。哪怕霍雨浩拥有芥子境界的紫极灵眸,可在厚厚的乌云之下,也只看得到无垠的黑暗。只有当粗如巨蟒的闪电偶尔闪烁,才能映照出帝天的影子。

    那是一头盘旋的百米黑龙,龙躯一动。就是狂风卷地:一口龙吟,就是天地三颤。

    “前辈请看。”霍雨浩临危不乱,他现在只想早点救回秋儿,他的时间就是金钱。秋儿留给他的信息中,很明显地明,帝天根本不可能伤害他,一旦帝天动,星斗大森林的气运也就断了,帝天肯定不会拿自己的栖息地开玩笑。也就是只要霍雨浩明情况,帝天应该就只会让他吃点苦头,魂兽也不会再发难了。

    帝天眼前,是霍雨浩的一生,甚至三眼金猊王秋儿的一生。不错,为了让帝天相信,他还共享了秋儿的记忆。

    ()(e)  重叹一声,霍雨浩险些就被这大风卷走,只听帝天仰天龙吟,黑云中的闪电齐齐向方圆百里射去,每一道雷霆都蕴含着无上的威压。帝天刻意控制,将霍雨浩四面八方的土地都化为焦土。霍雨浩此刻再镇定也有些恐惧了,正要开口威胁帝天,只听帝天无奈而道:

    “本王这一生遇到无数的悲欢离合。你们这样的情况,本王只知道海神唐三和十万年柔骨兔舞,不过,霍雨浩,三眼金猊,哦不,秋儿既然选择化人与你同在,我也尊重她的选择,但秋儿的父辈是我,你记住,如果十年之内,你不能复活秋儿,本王必然使你神形俱灭,她的神识也一定会回到这星斗大森林,永远不再与你相见!”

    霍雨浩被这股气势压制得动弹不得,良久才缓了过来,重重点头答应了帝天。

    “雪帝,冰帝,虫子,出来!”

    伴随着这句话所附带的恐怖精神威压,霍雨浩彻底不能站立,单膝跪在地上。三兽为保护霍雨浩主动现形,至此,帝天终于完全相信了霍雨浩记忆中那恐怖的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倒吸一口凉气,对着霍雨浩:“你的老师给了斗罗大陆一条新的道路。明天,你带百来号人来,星斗大森林有许多奄奄一息的魂兽,让本王看看你有没有能力给他们新生。虽不能成神,但依本王看来,假如万年魂兽与人类结合,必然能至少再活千年。做完实验,看看你们人类的变化,但本王还是有所质疑,即便有这魂灵的能力,按照你的设想,魂兽除了多活几年,还有什么优势可言?自古魂兽与人类两立,本王的子民凭什么为了多活几年委身于你们人类?不仅如此,你们人类也绝不可能获得所有的好处!魂灵,一定有缺点,上天一定会眷顾魂兽与魂师的平衡。”

    霍雨浩吃了一惊,一来帝天上一刻还在为帝皇瑞兽复活而威慑自己,下一刻就立刻转换了话题,甚至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二来他没有考虑到帝天考虑的问题,除此之外,他亦惊叹于帝天强大的思考能力。的确,多活千年的话,已经超过了任何封号斗罗的寿命极限,怎么可能会没有代价?如果人能活一千岁,后代不知又有多少了,魂师只会越来越多,魂兽还是会越来越少。

    一定在以后多多考虑这魂灵的副作用,是药三分毒,何况这看似完美无瑕的魂灵呢?

    “滚吧”帝天看到略显吃惊的霍雨浩,心中早已极度不耐烦,如果不是人类的感情,三眼金猊,帝皇瑞兽怎么会死去,如果不是因为霍雨浩始终不能保持冷静、做事考虑周到,他爱的秋儿又怎么会死去?可是,当帝天刚要爆发力量将霍雨浩轰飞以发泄自己积怨已久的愤怒时,一股奇特的精神力瞬间阻止了他,硬生生压制了他的暴戾,居然是瑞兽!哎,即便它已去,却还在为这霍雨浩付出,要知道,那帝天体内残存的瑞兽神识本就不稳定,如此使用力量只会让自己的情况更糟,难道它真的不留恋这个世界吗?这样一个人类值得吗?

    三眼金猊神识不做回答,恢复了寂静。

    临行前,帝天甩给了霍雨浩一串项链,霍雨浩看到它,居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回忆起这种熟悉而陌生的东西。只听帝天用不可置否的态度:“戴上它,祝你完成你的夙愿,复活秋儿。”霍雨浩当然不能反抗,义无反顾的戴上它。而正是这块项链上的帝天逆鳞,让霍雨浩有了一次重来人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