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拿姥爷开刀
钱同和咬出来了自己的姥爷和锦衣卫指挥使佟养性,这事可难办了。
国丈姥爷好办,但佟养性不好办。
佟养性,先降李自成,后降满清,是个地地道道的反骨仔,自己早晚要整死他。
不过,现在可不敢得罪,因为他中掌握着五万京师锦衣卫,万一那子被自己逼急了,在这个大明风雨飘摇,皇家尊严不在的时候,他直接造反就坏了。
动他不行,那动国丈自己的姥爷吧,都是自己家人,好办吗。
而这个国丈位高爵显,但其实无权无势,他正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给欠债人做个榜样呢。
要想吓住这满山遍野的猴子,就要用份量足够大的鸡,最好是孔雀凤凰,姥爷周奎正好。也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而地位越高的榜样效果越佳。自己连国丈都敢动刑强收,就越能显示自己的决心。显示自己对待讨债上,那是无分亲疏,一视同仁。
至于周奎是自己的姥爷,你是谁的姥爷?你是这个身体朱慈炯的姥爷,不是这个身体精神吕谋的老爷。为此,吕谋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
周奎来了,他实在不明白,三外孙要见自己,不是亲自登门,更不是皇宫召见,却在户部做什么。
一进户部,就看到满院子被捆绑的官员,再看朱慈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自己突然就有了一种被狐狸,盯着的鸡的感觉,让周奎感觉浑身发毛。
拿出姥爷的架势,故作和蔼的询问:“乖外孙,什么事不能家里,怎么到了户部来?”
吕谋呲牙一笑:“姥爷,我问你,你拖欠户部三十一万两银子,该还了吧。你可别你没钱,我这个乖外孙是知道你的家底的,我和我的表弟,还悄悄的参观过你家的窖藏银子呢。”
一听这事,周奎反倒把心放下了。
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官员,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至于连你姥爷也绑了逼债吧,那是忤逆,那是大逆不道。”
“周奎。”吕谋突然爆喝一声,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虽然力气不怎么响,但那气势却非常足。
周奎心就一颤。
()(e) “现在你是大明的嘉定伯,而我是大明东厂厂督,奉旨催收朝廷欠款钦差。咱们不是亲戚,咱们公事公办。”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官员大吃一惊,这个王爷这借口,怎么忽东忽西的啊。
跟我们这些官员,你你和我们之间,不是官员与王爷的关系,是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结果,到了你姥爷这,怎么突然又变成成了,王爷和伯爵的关系啦。
这是一个没有原则的无赖,还是无赖。无赖最难缠啊,今天,要有好戏看啦。
面对三外孙的胡搅蛮缠,国丈周奎,立刻拿出来有恃无恐,我是国丈我怕谁的嘴脸:“你既然是定王,那我是国丈,我是欠国库的钱,我现在就进宫求请皇上皇后,开恩免除。”
吕谋嘿嘿一笑:“你是国丈,更应该体谅皇上和皇后的艰难,在这即将国破家亡的时候,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女婿的江山崩塌?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周奎一梗脖子:“国家兴亡,我无职无权,干我什么关系?我身为国丈,就要享受国朝的恩典照顾。”
此言一出,不吕谋了,就连满院子的官员,都对周奎的人品不齿了。
这天下还有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吗?难道皮之不存,毛之焉在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的女婿江山没了,你还是什么国丈,谁的国丈?
但看那架势,国丈是宁可要银子,也不要女婿啦。这下好了,看你定王怎么办。
吕谋更加恶心,原本心中不多的情意再也没有了,你女儿女婿被逼自杀,你一个子不出,最终都便宜了李自成。那我还顾忌什么?
一挥:“国朝的恩典已经都给了你,但不是让你借着国丈名义,肆意的赖账不还。更有刚刚薄情寡义不是人的言语,你就是一个禽兽人。来人,将周奎绑了,准备行刑强催。”
几个太监刚要上前,周奎眼睛一瞪:“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是我皇室家奴,你们敢。”
几个太监还真不敢,于是就缩着脖子看向定王。
吕谋一拍桌子,话立刻又转回来了:“就凭他刚刚一番话,他就已经不是皇室国丈,他是咱们家的欠债人。咱们家等米下锅救命,要不回帐,咱们就国破家亡,咱们就都得死。既然都快死了,还怕什么,动。”
()(e) 刚刚周奎的一番辩解,早就寒了这群太监的心,早就对他牙根痒痒了。
听定王厂督这么一,更加激起同仇敌忾,二话不,直接一拥而上,把周奎绑了。
周奎跳脚大骂,吕谋根本充耳不闻,直接命令一个下:“去,到国丈府发个通知,告诉国舅周应龙,一个时辰之内,带三十一万现银,到这里赎他老爹。过期不来,拿锤子,往屁股上钉钉子。”
现在国丈府当家的,是临淄候国舅周应龙。这个家伙贪婪吝啬,是出了名的死要钱,跟他老爹一个味,就会敛财圈地,对大明是否亡国,根本就是不闻不问。
最终和他老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的银子,被李自成搜走,直接心疼死了。
消息通知到了周应龙的耳朵里,当时大惊失色,对着传令的太监跳脚大骂:“什么,要账要到我这里啦?还反了他兔崽子了。你给我滚回去,告诉兔崽子,要钱没有,要命,他姥爷有一条,爱咋咋滴。”
这家伙,钱自己不给,老命却是舍的他老爹的。
老二淮南候有些看不过去了:“哥,这样似乎不妥啊。”
太监一见,不由内心感叹,周家,总算还有个有人性的。
周应龙眼睛一瞪二弟:“有什么不妥?”
“大哥,毕竟姐姐赏赐他的庄园,还在他的名下呢。万一他见你见死不救,把遗产给了外面那个野种,那咱们不就亏了吗。那可是一年几万两银子的进项啊。”
周应龙一想,也是这么个事:“那你该怎么办?”
“兔崽子朱老三不念亲情,但姐姐可一向对老爹孝顺。咱们去求老姐,让她把咱们借的国库钱免了,不就完事了吗。”
“嗯,老姐孝顺,兔崽子也孝顺老姐,这事就这么办。走,咱们入宫,找老姐,让他把咱们的债免了,顺便要挟一下老不死的,把他名下的田产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