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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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昇荀沕走在路上。

    “抱歉,因为我的废物,差点让你得不到庇护。”於昇开口。

    荀沕停下了,望着他,一双美目映着夕阳余晖,“但我还是得到了庇护,如果不是你我连会都没有不是吗?”

    轻轻拂走落到少年肩上的落叶,就像拂去他上面看不见的担子。

    “马上要到喜儿妹妹家了,注意形象。”

    不得不她的安慰还是很有用的,於昇扬起嘴角,也算整理仪表。“那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绝不给你拖后腿,我现在也是能修炼的人了。”

    他们一起来到钱四家,钱家一众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好菜,当然少不了糖醋鲤鱼。

    钱四和梅芳先是惊讶于於昇少爷竟然要结婚了,等见到这位少奶奶才更是吃惊,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钱四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不出什么优美的词。

    可望着荀沕乌黑发亮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只能在心里感叹“这少奶奶也太漂亮了吧。”

    梅芳也是如此,她一届女流直接“少奶奶您真是个美人啊。”

    钱喜儿见他们来了也是满脸欢喜,“於昇哥哥,荀沕姐姐你们来了。”

    在昏黄的光下,钱家人发自内心的笑容,温馨的晚饭。相比刚刚在於家大堂的不快,於昇荀沕相视一笑。

    有时候血脉至亲也会为利益而冷漠,可以赤诚之心待人也是会有所回报的。

    於夙灿回来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於城,於家里里外外都开始忙碌起来。

    “多谢款待,我们告辞了。”於昇他们吃完了饭,也准备走了。

    回到家,荀沕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个给你。”着拿出了从殷信那里夺回的黑色护腕。

    “这是?”

    “我父亲的护腕。”

    “这么贵重的物品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於昇赶忙推脱,这是她父亲的遗物,他怎么能收下。

    “我父亲,等我嫁人的时候把它当作我的嫁妆。”

    “这”

    荀沕莞尔一笑“你就收下吧,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了。”

    “好,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完就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左腕上。

    漆黑的护腕印着又像牛又像羊的,头上还长着一个角。

    “这是獬豸。”於昇曾在书上看到过“据能守护秘密,有光明天下的意思。”

    於昇现在也可以修炼了,他找出了於家人人都会的御火决这是他父亲留下的。

    在於家,只要是修炼的人接触到的第一本功法。

    他盘起腿,感受着四周火系的灵力,做着吐纳。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修行,不光要不给她拖后腿,他也想保护好她。

    ()(e)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於昇还是觉得吸收灵力的感觉很奇妙。

    感受着灵力在自己的丹田处回流。

    一旁的荀沕也不含糊,盘着腿坐在床上,独自修炼。

    她是冰系的,吸收的灵力也呈现淡淡的蓝色。

    一蓝一红,明明是相生相克的属性,可却意外的相融相吸。

    这个夜,甚是安宁。

    第二天,於家上下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看上去价格不凡的红木主座上坐着於季炜,次座上便是於夙灿。旁边紧挨着的是於夙炫和於燕然。

    於家一众年轻辈却被眼前一幕惊掉下巴,平日里孤傲的高岭之花於燕然竟然像个普通粘人的丫头,紧紧抱着於夙灿的臂撒娇。

    这难道就是於大少爷的风采吗?於家三兄妹在一起把酒言欢,好不快活,身后还站着一脸谄媚的崔裰。

    他可是於夙灿的伴读,当然要好好拍好大少爷的马屁。可因为身份底下,连座位都不配拥有。

    还有一边是於家的长辈,也都在和於季炜喝酒庆祝大少爷归来。

    再接下去的座位就是於昇他们了,因为是血脉亲属,他们的位置也就在於家辈那里,还比较靠前。

    崔裰当然看见他们了,心里也是大为震惊,可现在也顾不得别人,先抱牢黄金大腿比较重要。

    无人在意他们,他们倒也自得其乐。

    “今天,是儿归来的大日子,在此之前,先宣布一件事。”於季炜放下酒杯“先前於昇去世的消息是个意外,因为他导致任务完成情况不好,於昇自觉放弃任务奖励。过会儿族谱上再补上他现任妻子荀沕的名字。”

    寥寥几句完了於昇昨天费尽心力的事。

    大家也都看到於昇了也不奇怪,只是惊讶于他的妻子!

    荀沕之前为了在於家不招惹麻烦基本上足不出户,也没什么人见过她,现在她的身份马上要公布于世,也就没什么必要戴面纱。

    荀沕不自然动了动身子,感受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弋。

    美丽的容颜早就吸引了不少关注,之前於城於燕然也算是一个大有名望的美女。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互相比较,和荀沕相比於燕然顶多就算是清秀。

    更让於燕然感到气愤的是就连夙灿哥哥也时不时看向荀沕。她对於夙灿好比钱喜儿对於昇,心里很是不爽,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吸引这么多目光。

    在一旁还有以崔裰为首的心里忿忿不平:一定是因为於昇的父亲,否则凭什么就他这样的废物有这样的佳人作伴,还能在家宴中有一席之位。要是他也有同样的出生

    “好了,安静下来,来人拿族谱。”於季炜威严的声音响起。

    ()(e)  马上有人从一旁呈上来,“给於昇看下吧。”

    “谢谢。”於昇接过。

    泛黄的卷轴上原本他红色的名字又成了黑色,从前几代开始分分差差许多人,彰显着於家的家大业大。

    只是於昇那一脉就显得孤零零的格外突兀,现在才在旁边加上了一个荀沕,显得不那么孤单。

    荀沕於昇相视一笑。

    等等怎么会这样

    於昇突然发现了什么,还没等好好反应,族谱就被收上去了。

    “好了,现在开始儿接风宴!”於季炜大一挥,现在开始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於夙灿起身抱拳向众人做个拱“今天三重喜,我回来,三弟回来和成婚。”

    着看向荀沕的方向“我没什么好给你们的,但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大可以来找我。”虽是对於昇的可目光却盯着荀沕,这分明是对着荀沕啊。

    “谢谢大哥。”於昇抱拳回谢。

    其他人看着这场春秋大戏,自古便是佳人配才子,倒不是於昇外貌上配不上,於夙灿的少年英雄才更满足寻常人对良人佳配的想象。

    一旁看着的於燕然赌气的撇撇嘴。

    於昇他们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多少,接下来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对於夙灿的吹捧下结束。

    一场家宴却活像权谋官场,所有人都各怀鬼胎。

    於昇却始终一脸凝重。

    宴毕,灯熄,留下家奴在打扫,众人缓缓离去。

    “怎么了?刚才就一直苦这个脸?”荀沕问。

    “我觉得很奇怪。”於昇看着荀沕“刚才的族谱你有没有仔细看?我父亲那一代应该是三个人,应该是於季炜,於昭,和於熏(於燕然之母)可刚刚我看的时候我那一支没有我父亲的名字。”

    荀沕细细回想果真如此。

    “他们都和我父亲是死了,可是族谱上死去的人名字都应该是用朱砂写的,并不是直接除名。”

    “而且你家里的人好像对於先生都闭口不谈。”

    “所以,我怀疑我父亲其实没有死”於昇缓缓吐出。

    “你确定吗?”

    “只是怀疑,并无证据。”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必然风吹草长,顷刻间便会长成参天大树。堵在了於昇心里,戳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想怎么办?”

    “我想去他们的墓上看看。”

    “那我们去吧。”

    走就走,今晚的夜空无云无星,只有一轮明月映着两人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