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活捉一只李白(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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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散漫,云卷云舒。张宝在这样放松的环境下,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正在梦中回味美好之际,当下感觉鼻头一痒,紧接着一个喷嚏脱口而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虎躯一震,便清醒了过来。

    眼神迷蒙之际,隐约看见李白中握持一颗狗尾巴草,瞠目结舌地盯着胸口一坨粘稠的大鼻涕,此刻正跪坐在张宝的身前。

    “太白兄,你怎么了?”

    张宝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语气慵懒地问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白反应过来,指了指胸前的大鼻涕,玩笑似的语气诘责张宝。

    “你感染了风寒吗太白兄?”

    张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中,只好关切的问李白道。

    “啥呀,这是你的鼻涕!”

    “怎么可能?我睡着觉还能把大鼻涕挂在你的衣服上吗?拜托下次话的时候能不能多少讲点儿道理,无故中伤、恶意诽谤可不是君子所为。”

    张宝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方才见你熟睡,便想着捉弄你一番,于是随摘下一颗狗尾巴草捅你的鼻孔,不曾想高僧反应如此剧烈,竟将鼻涕甩于我胸前!”

    李白心知自己理亏,便不再为难张宝,将之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活该呀你,这个世界上总共有三件事情最为可恨,分别是——杀人父母、夺人娇妻、扰人清梦。我不揍你已经算是我控制的很好了,你居然还想着从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吗?”

    张宝听罢,坏笑着打趣道。

    “罢了罢了,这事确实是李某做得不对。”

    李白无奈摇头,同时咬牙切齿地用狗尾巴草去挂扯那团大鼻涕,用它的根部粘上大鼻涕,十分厌恶的将它甩了出去,同时透露出满脸的鄙夷。

    “高僧,你看你也睡得差不多了,可曾感觉腹中空空、浑身乏力,干啥都不太得劲儿呢?”

    甩出那团鼻涕,李白看向张宝。

    环顾四周,张宝发现太阳已经升至天空正中央,想着大概到了中午,也是该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e)  想着,张宝看向李白:“也好,太白兄身上可有什么吃食?”

    “没有,不过我有个提议,不如咱们去摸鱼吧!”

    李白看着远处清澈的湖水,兴奋地搓着。

    “可我不会水呀。”

    “无碍,我去摸鱼,高僧想办法给咱们弄些酒来。”

    着,李白将中的酒葫芦扔给了张宝。

    果然,这货一定是将酒全部喝光了,什么饿了想吃饭,分明就是酒瘾犯了。

    心想着,张宝无奈的接过酒葫芦,摇晃了几下,发现葫芦中已然一滴不剩。

    “走吧。”

    张宝冲着湖的方向一挥,两人便向湖边走去。

    刚到湖边,李白便快速褪去身上衣物,光着膀子一跃进入湖水中,给张宝看的一愣。这行云流水的操作,可不是他一个土生土长的旱鸭子能够尝试的。

    于是只能乖乖走向一旁,找了个浅一点的水滩,将酒葫芦沉入水中。随着葫芦口不断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葫芦。

    拿起来浅呷一口,嗯——不错,是酱香味儿的。

    此时,李白已从湖中冒出头来。随着他的长发在空中一甩,水流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下一秒,张宝就看见了他怀中的那只大约有五六十斤重的、正在拼命扑腾的大草鱼。

    “高僧,这下我们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李白看着张宝,兴奋地费力举起那条鱼,向张宝炫耀他的辉煌战绩。

    “太白兄,有酒有肉,生活美妙无比呀!”

    着,张宝也举了举中的酒葫芦,示意酒也装满了。

    李白一听有酒,顿时两眼放光,扑腾就着往岸边游。

    事实上,他一直对张宝能凭空变出酒来这件事感到奇怪,本来以为是昨晚喝多了做的一个梦,没想到这货真的能凭空变出美酒来。

    将大雨架在火上烧烤,撒上张宝提供的香料,李白迫不及待接过酒葫芦,浅浅品尝了一口便赞不绝口,如此纯正高浓度的酒他还真是第一次品尝。

    “好酒啊!好酒!”

    不一会儿功夫,他的脸颊上便洇出微红,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e)  “高僧,如此美景美味加上美酒,你不作诗一首,岂不可惜了呀!”

    拎着已经开始胡搅蛮缠的大舌头,李白又一次看向张宝。

    “好哇,你且听好。”

    张宝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略作思索便开口吟道:“凌空飘絮飞若雪,黄昏枝头羞藏月。无意经逢错白头,不归良人何时却?”

    “妙!妙哇!”

    刚一吟完,李白便脱口而出。

    “妙在哪里?”

    张宝明知故问。

    “你且听我细细品来”

    李白提着酒葫芦,眼神迷离起来:“凌空飘落的柳絮翩翩起舞,一瓣瓣仿佛从空中飘落的雪花一般。此刻正值黄昏时节,还没来得及露头的月亮羞答答的躲藏在柳梢头上,像一个纯洁善良又略带羞涩的美丽姑娘。无意间从这样的场景之下经过,不知是因为柳絮飘在了头上,还是因为洁白的月光洒在了头上,映照的两个人双双白了头。自那一别,我已深知你不可能再回来,但我又何时能够忘却你呢?”

    烤鱼在架子上滋滋冒油,柴火不断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李白提着酒葫芦目光深远,将方才的诗句细细品味。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高僧,这也是写你的白月光吗?”

    “并不是,这首诗是写给我的朱砂痣的。”

    张宝苦涩地摇摇头道。

    “哦?何谓——朱砂痣?”

    李白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所谓朱砂痣,就是两个真心相爱,但又无法在一起的的人,也就是有缘无分。”

    张宝大致做了解释。

    “哦?不曾想高僧玩儿的这么花的吗?”

    李白的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来。

    “拉倒吧,快继续品鉴你的诗句!”

    张宝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李某便接着讲了?”

    李白似是在征求张宝的意见一般。

    “你快讲你的!”

    张宝赶紧催促道。